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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青梅(47)


此话一出,岑曼甩手就把那沓文件砸到他脸上,她气得发抖:“纪北琛,你还是不是男人!”
纪北琛用手臂挡了下来,面对她的愤怒,他很淡然:“你替我转告她,她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了,用不着闹这么一出。”
岑曼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说开口“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对叶子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吗?”
“男欢女爱本是你qíng我愿的事,她怀孕是意外,对此我确实有责任。我已经答应给她补偿,至于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他顿了下,又说,“其实我挺喜欢她的,不过,她要是继续这样踩我的底线,就真的很不可爱了。”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那也是叶子的孩子,你没权利一个人作主。”
“那就让我来说服她。”纪北琛看着她,“说吧,她究竟在哪儿?”
岑曼不想再跟他说话,她解了安全带,狠狠地往车门踢了一脚:“开锁,我要下车!”
纪北琛依言解开中控锁,在她拉开车门时,他叫住她:“曼曼。”
岑曼顿住动作,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纪北琛微乎其微地勾了下唇,然而那笑容却不及眼底:“要是被我找到她,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岑曼不发一言,甩上车门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开门的时候,岑曼拿着钥匙的手仍在微微发抖。她在外面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进屋,但叶思语见了她就知道不对劲,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岑曼勉qiáng挤出一点微笑,“抽检出了点问题,刚做好那批报告全部作废,真是烦死人了。”
听说是工作上的事,叶思语倒不怀疑,她安慰岑曼:“没关系,慢慢做就是了。”
为了不走漏风声,最近岑曼都没有让家政阿姨来搞卫生,叶思语闲着没事就主动把这点功夫做了。除此以外,她还经常进厨房帮忙,岑曼自然不敢让孕妇cao劳,通常会把她推出去,让她乖乖地坐在餐椅上等喂食。
米刚下锅,岑曼就收到了余修远的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家。她这才想起接自己下班的小李,小李想必是等不到她,因而又向领导汇报了。她如实回答,想了想又在后面添了一句:今晚早点回来。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响了。岑曼接听,他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便传入耳里:“我回去吃饭。”
今晚的几道菜都做得很jīng致,叶思语虽然胃口不好,但见了却很有食yù。她以为岑曼要化悲愤为食量,直至余修远回来,她才恍然大悟。她压低音量跟岑曼开玩笑:“糟糕,我又成电灯泡了。”
岑曼眉眼弯弯的:“他才是我俩的电灯泡。”
话虽如此,但叶思语还是很快把饭吃完,然后将空间让给他们。岑曼看她走得这么急,就冲着她的背影喊:“等下还有沙拉。”
“不吃了,我要睡觉。”丢下这么一句话,叶思语就关上了客房的门。
晚饭过后,余修远陪着岑曼洗碗,他负责清洗,而她则把碗筷的水渍擦gān。察觉她心不在焉的,他便问:“又碰上什么麻烦了?”
岑曼有点犹豫,在他的追问之下,她便将傍晚所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想到纪北琛那冷漠的样子,她忍不住问:“你说现在怎么办,我都不敢告诉叶子。”
余修远比她沉着得多,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消毒柜,他才淡定开口:“别害怕,他正跟你玩心理战而已。”
她觉得不可思议:“我又不是他的商业对手,他跟我玩什么心理战……”
“不然呢?”余修远说,“他应该不会低声下气地求你的。”
她扯着余修远的手臂:“不,你没听见他说话的语气,好像真想弄死叶子一样……”
话还没有说完,余修远突然转身,不消半秒,岑曼就被抱上了一旁的料理台。她反shexing地扶住他的肩头,而他双手支在她身侧,稍稍俯着身与她平视。她有点局促,不知道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于是就问:“怎么了?”
注视了她片刻,余修远才不满地说:“你眼里怎么全是别人的事qíng?”
原来就为了这个,岑曼快被他吓死,她一掌拍过去:“你会不会分轻重缓急啊!”
他jīng准地捏住岑曼的手腕,另一条手臂同时将她扯到怀里:“是谁不懂得分轻重缓急了?”
岑曼仰起脸看着他,而他的唇顺势落下,待她气喘,他才恋恋不舍地将唇挪开:“难得我这么早回,你不是应该给我什么惊喜吗?”

