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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青梅(35)


岑曦没有否认,她有点感慨地说:“找对的人不容易呀。曼曼,你得学着珍惜,缘分错过了,可能就不再回来。”
“知道了。”岑曼低头受教。
这样的回应倒是出乎岑曦的意料,这丫头以前总是不听教、不听话,任她好说歹说仍旧肆无忌惮地作乱,现在乖巧起来,她不由得多看了岑曼两眼,问道:“诶,你该不是真想着结婚了吧?”
听见“结婚”二字,岑曼立即有了反应:“哪有,我才不想这么早结婚!”
将视线收回,岑曦继续将蛋糕胚上的果酱涂整均匀:“是这样最好了。我结婚结得糙率,爸妈有多不满意,你也看见的。他们现在对你好像很放任,但实际上肯定不是这么一回事的。你看今天,你把余修远带回家来,明显就是默认了你俩的关系,不过咱爸妈就没给他什么特殊待遇,只把他当成普通后辈那样招待。从某种程度来说,爸妈对你的管束,肯定比对我的要严厉,毕竟你比我幼稚娇惯得多!”
对于姐姐的评价,岑曼无力反驳,而对父母想法的那番推断,她倒觉得有点道理。
若说钱小薇对女婿和准女婿的不满表于言语,那么岑政对他们的不满则在晚饭时表露无遗。
晚饭期间,岑政拿了三个大水杯,给余修远和萧勉连续灌了好几杯高度数的白酒。岑政几杯下肚也脸部改色,不过余修远和萧勉就喝得有几分勉qiáng,但长辈的面子不能不给,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喝。
岑政并不担心他俩醉倒,就算他们醉了,一个可以在家里留宿,另一个更是方便,直接把人抬到对面就行了。他一杯接着一杯地跟他们喝,似乎有意将他们放倒。
看见父亲的“兴致”那么高,岑曦和岑曼都不敢劝酒,免得只帮上倒忙,再害他们多灌几杯。
喝酒以后,向来严肃的岑政就会变成话痨子,总是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是想喝酒。
未来泰山大人尚未尽兴,余修远自然得奉陪到底。岑曼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他,他给她一个安抚xing的笑容,随后又继续举杯。
余修远虽然酒量不错,但最终还是喝得昏昏然,他的脸有点红,眼睛却清明得很。尽管如此,岑曼仍旧不放心,他离开的时候,她便陪着他回他家老屋。
钱小薇和岑政都没有阻止,只让她回家的时候把门锁好,然后就到楼上休息了。
有岑曼的搀扶,余修远很放心地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有点吃力,忍不住说:“你怎么这么沉!”
余修远低笑了声,然后将身体稍稍站直了一点。
杜婉玉不在家,整座房子都黑漆漆的,岑曼担心他会磕到碰到,因而打算待他躺到chuáng上再回去。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余修远老久也对不准钥匙孔,岑曼gān脆将钥匙抢过来,主动接替他的动作。
大门打开后,余修远还站在原地,岑曼将他拽进去。嗅到他身上那大股的酒气,她不确定地问他:“你该不是真醉了吧?”
余修远无声地勾起唇角,他利索把大门关上,随即抬手支在她头顶,将人困在身前:“你觉得呢?”

第39章 垂涎(二)

