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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青梅(38)


其实看电视的人只有岑曼,余修远正在回复工作邮件,她挤过来那会儿撞到了他的右手,一不小心就回复了一份空邮箱给自己的下属。他将手机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随手把那碍事的抱枕扔到地板:“那边没位置吗?”
他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同时又自觉地往边上挪去,给岑曼腾出空位。
岑曼调整着坐姿,舒舒服服地占据了大半空间。余修远还板着脸,她就伸手捏他:“喂!都一个星期了,你还没气完呀?”
余修远沉默地将她的手拍掉,随后将注意力放在电视机上。
岑曼qiáng行遮挡她的视线,她没好气地说:“不就是拒绝你的求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下他便目光沉沉地看着岑曼,动了动薄唇吐声:“哦?”
被余修远盯着心里发毛,岑曼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要不换我跟你求婚,你也拒绝我一次,大家当作扯平好了。”
余修远说:“那你求吧。”
这狡猾的男人答应得太过gān脆,岑曼突然有种将要掉入陷阱的感觉。她连忙将话吞回去,改而问余修远:“你不会答应吧?”
余修远极其轻微地勾了勾唇角:“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岑曼心里的警钟大作,要是他真答应了,那么就真的骑虎难下了。想到这里,她就动作迅速地跳下沙发,胡乱地搪塞:“我先去喝杯水。”
没走两步,余修远就从她后方把人逮住,她惊叫一声,而他gān脆把这出尔反尔的丫头横抱起来。
套在岑曼脚上的家居鞋相继掉落在地板,她像只落网的小兔子,在余修远怀里作最后挣扎:“连水也不让我喝,我要告诉妈妈你nüè待我!”
“随你。”余修远毫不在意回应,同时颇有技巧地将她抛向了宽大松软的长沙发上。
岑曼没有撞疼,但那冲力足以让她昏眩一下,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压了下来,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的去路。眼见大势已去,她将双手护在胸前:“你要gān嘛?你别乱来!”
整整一周,余修远也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跟她贴近。这丫头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而他却qiáng迫自己忽略她、无视她,现在想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他qíng不自禁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用暧昧不明的调子对她说:“要么跟我求婚,要么让我乱来,你自己选。”
岑曼连连摇头:“我不选!”
他摆出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不选就默认接受惩罚……”
在他的压制下,岑曼退无可退,只能顽抗力争:“我要第三个选择。”
余修远注视着她,神色顿时变得温柔无比:“第三个选择是,接受我的求婚。”
此话一出,客厅骤然安静下来。
他们凝视着对方,余修远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而她却忐忑又犹豫地沉默着。
这样的沉寂,连半秒都是煎熬。余修远等了又等,就在按捺不住想要催促的时候,放在茶几的手机却率先响了起来。
这样突兀的铃声让陷入沉思的岑曼吓了一小跳,她推着他的胸膛:“你的手机响了!”
今天余修远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不打算放过岑曼了,他由着手机铃声枯燥地重复,一点也没有接听的意思。他很坚持地说:“你先回答我。”
期间那铃声静止了十来秒,之后又执着地响着。岑曼又一次催促他:“快接呀,响这么久肯定有急事。”
自从来了斐州,余修远一般会腾出周末时间陪岑曼,悉知他习惯的下属都不会在这种时候找他。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伸臂将手机捞过来,看到来电显示,他不由得直起身来。
在那么一瞬,岑曼也瞥见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倚在沙发靠背,斜着眼睛看着余修远,脸上带了几分看好戏的表qíng:“接啊。”

第42章 垂涎(五)

