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蜜汁青梅(69)


余修远轻抚着她的背,片刻以后,他说:“我不把这件事告诉你,一方面是因为你喜欢这份工作,不要否认,依你这种xing格,不喜欢肯定不会在同一家公司待几年;而另一方面,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算你辞职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我现在很好,公司也很好,真没必要挑起事端。”
“可我还是很生气!”岑曼愤满地说。
他承认:“刚知道的时候,我也很生气。假如当时你跟我闹分手,我肯定会弄垮梁溯这个项目发泄的。”
岑曼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她经常把公事带回家里,笔记本里又有很多机密文件,要是余修远存心使坏,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那你就这样算了吗?”
他说:“除了你,没什么值得我费脑筋。”
岑曼还是很不甘,余修远看透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长地告诉她:“曼曼你要记住,一个跟你芥蒂很深的人从你前面经过,你不但不可以伸脚,还要小心预防他摔倒。像梁溯这种人,不值得我使手段,更不知道你为此背负不好的影响。”
岑曼听得出来,他说来说去,最终还是为了自己。他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她有点招架不住,于是将脸藏起来:“知道了,动不动就说教!”
他问:“你好像很嫌弃?”
她说:“没办法,谁让我正跟理科男谈恋爱呢?”
“其实也不是没有优点的。”余修远沉沉地笑了声,贴在她耳边说,“你要知道,理科男的动手能力特别qiáng……”

第72章 忘忧糙(五)