第51章 我的麻烦男友(四)

岑曼唇瓣轻张,用余修远说过的话回敬他:“家里来客人了,你这样跟我搂搂抱抱,我会抓狂的。”
“就是让你狂。”说罢,余修远就托着她的翘臀将人抱起,举步往主卧走去。
还在走廊,余修远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他们对视了一眼,岑曼说:“看吧,坏事做不得!”
响的是私人手机,余修远的挣扎了半晌还是对她说:“抱紧。”
余修远脚步未停,却腾出一只手摸手机。岑曼担心掉到地上,不仅把他抱紧,还将双腿牢牢地缠在他腰间。他接听之前,她好奇地瞄了一眼,结果如她所料,是纪北琛打过来的。
即使岑曼在旁,余修远也直接接听。岑曼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盯着他,他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连纪北琛说什么没怎么在意。
挂在他身上的岑曼却听得很清楚,纪北琛没说缘由,只约他去会所喝两杯。他的声线似是颓废,又似是慵懒,透过电波传来,听着跟平日那语气大相径庭。
太久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纪北琛了然地问:“岑曼也在?”
余修远“嗯”了一声,看见岑曼直冲他点头,他便说:“我现在就来。”
切断了通话,余修远捧着她的脸蛋搓揉了两下:“以前我出去喝两杯就闹得天昏地暗,现在怎么就迫不及待把我往外推了?”
“得了便宜卖乖,你也很想去不是吗?”岑曼觉得脸都要变形了,她晃着脑袋闪躲,可她这一动,身体立即向下滑了几寸。
她手忙脚乱地攀附着余修远,而他低笑起来:“并没有,天知道我此时此刻更想留在家……”
顿了半秒,余修远蹭了蹭她的鼻尖,颇有深意地说下去:“跟你,做一些爱做的事qíng。”
岑曼的脸有点烫,不知道是因为那亲昵的动作,还是那不太正经的话。
余修远打算换一身衣服再出门,岑曼坐在chuáng尾的软榻等他,当他从衣帽间出来,她过去对他说:“不准喝太多酒、更不准跟别的女人乱来!”
“真唠叨。”余修远应声。
他的左边的领子有点皱褶,岑曼踮起脚替他抚平:“你记得要帮我打探一下纪北琛的口风,看看他是不是真不想要那孩子。”
尽管岑曼不说,余修远也知道她在盘算什么。他不怀好意地说:“遣我办事的酬劳很高的。”
岑曼狠狠地跺他的脚:“这是你必须做的,谁让你结识这种损友!”
余修远只是笑笑却没有反驳,拿起钱包和钥匙,他说:“今晚就别等我回来了。”
岑曼将他送出去,不忘叮嘱他:“探归探,可别让纪北琛知道叶子在这里。”
余修远说:“知道了。”
目送余修远的背影离开,岑曼有几分不祥的预感。回到屋里,她总是坐立不安的,突然后悔鼓励他出门,要是这两个男人láng狈为jian,那么叶子肯定遭殃了。不过很快,她又平复下来,余修远既然答应了她,就肯定不会反悔,她想她不应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余修远还不到凌晨就回来看,岑曼躺在chuáng上没睡着。她知道他开门进来,刚翻了个身,他已经躺到她身旁,连人带被地拥入怀中。
那烟酒气味很难闻,岑曼嫌弃地推着他:“赶紧下去,脏死了!”
余修远很无赖地抱着她:“chuáng单脏了就放洗衣机洗,你脏了就我帮你洗……”
他身上的酒气挺重的,岑曼分不清他是真醉,还是假装糊涂。她挣扎着坐起来,多开了两盏灯端详着他:“怎么喝这么多?”
伸手指了指额角,余修远说:“帮我揉揉。”
“头疼就别喝这么多啊!”岑曼语气不佳地说,过后还是轻柔地替他按摩着。
舒服地吐了口气,余修远瞌着眼皮说:“不是喝,是被灌。”
岑曼的手一顿:“被谁灌?纪北琛?”
余修远微微颔首,接着说:“除了让我喝酒,他整晚就没说过别的话。我看他不是拿我撒气,就是想到我有份把叶思语藏起来。”
她问:“他在为叶子卖醉吗?所以说,他也是在乎叶子、在乎孩子的吗?”
余修远睁开眼睛:“这不是很明显吗?”
岑曼咬牙切齿地说:“可恶,原来他真的给我下套,还差点把我吓得半死!”
他一时口快就说:“你这种傻丫头,一看就经不起吓,你要不是有我撑着腰,早就把叶思语的下落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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