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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宠于怀(19)

江誉行舒适地倚着沙发靠背,他说:“你或许不知道,在刚才那种qíng况下讨论喜不喜欢、爱不爱的问题,答案通常会让你高兴,但结果往往会让你后悔。”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非常后悔。”

作为男人,江誉行自然清楚男人的劣根,在生理需求面前,任何事qíng都有妥协和将就的余地,包括口是心非地说一句爱。

徐依怀就算反应再迟钝,也不可能不理解江誉行话中的意思。她的心qíng复杂起来,她仍然看着他,追问:“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江誉行微乎其微地翘了翘嘴角,然后轻轻巧巧地吐出一个字:“不。”

徐依怀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半晌,她才心有不甘地问他:“你真的不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也没有?”

江誉行偏着头,此际正由上而下地打量着徐依怀。今天她穿了一套浅粉色的运动服,未施粉黛,头发简单地束成马尾,看上去就像一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徐依怀咬着自己的下唇,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收紧,他无意伤害她,于是避重就轻地回答:“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徐依怀虽然失望,但也不至于绝望。她抿了抿唇,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反正不是你这种不懂事的丫头。”江誉行目光幽深地扫了她一圈,语气平静且冷淡,“我没有照顾妹妹或者当保姆的习惯,像你这种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小女生,我不会碰。”

徐依怀理解他的潜台词,她的脸瞬间都红了,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后只能朝他低吼:“如果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不懂事的丫头,你就会喜欢我?”

江誉行挑起眉角,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坐过来。”

其实话刚出口,徐依怀就后悔了。

事到如今,徐依怀算是开始看清楚江誉行的真面目了。原来秦征所说的已经是有所保留的,江誉行的杀伤力,应该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他跟秦征不一样,秦征充其量就一个花花公子,而江誉行的段数显然就比他高百倍不止,而且早已修炼成jīng。毕竟,能够做到他这样深藏不露,还收放自如的玩家,应该只在少数。

像江誉行这种天之骄子,定必是挑剔又放肆的ròu食动物,根本不会简简单单地谈一场恋爱。徐依怀的心七上八下的,她站着不动,脸色变了又变。

江誉行等得不耐烦,他将徐依怀拽了过来:“你站着说话,我脖子累。”

刚坐下,徐依怀就看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就算是这样简单的小动作,江誉行也有本事让人心乱如麻,她被盯得心底发毛:“你看什么?”

江誉行只是笑笑,直到她局促地低下了头,他才说:“我们来聊聊,你要怎样懂事……”

徐依怀悔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不说话,江誉行故意靠近她,并在她耳侧说:“不会是吧,我来教你?”

心中警钟大响,徐依怀下意识躲开。

江誉行却先一步堵住她的去路,他将手抵在沙发靠背上,几近是将她圈在怀里:“想从哪里学起?”

徐依怀不自觉地揪住衣领,江誉行的声音低哑又yīn柔,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像往常那么平静。他的目光笼罩下来,她觉得自己像只大意又迷糊的兔子,傻乎乎地踩进了猎人的网。

虽然他们靠得很近,但江誉行始终没有触碰她任何一处。她的目光闪闪躲躲的,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你不说,那我就随意了。”

徐依怀终于忍无可忍,用力地将眼前的男人推开。

那点力气根本撼动不了江誉行,他单手钳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地制住她的后颈。他稍稍使力,她就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徐依怀的胸口急促地起伏,只在上面流连了半秒,江誉行已经挪开了眼睛。指腹在她后颈摩挲,他敛起神绪,淡然地对他说:“知道害怕了?以后离我远点,我不是你幻想中的那种男人。”

就在他们沉默互望之际,不远处传来一把困惑的声音:“阿红,哪儿来的狗?”

闻言,徐依怀第一反应就是抹茶,连忙挣开江誉行的手。她还没挣得开,抹茶已经跑了进来,而跟在它后面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

看见他们动作亲密地靠在一起,那中年男人似乎掩饰得很好,但眉梢眼角间仍旧透出惊讶。而跟在他身后的少妇,早已惊讶得睁大了杏目,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江誉行这才松开徐依怀,接着倚在沙发上,并没有搭理来人的意思。

抹茶已经跑到徐依怀跟前,调皮地蹭着她的小腿。虽然江誉行什么都没说,但她大概也猜到他们的身份,她站起来,神色有点尴尬:“叔叔、阿姨好,这狗是我的,它就喜欢乱跑,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碍事,这狗挺可爱的。”江先勇一边说,一边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子。

刚才在前庭看到秦家专有的车牌,江先勇以为是秦征过来了。然而,屋里并没有秦征的踪影,他亦不觉得这个女孩子跟秦家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因而问她:“小行很少带女孩子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依怀。”徐依怀如实回答。她快速地分析着眼下的qíng况,看样子江誉行跟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养,否则碰了面也不会这样不理不睬,即使有外人在,亦毫不掩饰。

江先勇点头,继而说:“你有空就多来家里玩玩。”

跟在江先勇身后的金斯斯也附和:“对呀,人多一点,家里就不冷清了。”

江誉行一直不做声,徐依怀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能更加尴尬地微笑着。

金斯斯对抹茶很感兴趣,她问:“你的狗养多久了?我也想养一条,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这么大。”

徐依怀正想回答,江誉行却cha话进来:“不能养。”

就因为江誉行这三个字,场面瞬间冷了下来。徐依怀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的脸沉得厉害,害得她根本不敢回答。

江先勇脸上没什么表qíng,他说:“你不喜欢,那不养就是了。”

金斯斯嘟着嘴晃着江先勇的手臂,她的声音又娇又嗲:“你平时那么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我养只宠物很过分吗?再说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江誉行就站了起来,他顺手捉住徐依怀的手臂,带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江誉行那低压气场实在厉害,徐依怀不敢说话,更不敢多问。她礼貌地跟两位长辈挥了挥手,接着就被他带了出去。经过昨晚的教训,抹茶已经学乖,看见主人离开,它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才叔还在车内等候,徐依怀跟他jiāo代了一声,他想了想,继而叮嘱:“你到家以后,记得给我们大少说一声,不然他会担心你的。”

这话只字不漏地落入江誉行耳里,他将唇抿直,接着听见徐依怀乖乖巧巧地回答:“我知道了,到家以后,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他。”

送走才叔后,徐依怀发现江誉行的气场似乎更加低压了。她不敢惹他,若是他迁怒到自己身上,她可要步行回家的。

江誉行带着徐依怀去车库取车,她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她的思绪有点飘,以致江誉行给她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时,她表qíng呆滞地看了他三两秒,接着才小声地说:“谢谢。”

汽车驶出私家小道,徐依怀便自觉地报上自家地址。刚说完,她又记起,昨天关磊就托江誉行顺路载她去宠物趴,他应该还记得她的住址。

江誉行却说:“我今天出海。”

徐依怀没反应过来,她问:“那你不载我回家吗?”

江誉行轻飘飘地说:“麻烦。”

徐依怀急了:“刚才你明明说要载我回家的。”

江誉行顿了半秒,然后给了一个让她气结的答案:“我随口说的。”

汽车恰好驶到十字路口,江誉行果断地左拐,彻底偏离了市区中心的方向。徐依怀有点无奈,但又无计可施,毕竟掌控着方向盘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这一路上,徐依怀又在回想跟江誉行那场谈话,他父母的临时出现,恰好给了徐依怀消化和思考的时间。

把这话说出口,徐依怀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只是,就算这坏打算已经算得不能更坏,当江誉行亲口说出那句“不”,她还是难过得不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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