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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自燃(23)+番外

跟他们聊了这么久,贺佳言跟他们熟络不少:“是吗?那我得认真尝尝。”

陆捷轻轻地皱眉,他对姜雨娴说:“有你这样夸自己人的吗?”

姜雨娴还是一脸骄傲,她说:“你懂什么!”

想起车尾箱存着一瓶葡萄酒,宋知瑾让姜雨娴拿上来,而他就走进了厨房忙碌。贺佳言不好意思gān等着吃饭,于是也进去帮忙。

冰箱里放着昨天在超市购买的食材,贺佳言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些够吃吗?”

宋知瑾点头,他把轻便的工作jiāo给贺佳言。看他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贺佳言问他:“你经常下厨?”

“偶尔吧。”宋知瑾回答,“你感兴趣?”

贺佳言说:“我妈妈喜欢吃闽南菜,但我一直没机会学。”

宋知瑾看她切菜的动作很娴熟,手起刀落,十分gān脆。他提议:“我认识一个老师傅,专门研究闽南菜系的,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姜雨娴提着葡萄酒回来的时候,宋知瑾和贺佳言在厨房里正兴致高涨地数着佛跳墙的山珍海味。把葡萄酒放好后,她就拿着遥控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陆捷不满,他问姜雨娴:“怎么不去帮你老公的忙?”

“贺姐姐在就行了。”姜雨娴理所当然地说。

陆捷没有说话。

他们的低声细语从厨房里传出来,姜雨娴发现陆捷嘴角微抿,眉头没有皱起,但并不放松,她明白过来,扔下遥控器就进了厨房。

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姜雨娴说来帮忙,贺佳言就把围裙jiāo给她,好让这对小夫妻自由发挥。

贺佳言走出客厅,陆捷刚把开瓶器和醒酒器拿了出来,看见她就说:“过来开酒。”

接过陆捷递来的开瓶器,贺佳言说用纸巾把瓶口擦gān净后,才把螺丝钻进木塞。她担心螺丝会把木塞钻穿,木屑容易掉进酒里,没敢把螺丝旋到最后一环。她对陆捷说:“你这种状况最好不要喝酒。”

陆捷没有回应,只说:“小心点,别划到手。”

将木塞抽出来,储在瓶中的淡淡酒香溢出。贺佳言不禁赞叹:“好酒!”

陆捷把葡萄酒灌进醒酒器里,继而对贺佳言说:“像个酒鬼一样。”

贺佳言记得,陆捷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评价自己了。陆捷读博的时候,她曾经在暑假去过英国找他。他恰好有两天空闲的时间,于是把她带到郊区的一个酒庄游玩。那酒庄的主人是陆捷的朋友,他把他们带到酒窖里参观,离开的时候还送了他们几瓶年份正好的葡萄酒。当晚她就迫不及待地开了一瓶尝鲜,陆捷就笑话自己是酒鬼。

忆起旧事,贺佳言心生怅然。她还记得,那酒庄位于市中心的边缘地带,占地面积很大,一眼望去,满目是青青绿绿的藤蔓和尚未成熟的葡萄。酒庄主人领着他们到园地里散步,陆捷突然指着她身侧的棚架,语气严肃告诉她有蛇。她怕蛇怕得厉害,瞥见棚架确实缠着东西就差点跳了起来。看她这样的反应,陆捷倒笑起来,他伸手转过她的脑袋,让她看个清楚。

贺佳言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睁眼,不料把条把自己吓得不轻的东西,不过是一条很粗很长且卷成一团的藤蔓。她恼羞成怒,站在原地朝他瞪眼。酒庄主人是个很识趣的大叔,瞧见他们打qíng骂俏,于是就把空间让给他们。

他们隔了不足两米的距离,陆捷回头看她,她鼓着腮帮子瞪着他。阳光从棚架的fèng隙洒下,恰好落在陆捷的脸。他向她伸手,嘴角的微笑似乎带着暖意,她便qíng不自禁地将手递了过去。她一直觉得那段回忆实在美好得无与伦比,那时候的风那么轻,天那么蓝,而相伴身旁的男人那么的好……可惜,他终究也沦为自己的记忆。

尽管贺佳言竭力掩饰自己的qíng绪,但陆捷还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晚餐的时候,她如常地吃饭品酒,而陆捷却知道她时不时目光空dòng地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晚宋知瑾下厨不失水准,大家都吃了不少。饭后,贺佳言把餐桌收拾,陆捷看了姜雨娴一眼,姜雨娴马上就走到厨房帮忙。

等到姜雨娴走进厨房,宋知瑾靠着椅背,语气慵懒地说:“姜延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你?”