岑曼就算再迟钝,也猜到余修远那副yù醉未醉的样子,不仅是做给父母看的,还是做给自己看的。她一手就捶过去:“你骗人!”
余修远没有闪躲,在岑曼捶他的同时,他就着门板的倚靠,掐着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将她举起。
突然腾空的岑曼惊呼一声,继而连忙抱紧余修远。这个罪魁祸首还在笑,他又将她往上抛了些许,吓得她连腿也环在他腰间。
他们姿势亲密地贴在一起,余修远得了便宜卖乖:“我没有骗人,是你关心则乱。”
在黑暗里,岑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能隐隐辨认他的轮廓。她腾出一只手揪他的耳朵,故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你敢说这里头没有半点虚假成分?”
余修远抱着她回卧室,一边走一边说:“要是没有半点虚假成分,你爸妈怎么可能放你过来,而你又怎么会自投罗网?”
想到刚才那场豪饮,岑曼忍不住说:“真没看出去来,原来你的酒量这么好。”
余修远老实jiāo待:“下午你爸带着我跟你姐夫去酒厂,买了十斤白酒。我猜他今晚应该有什么动作,所以事先吃了膳食纤维素片。”
纤维素遇水后膨胀,所释放出阳离子能够将酒jīng包裹起来,余修远通常以此用作解酒药,参与应酬或需喝酒的场合,通常就会用到它。
看他笑得像一只狐狸,岑曼半羞半恼,动着身体乱扭:“你这人怎么这样狡猾!”
“别动!”余修远一掌甩在她的翘臀上,力度不大,但足以起到震慑作用,“再动就把你放到肩上扛着!”
岑曼不想被人像扛大米那样扛在肩上,于是死死地搂住余修远的脖子。当他把他房间的门推开的时候,她便说:“诶,我爸妈还在等着我回家。”
余修远没有回应,他将岑曼抱到开关前,并说:“开灯。”
虽然余修远不常回老屋留宿,但这里gān慡整洁,连一丝异味都没有,可见杜婉玉经常会帮他打扫房间。
岑曼环顾着他的房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仍是那样的布置。不同的是,那时流行的色调,如今早已落伍;那时宽大的chuáng铺,现在觉得窄小;那时引以为傲的奖杯,此际变得不值一提……
余修远将她放在书桌上,半俯着身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今晚别回去了。”
他杵在岑曼跟前,依旧阻挡了她的去路。她稍稍侧过头,笑着说:“你就不怕我爸半夜过来拆了你家的门?”
“有你在,我还怕什么……”他将岑曼的脑袋扭回来,尾音消失在缠绵的亲吻中。
白酒的醇和,蛋糕的香腻,果酱的甜美,都夹杂于此。岑曼勾住他的脖子,不知不觉便沉溺其中,当被抱到chuáng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迷糊了。
余修远半压在她身上,他的吻一点一点地从唇瓣转移到颈侧,细细碎碎的,她似被小昆虫啃咬着,又痒又苏麻。
“曼曼……”
他用低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岑曼的rǔ名,岑曼没有应声,她咬着唇,不想发出羞人的吟叫。
不知道叫唤了多少遍,余修远才说:“曼曼,我们结婚吧。”
躺到余修远的chuáng上,岑曼以为他顶多就是把自己吃了而已,不料他却做出比这更惊人的事qíng。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你的酒气现在才上头啊?”
余修远说:“我没醉。”
岑曼将他推开,撑着chuáng褥坐了起来:“既然没醉,怎么又提结婚?”
他将岑曼拉到自己身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连家长都见了,结婚不是很正常吗?”
“见见家长就让你动了结婚的心思?”岑曼有点惊讶。
余修远轻笑了声,说:“可能也受了岑曦他们的影响……”
岑曼望向他:“嗯?”
他看着岑曼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别再像以前那样吵吵闹闹了,我们结婚,过点安安稳稳的日子好不好?”
对上那样专注而深qíng的眼神,岑曼倍感压力。她垂下眼帘,双手不自觉地揪在了一起:“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虽然这话婉转,但余修远也听得出当中的拒绝意味。他的脸色骤然冷了几分,沉默了半晌,他问:“为什么?”
岑曼反过来问他:“为什么结了婚才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因为我变成你的老婆,逃也逃不掉,当我跟你闹时候,你就可以不哄我、不让着我了?”
余修远皱起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相信:“明明就是,你就是想用婚姻绑住我!”
余修远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说:“你这是什么逻辑?”
“你的又是什么逻辑?”岑曼说,“如果不是这样,那你怎么会觉得结了婚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而不结婚就不行呢?”
余修远被她绕得头脑发胀,他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着语气跟她分析:“婚姻是一段感qíng的升华,也是我们对这段感qíng的认可和尊重,你懂不懂?”
岑曼撇了撇嘴:“反正我觉得结婚跟不结婚都是一样的。”
余修远立即说:“当然不一样!”
她追问:“哪儿不一样了?”
余修远有点心力jiāo瘁,他揉了揉额角,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岑曼再度望向他,视线恰好落在那稍稍凌乱的chuáng铺,她顿悟过来:“我知道了,结了婚就可以上chuáng、可以要孩子。孩子你肯定没兴趣,那么就是为了……”
听了她的话,余修远连脸都黑了:“岑曼!”
接收到他的怒意,岑曼很识相地闭了嘴。她有点心虚,又有点忐忑,于是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肩头:“诶,你别生气呀……”
岑曼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尝试着安抚他的qíng绪:“我又不说不嫁给你,我只是没有准备这么早结婚,我还想多陪我爸妈几年,要是我也嫁出去了,他们会很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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