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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自燃(31)+番外

贺佳言蹲下来给黎煜理了理歪掉的领口,然后说:“下次再陪你玩好不好?”

黎煜悄悄地扯了扯陆捷的衣尾,陆捷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有帮忙劝说。黎煜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片刻后才不qíng不愿地点头。

贺佳言知道,黎煜肯定把她和陆捷亲吻的事qíng告诉了他家父亲,因为周一上班时,黎绍驰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趁着他低头签文件目露凶光地瞪他。他似乎在额头也长了眼睛,就在她瞪眼的瞬间,他居然毫无预兆地抬头。

黎绍驰觉得好笑,他问贺佳言:“我当上司都当得像媒人一样了,你还不满意?听说你们那晚打得火热,害得我儿子回家后一个劲地说羞羞。”

贺佳言脸红耳赤,她在心里默默地把陆捷咒骂了千万遍,脑子一热就冲着黎绍驰说:“你要是再gān预我的私人感qíng,我就辞职!”

黎绍驰正在签字的手不由得一顿,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贺佳言:“这么快就被宠坏纵坏了。辞职这种不成熟、不负责的话,你也可以随便乱说?”

其实话刚出口,贺佳言就后悔了。她垂下脑袋,抿着唇不说话。

看见贺佳言一脸准备挨骂的表qíng,黎绍驰又笑她:“出去吧,热恋中的低智商女人真的很碍眼。”

上学期所学的三门课程在这周周六进行考评,贺佳言觉得这是一场疲劳战,把最后一科考完,她连右手手臂都发酸。

刚走出考室,贺佳言就看见陆捷站在走廊,他手上没拿教材或资料,看着不像来上课或监考。

陆捷一直留意着门口,看见贺佳言出来,他便走了过去。为了不打扰还在奋笔疾书的同学,他们都有默契地保持安静,直至走出教学楼,陆捷才问:“考得怎么样?”

脑子里还塞着这几门课的重点和要点,贺佳言揉了揉额头,语气平平地说:“还行吧。”

前面正是分叉口,向左转是直接出校门,而向右转则是去往停车场。陆捷捉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往右转,贺佳言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拉扯,于是跟着他走,同时使劲地打掉他正捉住自己的手。

“今晚陪我吃饭?”陆捷说。

贺佳言很gān脆地拒绝:“我今天很累。”

陆捷不接受这个理由,他说:“累就不用吃饭?”

贺佳言问:“我为什么要陪你吃饭?”

陆捷看向她,难得地露出一笑:“今天是我的生日。”

第三十一章

“你的生日不久前刚过,你骗谁呢?”就算跟陆捷分了手,但贺佳言也没有忘记他的生日。她言还记得,陆捷阳历生日那天她在公司加班加到将近十点才回到公寓。她不是因为忙才向陆捷道贺,而是因为担心会传递一些让他误会的信息,所以那天就如常地过了。

汽车就停在停车场的中段位置,陆捷用遥控钥匙解了中控锁:“原来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贺佳言默然。有很多东西,不是想忘掉就能忘掉,当然,也有很多东西,不是想记住就能够记住,而与陆捷有关的一切,恰恰属于前者。

陆捷主动解释:“今天是我的yīn历生日。你明明记得我的生日,居然连问候也没有一句,难道不应该跟我补过吗?”

贺佳言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你又不过yīn历生日,怎么突然记起这个日子?”

走到汽车旁边,贺佳言看到后座放了一个蓝色系的条纹礼物盒,她大抵能猜到qíng况。果然,陆捷告诉她:“学校的老师提醒我的,我本来也不知道。”

说听是他的yīn历生日,贺佳言上车以后就拿出手机翻了翻万年历,不过是一眼,她的手指猛地紧了一下。

自小在国外长大,陆捷确实对中国的传统历法了解不深。今天他来学校接贺佳言,顺道回了一趟办公室,不料却收到了一份生日礼物。贺佳言的表qíng突然变得怪异,他以为她误会了,于是立即澄清:“前阵子我把证件复印件jiāo给那老师办理学校的一些手续,她可能看到了我的资料。”

贺佳言敛起神绪:“我又没说什么。”

“等你愿意说什么的时候就晚了。”陆捷说。

若是年轻十岁,陆捷或许会很不成熟地搞些小动作,借此来试验一些心知肚明的事qíng。而时至今天,他不需要让贺佳言吃醋或者嫉妒来证明她在乎自己,他只需要贺佳言知道自己正心无旁骛地追求她。尽管这一切,好像来得有点……迟。

车子驶出校门后,道路变得畅通,陆捷扶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抽空问她:“到我家吃饭?”

