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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宠于怀(4)

徐依怀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好半晌,她才缓缓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正捉住自己手腕的男人。

“没事了。”他的薄唇轻轻地动了几下,声音里没有什么qíng绪。

徐依怀怔怔地看着他。不过是三两秒的光景,她突然扑到他身上,无助且压抑地哭了起来。

☆、第四章

第四章

围观的人都暗自讶异,他们没有说话,看向这对男女的眼光各有不同。

江誉行皱着眉,没等她缓过来就将她拉开,并转头对郭小蓉说:“帮忙倒杯水过来,谢谢。”

徐依怀哭得很láng狈,有人给她递了纸巾,她接过来的时候连手指都在发抖。当她鼓起勇气抬头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基本上散退,只剩下拿着水杯的郭小蓉,还有脸无表qíng地看着她的江誉行。

qíng绪平复后,徐依怀如同抽了筋一般,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喝完水以后,郭小蓉将她扶进了船舱。心中虽有疑问,但郭小蓉担心她再度失控,于是什么也不敢问。

江誉行也跟着她们走进了船舱。他坐到徐依怀对面,待郭小蓉走开后,他才问:“PTSD?”

PTSD,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这个名词对徐依怀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她低着头,片刻以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徐依怀已经很久没有病发了,想到刚才在他面前失态,她就觉得耳根滚烫滚烫的。她悄悄地瞥向他,不料被他发现,于是只好开口:“刚才,真的不好意思……”

“唔。”江誉行应了声,之后又保持沉默。

船舱内安静得有点怪异,徐依怀有点不自在,没过一会又说:“你的感冒好了呀?”

江誉行微微挑眉,无声地询问着她。

徐依怀问他:“难道你不是因为感冒才戴口罩的吗?”

江誉行略有所思地看了她两秒,而后说:“好了。”

多年不见,那天在宠物诊疗中心再次碰见徐依怀,江誉行也不能一眼把她认出来。上周他患了重感冒,出门都戴着口罩,没想到她也能认出自己。

突然起了一个làng,游艇轻微地颠簸起来,徐依怀的心又揪了起来。眼见江誉行所坐的长沙发还有位置,她连忙坐到他身边,不假思索就想揪住他的手臂。

江誉行本能地阻止徐依怀的触碰,就在他伸手挡住徐依怀的瞬间,还穿着潜水服的祝潼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祝潼向来护短,尤其是对象是徐依怀。看见有点受伤的模样,她的脸色就微微沉了下去。她朝江誉行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有几分不善:“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说。”

江誉行坐着不动,连眼尾也不扫她一下,明显不接受她的使唤。

徐依怀向来觉得,自家表姐向来气场qiáng盛,女王范十足,能压住祝潼气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表姨丈,而另一个,则是她久未碰面的表姐夫。只是,在江誉行面前,祝潼的气焰似乎也不太能烧起来。

助理恰好拿着换洗的衣服过来,她似乎也察觉到船舱内的低气压,因而只站在门边说:“潼姐,您先换衣服吧。”

完成刚才拍摄后,祝潼一上游艇就听见徐依怀晕船之类的消息,吓得她连衣服都没换就冲进了船舱。听了助理的话,她狠狠地瞪了江誉行一眼,然后才去换衣服。

祝潼离开后,江誉行也离开了船舱。徐依怀本想跟上去,但想到自己的qíng况,最终只能乖乖地待在沙发上。

今天的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回航时间比原计划提前了将近一个小时。

晚餐是在达角湾唯一一家星级酒店吃的,徐依怀跟郭小蓉走在前面,无意间听见剧组工作人员的谈话。

“今天开快艇过来的男人是什么来头?连我们潼姐也要专门设宴款待他。”

“能受我们潼姐青眼的人可不多,说不定这是鸿门宴呢!”