在余修远作乱之前,岑曼已经摁住他的手,笑着说:“我又不是你的实验对象,再qiáng也不能动!”
余修远不怀好意地说:“可你是我的对象。”
说完,他便亲了过来。岑曼没有闪躲,他满足地抱着她:“怎么不说话,你不同意吗?”
岑曼主动亲了他一下:“这样会不会比说话更好?”
余修远眯了眯眼,环在岑曼腰间的手缓缓收紧:“好极了。”
敏感地捕捉到那点危险的气息,岑曼又怂了,她乖乖地窝在他怀里,随后就听见余修远说:“你真打算辞职吗?”
岑曼没有立即回答,三两秒后,她反过来问余修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辞职?”
他直言:“是。”
“可是……”岑曼鼓了鼓腮帮子,却不知道怎么说服他。
其实余修远大抵猜到她的心思,他说:“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辞职,但不代表我不支持你辞职。只要你高兴,就什么都好,当然,你给个机会我把你养在家里,我会更赞成。”
“别闹!”岑曼说。
“我是认真的。”余修远说。
岑曼点头:“那你现在就认真地回答我,为什么你觉得我不该辞职?”
余修远教育她:“做事要从一而终,这个项目你跟了这么久,现在突然退出算什么呢?我只要你被我护着,不用为了帮我出气,就这样半途而废,丢弃自己的职业道德。”
“梁溯差点害得你的公司倒闭,你还跟他说什么职业道德?”岑曼激动地问。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可以不跟他谈道德。你现在掌握这么多重要资料和数据,如果将它泄露给跟雅蕾竞争的餐饮企业,应该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曼曼,我们有必要成为这样的人吗?”
余修远看了看她,她不说话,他便换个方向说:“好吧,不说道德问题,来说说你的兴趣。你这么喜欢研究分子料理,我相信你能够从工作中找到乐趣的。除了雅蕾,似乎没有哪家餐饮企业愿意冒这么风险做这个项目,我看gān脆这样,我给你开一家分子料理餐厅,一来你可以继续这方面的研究,二来你那么清楚他们的战略,说不定能把雅蕾压下去。”
岑曼终于开口:“我才不做这么卑鄙的事。”
“道理就在这里了。”余修远赞赏地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对她说,“这件事你就别放在心上,我只准你分享我的幸福和喜悦,不允许你分担我的烦恼和一切负面qíng绪。”
岑曼又是一番感动。只是,余修远越是这样,她对梁溯的愤满就越深。她仰起头看着他,问道:“可是,我真不想再见到梁溯,我怕控制不了想揍他的冲动。”
“你还是别揍了。”余修远笑她,“要是你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我会跟着一起丢脸的。”
不服气的岑曼瞪着他:“我的身手又这么差吗?”
余修远不假思索就说:“平时要不是我让着你,你以为你碰得了我吗?”
岑曼继续瞪着他。
余修远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向她发出邀请:“要不要切磋一切?”
这种以卵击石的蠢事,岑曼坚决不做。她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跳下了沙发:“才不要,我去洗澡!”
经过余修远的开解,岑曼在接下来的旅程就变得轻松多了。在马德里游玩够,他们再前往巴塞罗那等城市,那片美丽的土地实在让人流连忘返。
在回程的飞机上,岑曼感到格外疲倦,在西班牙疯了一个多星期,人也快散架了。看见她丢下杂志睡着了,余修远便问空姐要了一张毛毯,细心地替她盖上。
只是,这点小动静还是惊醒了岑曼,她睁开了眼睛,随后又跟余修远聊天:“放假放得太久,想到要上班就有点不习惯。”
余修远点头表示理解:“像你旧时不想上学那样?”
岑曼不承认:“那是你吧?我绝对是好学生。”
他们聊起了学生时代的旧事,岑曼笑得身体直抖,原本的倦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来接机的人是欧阳雍,看着他们牵着手走出机场,他忍不住调侃:“你看看你们,根本不是去旅游,而是去度蜜月的。”
岑曼有点不好意思,余修远似乎已经听惯了,他很从容地接受,随后问:“公司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欧阳雍说:“多接了两个项目算吗?我们上半年应该会很忙,趁着还有那么一点点空档,你们有什么要紧的事就赶紧做,等到工作压身的时候,可什么也做不了了。”
欧阳雍的眼睛时常瞥向岑曼,岑曼装作没看见,低着头扯着余修远的围巾把玩。
皓空环保的主要业务都在斐州总部开展,岑曼以为他不会陪自己到斐州工作,即使要陪,他到一定时候也会赶回霜江。出发前往斐州那天,岑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他却说:“你真信欧阳的话?他逗你的。”
岑曼半信半疑,不管余修远所言是真是假,总之他就留在了斐州,像年前一样陪在自己身边。
销假上班后,岑曼曾在公司碰见过梁溯两次,一次是在高层会议上,而另一次,则在公司大楼前。
她并不是会掩饰qíng绪的人,梁溯很快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变化。他大概猜到原因,找了一个较为空闲的下午,把她请到了办公室。
他们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却在会客区接待岑曼。岑曼了然地问:“小梁总,你找我来不是谈公事的?”
梁溯说:“没错,而且你应该知道我将要跟你谈什么。”
诚如岑曼所料,梁溯确实跟她谈起收买皓空环保核心技术那段往事。当年他被迫从商,不过还是无法放弃自己的喜好,于是就秘密收购了一个研发机构,希望能够一边打理家业,一边继续化学研究。为了鼓励研发人员的积极xing,他提出了一个奖励机制,没想到有人居然敢钻空子,拿着经费收稿别家技术,从而获得晋升和丰厚的奖金。得知这个现状后,他一气之下就把研发机构关闭,之后再没有心思做这种事。他一直以为,这些买卖虽然不光彩,但怎么说也是钱货两清、你qíng我愿的,直至最近,他才知道有人为了这点小便宜,居然狠心出卖自己的合伙人,还差点让公司倒闭。
曾经的恩怨,他用短短几分钟已经说完,末了,他还说:“我希望你能帮忙向余先生转达我的歉意,如果有必须,我愿意做出赔偿。”
“他不需要你的赔偿。”岑曼停了下,接着又说,“他也不会跟你计较。”
梁溯笑了笑:“我知道,他应该早查到我跟研发机构的渊源,要是他存心报复我,这个项目早就毁了,可是他终究没有这样做。”
岑曼似乎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该不是故意给人家制造报复机会吧?”
梁溯回答:“我只是在赌运气而已,赌输了也没关系,就当作还清了那笔欠债。现在看来,我好像赢了,但真正的赢家却不是我,因为我好像又多欠了一个人qíng。”
说到这里,他由衷地说:“你选了一个好男人。”
这明明是给余修远的赞美,但脸红的人确实岑曼,她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沉吟了下,梁溯又说:“你对现在的工作岗位有什么想法吗?如果你觉得留在雅蕾不太适合,我可以推荐你到别的公司任职。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无任欢迎。”
上一篇:沉香豌 下一篇:朝思暮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