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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自燃(70)+番外

贺佳言终于忍不住走到门边一探究竟。陆捷似乎猜到她会出来,在她看见自己的脸之前,他就把手中的花束递到她面前。

那束玫瑰虽看不出颜色,但芬芳扑鼻,贺佳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老套的招数,谁教你的?”

“这是我很多很多年前想的,在你毕业那时候,这招数应该挺新鲜的。”陆捷说。

低头看了眼蛋糕,贺佳言竟然看见上面写着“毕业快乐”。她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很眼浅,就因为这寥寥数字就有哭泣的冲动。

陆捷垂着眼帘,声音低低沉沉的:“我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把计划好的惊喜送给你,现在终于办到了,真好。”

贺佳言没有回应,陆捷问她:“我的遗憾已经弥补了,你的呢?”

“我早已经没有遗憾了。”贺佳言喉咙发紧,好半晌才开口。她世界里的残缺,每一点每一滴都被用心地修补着。人生总是充满遗憾,但所有的遗憾,都能用爱来解决。

离开餐厅后,陆捷没有询问贺佳言的去向,直接把她载回了自己的公寓。

贺佳言总是惦记着陆捷阳台种植的花花糙糙,进门以后就走到阳台捣鼓一番。有几株盆栽放在地上,陆捷看她半蹲在地上替它们浇水,于是就搬了两张小板凳出去。

他们并肩坐在阳台上,陆捷笑她:“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把你带回英国的,这样你就能够拥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农场,每天种种花、养养牛、剪剪羊毛之类的。”

这不过是玩笑话,陆捷没料到贺佳言居然会点头,她说:“我真有想过,等我老了的时候,我就跟我的老伴住在乡间的房子里,过你刚才所说的那种生活。”

陆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有问过你的老伴愿意吗?”

“他敢不同意吗?”贺佳言扬起下巴,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陆捷说:“他当然求之不得。”

跟他多聊了一会儿,贺佳言就进屋准备他俩换洗的衣服,顺便洗漱。

陆捷主动给陶安宜拨了通电话,陶安宜闲来无事就跟他谈了将近二十分钟。跟准岳母联络好感qíng以后,陆捷正要进屋,他的脚步刚迈出去,手机突然就响了。

那是新邮件的提示音,陆捷用手机登陆自己的邮箱。新邮件是学生给他发的,里面有十来个附件。他把它们全部下载,打开后才发现,这全是他和贺佳言坐在石板长凳上的合照。

这组照片明显是抓拍的,陆捷和贺佳言的表qíng和动作都很自然,互相凝望微笑的时候,那柔和的眼神几乎能滴出水来。周遭是乱糟糟的人群,他们藏身于不起眼的一角,却占尽了旁人艳羡的目光。

陆捷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嘴角那抹笑容,他觉得心房微微发烫,收起手机就朝卧室走去。

在卧室里的贺佳言正趴在chuáng上看杂志,听见门边有动静,她便抬起眼:“gān嘛去了,这么久……”

陆捷坐到chuáng尾的软榻,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你等不及了?”

贺佳言很快反应过来,随后,陆捷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

不过是片刻,贺佳言就把他压在chuáng上,睡衣的纽扣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在她气喘吁吁的时候,陆捷才稍稍挪开了唇:“我先洗澡?”

贺佳言的眼睛罩上了一层微薄的水汽,她将陆捷拉近自己,咬着他的耳朵说:“你舍得让我等吗,陆师兄……”

第六十七章

“很好玩是吧?”陆捷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站直身体,漫不经心地解开纽扣。他知道贺佳言是故意的,白天在学校逛了那么久,他流了不少汗,现在总觉得黏糊糊的,根本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看见他把衬衣脱下来,贺佳言不自觉退了一下,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挺,挺好的。”

“那就继续玩?陆捷吓唬她,说罢就作势也扑向她。

贺佳言将手护在胸前,连声音都变调了:“别呀……”

“就知道撩拨我。”说完,陆捷就捡起掉落到地毯的衬衣,转身走进浴室。

撩拨陆捷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这个人是贺佳言也不例外。这晚她被陆捷从头到脚地调-教了一遍,她身上的每个细胞地染上了陆捷的气息,连灵魂也深深地刻下专属于他的烙印。

他们一折腾就折腾到半夜,卧室里的落地窗没有关紧,夜风让窗帘扬起又落下,如同跃动的裙摆。

贺佳言身体有点疲倦,但jīng神却好得很,她窝在陆捷怀里,一会儿摸摸他的俊朗的五官,一会儿抱抱他jīng瘦的腰,一会儿又把脑袋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凝神静听他的心跳。

陆捷同样没有睡意,他由着贺佳言作乱,直至她不知死活地蹭着自己最经不起刺激的地方,他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力将她的手腕扣在头顶:“事不过三你知道吗?”