“我下午才看见潼姐跟他在游艇尾部聊了一会儿,潼姐回来的时候,那脸色真的臭得可以。”

祝潼忙着跟副导商讨拍摄细节,直到落座时才记起徐依怀。她让徐依怀坐到自己身边,然后低声询问今天的状况。

徐依怀摸了摸鼻尖,挑了些不痛不痒的说。祝潼没这么好忽悠,那锐利地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她的心便虚得直跳。

餐桌的上席一直是空着的。将近七点,包房那扇厚重的房门被打开,年轻貌美的服务员率先走进来,而跟在她身后的,是江誉行。

导演和副导演都起来迎接他,他礼数十足地跟他们握手,随后从容地坐到上席,祝潼的邻座。

待服务员给江誉行上茶以后,导演才对剧组众人介绍他:“这位是江誉行,江先生,他是我们剧组的特邀顾问。在《海yù》的拍摄期间,他和他的团队会协助和指导我们完成海底作业。”

副导演接着补充:“江先生是有名的海洋探险家,也是国际海洋研究所的博士,他在业内的声望非常高。能邀请江先生担任我们的特邀顾问,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更全面、更专业地为影迷展示一个神秘的深蓝世界。”

大家瞬间就沸腾起来,看向江誉行的眼神有崇拜的,有敬重的,也有羡慕的。

江誉行还是保持一贯的淡然:“两位导演过誉了。”

“怎么是过誉呢?”一直保持沉默的祝潼突然发话,她的唇角轻翘,似笑非笑地看向江誉行。

徐依怀涌起不祥预感,她家表姐每每露出这个表qíng,肯定会有人遭殃。

祝潼略带挑衅地说:“江先生在成为有名的海洋探险家、国际海洋研究所博士之前的头衔,更加了不得呀。江先生,您说对吗?”

闻言,江誉行终于正眼敲了祝潼半秒,余光恰好扫过徐依怀那张好奇的脸。收回视线后,他轻轻地摩挲着白瓷茶杯上的暗纹,语气不明地吐出了一个字:“对。”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又把更新推到了半夜,真的不开心!

☆、第五章

第五章

回到度假屋后,徐依怀一直缠着祝潼追问,江誉行以前那了不起的头衔是什么。

祝潼就是不说。她也挺喜欢逗徐依怀的,这丫头越是心痒,她就越是故弄玄虚。被徐依怀一脸幽怨的地盯着,她倒笑得开怀:“你那么想知道,直接去问江誉行好了。”

徐依怀知道自己又被消遣了,一字一顿地喊:“祝潼!”

祝潼终于收起玩心,她将手搭在徐依怀的肩,悄声说:“你老实告诉我,过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

“是还记得他,你非得说得这么暧昧吗?”徐依怀挥开她的手,然后把一旁的抹茶招了过来。

抹茶立即摇着尾巴向徐依怀奔去,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使劲地往她身上蹭。

祝潼没有错过徐依怀那不太自然的神qíng,她也年轻过,又怎么可能清楚徐依怀的感受。她可以肯定,徐依怀对江誉行,就算尚未有爱慕之心,但好感肯定是有的。

回忆起下午跟江誉行那场谈话,祝潼想起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的:“江誉行!”

徐依怀正在帮抹茶梳辫子,听见自家表姐目露凶光地喊着江誉行的名字,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失态,祝潼敛起qíng绪,丢下一句“早点休息”就回房间洗漱,临走前还揉乱了徐依怀刚给抹茶理好的毛发。

徐依怀也希望可以早点休息,只是,她的思绪乱糟糟的,躺在chuáng上,那些旧回忆就如同cháo水般涌来。

直至深夜,徐依怀也毫无睡意。等到天际发白时,她才迷迷糊糊地坠入了梦乡。

祝潼来敲房门已经将近八点。她以为徐依怀已经起chuáng,不料这丫头居然还躺在chuáng上,睡得正酣。她粗鲁地将徐依怀拉开,并催促:“十分钟后到楼下,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徐依怀用睁开一条小fèng的眼睛看了眼腕表,随后就立即跳了下chuáng:“居然睡过头了!”

祝潼十分无语,徐依怀进了浴室洗漱,而她则打开衣橱,替徐依怀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最终祝潼还是没有等徐依怀,因为她不应该迟到,也不能迟到。

徐依怀出门的时候已经八点零二分了,她风风火火地往码头的方向奔去,不一会儿,她就看见不远处的海岸线。双腿qíng不自禁地钉在了原地,她又开始惊慌,逃跑的念头划过脑海。

今天同样有个好天气,朝阳渐渐上移,金灿灿的阳光温柔地照拂着万物。徐依怀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犹豫小片刻以后,她还是决定回去。胆小鬼也好,没出息也罢,她真的不想再受那样的煎熬。

一转身,徐依怀就发现,江誉行正站在三两米之外,而站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刚要迈出的脚步猛地被收回,她讪讪地笑着,然后跟他们问好:“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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