这通来电是纪北琛拨来的。
在余修远那群狐朋狗友里头,岑曼最不慡的就是纪北琛。她觉得这种陋习多多、只图玩乐的好好公子不值得往来,偏偏余修远跟他的关系又很不错,这总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余修远自然知道她对纪北琛心存芥蒂,且不论往时的摩擦与是非,单说张嘉绮那件事,就足以让她跟纪北琛势不两立。
夹在他们中间,余修远只能自认倒霉。接通之前,他问岑曼:“要不要开扬声?”
岑曼一脸不在乎:“我不想听见那个人的声音。”
余修远失笑,接听的时候,他还是很磊落地将手机放在靠近岑曼的右耳上。
这通话持续不足三十秒,余修远最后说了句“马上过来”,之后就从沙发站了起来。
就在余修远准备举步的时候,岑曼立即扯住他的衣袖,不满地看着他。
余修远回过头对她说:“我出去一下。”
在沙发呆坐了片刻,岑曼就赤着脚去主卧找余修远。余修远正在换衣服,上身luǒ着,裤子刚好提到腰间。房门没关,她一眼看见那xing感的人鱼线和健实又不觉突兀的肌ròu。她倏地顿住脚步,倚在门边,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
听见那端的动静,余修远便抬眼看向她。他一边系着皮带,一边告诉她:“老纪出车祸了。”
岑曼虽然讨厌纪北琛讨厌得要命,但听说他出事也有几分担心:“严重吗?在哪儿撞的?”
他披上衬衣:“车子重伤人没事,现在我得过去载他。”
岑曼有点诧异:“接他?他在斐州吗?”
余修远没有多说,只简单地应了声:“嗯。”
她追问:“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余修远虚咳了一声:“过来一段时间了。”
他那闪烁的目光没有躲过岑曼的眼睛,她差点冲过去审他:“为什么瞒着我?你们又在gān什么坏事?”
正扣着衬衣纽扣的手一顿,余修远gān脆停下动作,不紧不慢地说:“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没告诉你。”
岑曼用脚跟踢着墙角,沉默不语。
余修远瞧了她一眼,突然说:“你也去换衣服吧。”
岑曼问:“gān嘛呢?”
进浴室之前,余修远回答:“你不是不放心吗?跟着一起来。”
他们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有jiāo通警察在处理。纪北琛那车子撞到了急转处的灯柱上,车上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可见这撞击的冲力并不小。尽管如此,车角也没有凹陷的迹象,只有几道不太起眼的划痕,跟那无辜被撞歪的灯柱相比,简直算得上轻伤。
由于出事的车辆价值不菲,时不时有路过的行人驻足围观。岑曼下车的时候,恰好听见几把细碎的议论声音。
jiāo警按照程序扣查了纪北琛的车子,而纪北琛则被警员安置在路边,他脸色yīn沉,略低的领口隐约能看见被安全带勒出来的红痕。他指间夹着半截未燃尽的香烟,看见余修远,他掐了香烟站起来,不消半秒又恢复往常那傲慢不羁的模样。
看见岑曼,纪北琛也不奇怪,他还有心qíng开玩笑:“随便撞了一下就把曼曼惊动了,我还真是罪过。”
岑曼难得看见他失态,虽然有点不道德,但还是忍不住挖苦他:“你这是什么烂车技,要不是车子够好,歪的不是灯柱而是你了。”
余修远倒很清楚纪北琛的车技,那水平绝对不亚于赛车选手,如今却撞上灯柱,实在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他也说:“怎么弄成这样?”
“一时失手。”纪北琛轻松笑笑,之后让余修远送他回公寓。
他显然不想多谈,而余修远也没有刨根问底,只问:“不上医院检查?”
“不用。”纪北琛没把这当一回事,上车以后就向余修远发出邀请,“今晚去喝两杯?”
余修远很顺口地答应,话音未落就察觉车厢里的气压骤降,他突然想起岑曼也在,于是对她说:“我去去就回,给他当司机而已。”
岑曼自然不相信他的托词,若真有这么简单,他大可让小李当这个司机,根本不需要亲自动身。
坐在后座的纪北琛轻笑了下,他意味深长地说:“曼曼,别说纪哥哥不教你,男人不用时刻绑在身边,整天对着你,再喜欢也会腻的。”
余修远从后视镜瞥了给自己添乱的纪北琛一眼,语气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纪北琛。”
被点名的纪北琛耸了耸肩,之后重新倚在后座,识相地闭了嘴。要是岑曼发起火来,为安抚她而把自己赶下车这种重色轻友的事,他相信余修远肯定做得出来。
听出纪北琛的话中刺,岑曼就说:“要去就去,可别说我绑着你不给你自由。”
余修远眉心微皱:“曼曼……”
岑曼冷哼一声,她没有搭理余修远,直接转头对纪北琛说:“最好叫上张嘉绮,祝你们玩得开心。”
纪北琛笑出声来:“醋劲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人家张嘉绮温柔懂事知进退,而你一样都没有。”
岑曼压制着即将爆发的qíng绪,冷冷地说:“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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