“要是我过了呢?”贺佳言语气魅惑地问。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chuáng头灯,带着暖意的柔和灯光投下,贺佳言黑发散乱,眉眼还残留着丝丝媚态,而那娇艳的红唇,此际正无声地引诱着他。

陆捷认真地端详了半晌,最终伸手摩挲她眼底的小yīn影,继而缓缓低头,动作轻柔地亲吻她的眼睛。

刚才陆捷按捺不了那bào动的血脉,要的时候失了分寸。他紧紧地将贺佳言嵌在怀里,不容许她躲闪,不容许她逃避。贺佳言经不起他狂cháo般的索求,面对巨大的冲击,她一边攀着他的肩膀,一边低声啜泣起来。现在她的眼睛还是有点红肿,那软弱而无辜的样子,十分惹他心疼。

贺佳言的睫毛颤动着,一下一下地扫在陆捷的脸上。陆捷突然没头没脑地笑出来,贺佳言推了推他,娇声问:“你笑什么?”

陆捷重新躺到她身旁,自然而然地将她藏进怀里:“我高兴。”

沉默片刻,陆捷又喃喃自语:“我真的特别高兴。”

他的体温和气息将自己包围,贺佳言心里踏实又安稳,她渐渐涌起睡意,临睡前还口齿不清地说:“这是在你那个计划好的惊喜里的吗?”

陆捷明白她所指的“这”指的是什么,他轻笑了下:“不,这是你自找的。”

为毕业生忙碌完毕,学校又即将迎来暑假。

按理来说,陆捷应该空闲下来,只是,他不仅没有空闲下来,反而更加忙碌,这周还以外出办事为由,离开了棠海好几天。

即使陆捷不在,贺佳言也不觉无聊,她已经着手为毕业论文作准备,每天都窝在房间翻着陆捷给他的原文书和教材,从中收集大把大把的资料。

两家的长辈却不似他俩这般清闲轻松,他们早已密锣紧鼓地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喜事做好准备。

陶安宜和贺元一连几天都流连在各大商场,打算为女儿准备嫁妆。而丘思萍和陆庆然那边,则积极地修葺老宅,准备迎接一众亲友。

陆庆然经常被旧朋友、老伙伴邀约,很多时候都外出聚餐。丘思萍独自在家实在无聊,于是把贺佳言叫到家里来,一同商量老宅的装修方案。

陶安宜特别准备了几款凉拌小菜,让贺佳言带过去给丘思萍尝尝。丘思萍很喜欢,吃的时候赞不绝口,还对贺佳言说:“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妈妈学习。”

贺佳言笑着说:“您随时都可以来。”

丘思萍点头:“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等下我们商量好结果就出发。”

吃过凉拌菜,丘思萍就带着贺佳言在老宅里参观,她边走边对贺佳言说:“我们在英国生活了这么多年,房子已经很久没有大修过了,难得要办喜事,必须好好地布置。”

听出陆母话中的玄机,贺佳言感到有几分羞涩,倒不好意思直视她的眼睛。

丘思萍越看贺佳言越是觉得喜欢,她把贺佳言带进书房,然后攀着小木梯从书柜的顶格翻出了一个木匣子。

贺佳言有点担心,连忙走到木梯底下把老人家扶稳,并叮嘱:“慢点,不要着急。”

她们坐到长沙发上,丘思萍将木匣子打开:“这些东西是小捷幼儿园的时候留下来的东西,我舍不得扔掉,一留就留了将近三十年。”

木匣子里放着的东西千奇百怪,已经松开的纸飞机和小纸船、纸质泛huáng但充满趣味的绘画作品、分辨不了形状的特色剪纸和窗花,还有压在最底的体检报告书和幼儿园的家庭手册。

贺佳言如获至宝,一件一件把它们翻出来细看。那些她无法涉足的时光,凭着这零零星星的印记,她彷佛穿过漫漫的岁月烟尘,感受着其中的喜怒哀乐。

丘思萍也颇为感触,她柔声把陆捷这些小玩意的出处和名堂都告诉了贺佳言。时日如飞,儿子抱着自己大腿撒娇的qíng景彷佛还在昨天,但今天他已经长大成人,还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他早已不需要旁人护航,而她给儿子的最好的疼爱,就是跟他一样,看顾和包容他生命中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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