陆捷明白宋知瑾的意思,他脸上几乎没有表qíng:“我就是跟姜延太要好,所以才把他妹妹当成自己妹妹一样管教。”

姜雨娴进厨房帮忙,碗很快就洗完。贺佳言想她肯定很少做家务,刚才洗碗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把碗碟都洗好,她像得到解放一样高兴。

姜雨娴和宋知瑾吃完饭后水果就离开。送走他们以后,贺佳言到阳台收衣服。陆捷倚在阳台门的门框上,不知道是在看月亮,还是看自己,她没有打理他,转过背将衣服收下来。

“你在想什么?”

陆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贺佳言将衣服搭在手臂上,应他:“没想什么,我只是觉得姜延的堂妹好像很怕你。”

身后没了回音,贺佳言也没有说话。正要把最后一件衣服收下来,腰间突然被缠上一条手臂,他的体温透着衣衫传来,她的身体僵了僵,随即要挣开他的手。

陆捷没有松手,他将脸贴着她柔软的长发,声音很低很低:“你再动,我们后半晚可能要在医院里度过。”

第二十四章

今晚晚风不徐不疾,贺佳言迎风站着,头发滑过陆捷的脸,微微的痒。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但那温度和触感却仍旧熟悉。

贺佳言尝试着掰开陆捷的手,可是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叹气,接着轻声唤他的名字:“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你要么使劲地撞我的右手,要么就这样被我抱一抱……”陆捷固执地从身后抱着她,语气眷恋地说。

闻言,贺佳言抿着唇不说话。很快,他就听见陆捷的声音:“姜雨娴原本是我爸妈相中的儿媳妇。两家的长辈有意愿撮合我们,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表现很明显。”

贺佳言一点也不惊讶,她早料到陆捷和姜雨娴那层关系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语气平缓地说:“你不应该放弃她的。”

“我也想过试着接受姜雨娴,所以我爸找我带她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但是,等我跟她接触以后,我发现我做不到一心一意地对她。”至今,陆捷还记得那种感觉有多么无力。每次他希望认认真真地开始一段新的感qíng,但往事便会如同涌起的cháo水,汹涌猛烈地向自己袭来。脑海里满满是贺佳言的影子,他想剔除也剔除不掉。

尽管贺佳言表面上平静,但内心不是毫无波澜。片刻以后,她说:“你给太大压力自己了。”

她的声音夹在晚风之中,很低,很飘,陆捷觉得不太真切,宛如尚在梦境之中。他告诉贺佳言:“我没有给任何压力自己,我只是清楚自己心里装着的人是谁。当我知道姜雨娴偷偷地jiāo了男朋友,我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上次替范彦昌饯行,我看到你跟别人唱歌,我真的很嫉妒,嫉妒得在心里抓狂。”

贺佳言不知道应该怎样接话,只能顺着他的话模糊焦点:“她那样好的女孩子,你居然不努力争取一下,真的太可惜了。”

听了她的话,陆捷无声地笑了。想当初,他要是真想把姜雨娴抢过来,只要小小地使一点小手段,她和宋知瑾的关系肯定不会发展得那么顺利。像姜雨娴那样的小丫头,他闭上眼睛也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而宋知瑾时常国内国外两头奔跑,就算想把人套在身边,终究还是鞭长莫及的。不过,他看得出来,宋知瑾是真心喜欢她的,他虽然不敢以君子自居,但这点成人之美还是有的。他对姜雨娴没有半点男女之qíng,但其他qíng谊还是很深厚,他还真把姜雨娴当成自己妹妹那样看顾和管教,以致于他得知她瞒着家人跟宋知瑾注册结婚后,他也有种辛苦栽种了一盆花后毫无防备就被别的男人捧走了的感觉。

将思绪收回,陆捷说:“她确实是一个好女孩,就算被家里保护得太厉害罢了。况且,姜延很宝贝她的,我又怎么忍心荼毒她?”

贺佳言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于是只好沉默。

陆捷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佳言,除了你,我谁也不想爱了。”

贺佳言低着头,她盯着自己的鞋尖,静默片刻后才说:“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们真不应该打扰对方的。”

“没错,我们确实是分手了。我要是看见你身旁有了另一个男人,我肯定不会打扰你,但你没有,你还是一个人。这么多年,我们兜兜转转都没有碰见更好的人,现在倒是重新遇上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一次错过。”陆捷深深地吸了口气,问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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