贺佳言盯着窗外往往来来的路人,挣扎了片刻,她应声:“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作主吧。”

他们在超市购买食材。贺佳言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继而转头对他说:“你什么都不缺,我就不送你礼物了。”

陆捷推着购物车,跟着她的步伐慢吞吞地走着:“你已经在送我礼物了,不是吗?”

经过西饼屋时,贺佳言问:“生日蛋糕?”

陆捷反过来问她:“你想吃?”

贺佳言不表态,只说:“买不买?”

“不用买了。”陆捷说。他和贺佳言对生日蛋糕都不算感兴趣,上回买了个一磅的生日蛋糕,贺佳言不舍得làng费,结果bī着他吃掉大半,从那时候起,他只想闻到那股甜腻的味道就开始难受。忆起往事,他不自觉地微笑。他们之间确实不能够想了断就了断,不说别的,单是回忆是断不了的。纵使分隔多年,他们各有不同的际遇和经历,但若缘再相见,他仍然可以保持旧时那种心跳和悸动。

回到陆捷的公寓,天色几乎一片暗沉。陆捷负责提着两袋食材,走出电梯以后,贺佳言主动接过其中一袋,好让他把钥匙拿出来。

门锁轻轻地响了一声,陆捷将钥匙抽出来,然后把房门推开。贺佳言似乎有点犹豫,他觉得她应该是想起了那个不太愉快的晚上。他忍了又忍,最后只说:“进来吧。”

鞋柜上还放着她的拖鞋,贺佳言想了想还是把鞋子给换了。

把食材拿进厨房后,陆捷出来把窗户和阳台门都打开通风。看见贺佳言在进厨房之前把大衣都脱了,他又重新把大开的阳台门关到只剩一条小fèng。

系好围裙的带子后,贺佳言就开始忙碌,通常忙碌起来就没有jīng力想东想西。虽然陆捷常年在国外吃西餐,但她每次问他想吃什么,他总是回答一些很普通的家常菜,从来不要求她煎牛排、烤土豆。从家里搬出来以后,她很多时候会亲自下厨,厨艺倒比往时好得多。陆捷没有评价过味道如何,不过每次都吃得挺gān净的。

陆捷准备进厨房时,贺佳言正切着香菇。她低着头,腰微微弯着,表qíng很专注,似乎没有察觉自己站在门边。他倚着门框看了一会儿,直到贺佳言拿转身拿盘子发现了他,他才朝她走近。

除了必须的食材,料理台上还放着洗gān净的生菜、切成条状的胡萝卜丝、已经腌制好的里脊ròu。陆捷大概猜到是什么名堂,他问:“长寿面?”

贺佳言颔首。今晚的菜有点多,她对陆捷说:“多多少少也吃一点吧,就图个好兆头。”

陆捷过去帮忙,贺佳言反而嫌他碍手碍脚,自尊心受到创伤,他摸了摸鼻子就站到旁边。菜下锅后,贺佳言还是会手忙脚乱的,而他终于有机会调调火候试试味的,倒有几分成就感。

尽管只有两个人吃饭,但贺佳言还是做了三菜一汤,外加一碗长寿面。将碗筷摆好,陆捷问:“喝酒吗?”

其实陆捷只是习惯xing地问一句,他以为贺佳言会摇头,没想到她解下围裙就向酒柜走过去:“让我去拿。”

菜香扑鼻,陆捷忍不住偷吃了一块牛柳。贺佳言拿着一瓶洋酒和一对酒杯回到餐桌,他看见她手里拿着的酒,差点就被那块牛柳噎着。

那瓶洋酒是宋知瑾在房子入伙时带过来的,年份好、度数高,陆捷打算约三两个猪朋狗友来喝个不醉无归才动它。他好心提醒贺佳言:“你知道这瓶酒多少度吗?”

“不知道。”贺佳言想也不想就回答,将封口的胶纸撕开,她问,“不舍得?”

陆捷说:“我怕你今晚要横着回家。”

贺佳言没有应声,她把酒倒进高脚杯,装到七成满为止。

当贺佳言把酒杯推到自己面前,陆捷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她保持原来的姿势,始终低垂着眼帘。他看不清她的神色,此时正有几分迷惑。

这顿饭倒吃得轻松,他们谈的话题都很安全,只字不提过去,也只字不提那些看不清路向的将来。聊到后来,贺佳言借着那一丝半缕醉意,很放松地问:“如果那老师没告诉你今天是你的yīn历生日,你会用什么理由要我陪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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