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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宠于怀(48)

徐依怀后悔没有跟何妈多聊一会儿,更后悔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敲门实在是多余,要怪就怪江誉行衣服都不穿就从浴室里出来。

钱茂中说得没错,江誉行好像是生气的,他生气的时候,脸绷得很紧,唇角微微下沉,而他的眼睛也渗着寒光。他正坐在chuáng尾出擦着头发,徐依怀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gān嘛?”

把头发擦到不再滴水的状态,江誉行就将毛巾搭在一旁。他指了指徐依怀抱着的纸皮箱,问她:“你真打算把它带回去。”

徐依怀坐到chuáng边的椅子上,她将小猫从箱子里拿出来。尽管她的动作很轻柔,但还是打扰了正在休眠的喵星人。它半眯着睡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徐依怀揉揉它的脖子,然后回答:“对啊。”

“上回你才说不养猫。”江誉行脸无表qíng地看着窝在徐依怀怀里的小家伙,他的语气有点不慡。

“我改变主意了。”徐依怀说,“况且这是钱茂中送给我的猫,我怎么好意思不收呢。”

话毕,江誉行的唇角更沉了。

徐依怀装作没有察觉他qíng绪的变化,她将小猫举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你看,它多可爱呀。”

江誉行不耐烦地别开了脸,他说:“看起来真傻。”

看着他那张臭脸,徐依怀的心qíng好得很。她gān脆坐到江誉行身旁,然后将猫放到他腿上:“它才不傻,你认真看看呀。”

大腿上突然有团东西在磨磨蹭蹭,江誉行的脸部肌ròu正微微抽搐,他对徐依怀说:“把它拿开。”

徐依怀好笑地看着他,继而由着自己的猫在他腿上乱动:“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好?”

“叫傻蛋。”江誉行一脸怨气地说。

徐依怀伸手捶他:“这好歹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你给它取名叫傻蛋是几个意思?”

江誉行揪着它的脖子,然后将它提起来:“长这么丑,我真取不出什么好名字。”

被提在半空中,猫僵直着四肢,声音低哑地叫起来。徐依怀连忙从江誉行手中将猫解救下来,她瞪了他一眼:“你把猫吓着了,它今晚就会一整夜的叫!”

江誉行不以为意,他说:“它敢叫,我就把它从窗口扔出去。”

徐依怀狠狠地掐他的手臂:“那我就先把你扔出去!”

进浴室洗澡之前,徐依怀把猫放回箱子里,但它已经没有了睡意,拼命地攀着箱壁想爬出来。江誉行倚在chuáng上闲着无聊,于是对她说:“拿过来,我帮你看着。”

他唇边若有似无地挂着一抹坏笑,徐依怀不太放心。江誉行很坚持,而她只好将猫抱过去:“不许欺负它。”

江誉行问她:“我欺负一颗傻蛋做什么?”

徐依怀不满:“它才不叫傻蛋!”

“它会喜欢这个名字的。”江誉行低头逗着猫,唇边笑意正浓,“傻蛋,你说对吗?”

猫正坐在chuáng上舔着毛,听了江誉行的话,它还真的声音糯软地“喵”了一声。徐依怀既觉得可气,又觉得好笑,她暗自决定要让猫远离江誉行,不能继续被他荼毒。

当天晚上,在江誉行睡得正好时,他突然就被连绵不断啼声吵醒,那啼声低低哑哑,细听还像婴儿的哭泣。借着chuáng头灯的微光,他睁开眼睛后马上就看见伏在被窝上的白猫。它的眼睛很漂亮,此际正与他对视,他揪着它的脖子,接着轻手轻脚地将它放回箱子里。

只是,当江誉行重新躺下时,它又开始啼叫,而这回的音量更甚。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正要下chuáng时,徐依怀亦幽幽转醒。

“你怎么还不睡?”徐依怀迷迷糊糊地问。

听见人声,猫就不叫了。江誉行指了指角落里的纸皮箱,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不想睡,傻蛋爬到chuáng上来了。”

徐依怀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到角落看傻蛋。傻蛋看上去很安分,它半个身子都窝在小毛毯里,她对江誉行说:“我早提醒过你了,不要吓唬它,小猫小狗都缺乏安全感,它们害怕就会叫。”

江誉行抓了一把头发:“你不把猫带进房间不就没事了吗?”

徐依怀低声说:“外面那么黑,它肯定叫得更加厉害,吵到何妈他们不好。”

江誉行无言反驳,他摇了摇头,只说:“你爱怎样就怎样。”

这晚他俩都没有睡好,翌日起chuáng,他们都jīng神不济。徐依怀难得比江誉行起得早,她从浴室出来时,江誉行正呆坐在chuáng边,板起脸看着猫在窗沿上乱爬。

刚洗漱完,徐依怀神清气慡的对他说:“早呀。”

江誉行的chuáng气正盛着,他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虽然江誉行没有熬出黑眼圈,但徐依怀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她讨好地对他笑着:“明天我们就回琼京了,你多熬一晚就好。”

看见她的笑容,江誉行的心qíng才稍稍放晴。他说:“回程的车票和机票,我都订好了,接机的司机也安排好了。现在多了颗傻蛋,我得再让人帮忙弄宠物托运。”

“都说它不叫傻蛋!”徐依怀极力争辩。

江誉行终于笑了,他说:“既然你不喜欢,那就叫它鸵鸟蛋。”

徐依怀问:“为什么呀?”

江誉行回答:“像它主人。”

徐依怀正想追问,江誉行已经走进了浴室,然后将门紧紧关上。

时光从指fèng间流走,转眼间便来到分离的时刻。何妈和几个相熟的村民送了他们一路,坐在客车上,徐依怀将头探出窗外向他们挥手道别,挥着挥着,眼眶就红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江誉行没有嘲笑她。这天恰好天清气朗,蔚蓝的天映衬着雪白的云,车子往山下开,这一路的风光没得让人窒息。他轻轻地叩了叩车窗,委婉地说:“别低着头,看看外面的风景吧。”

听了他的话,徐依怀的鼻尖更酸,而脑袋就垂得更低了。刚到三石村,她的心qíng还为抹茶的离开和感qíng的阻碍而悲伤失意,是这里淳朴又好客的村民将她从yīn霾里带出来,让她感受家一样的温暖。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短,但qíng谊却分外深厚。

江誉行无声地叹气,他伸手将徐依怀搂过来,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徐依怀只是轻微地动了动,接着便安安静静地靠着他的肩膀。

午后时分,他们顺利返回琼京。徐依怀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后肚子使劲地叫,她对江誉行说:“我们等下去便利店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便利店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回到市中心再找地方吃饭。”江誉行说。

“但是我很饿。”徐依怀的语带了点撒娇的意味,这娇撒得太自然,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

江誉行拿她没办法,他们先去把猫接回来,接着就去了便利店吃速食品。

徐依怀旁若无人地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颐,江誉行不太感兴趣,于是伸手逗着鸵鸟蛋。鸵鸟蛋服过镇静剂,现在还半睡半醒的。他把水送到它面前,它只嗅了嗅,但没喝。

吃饱以后,徐依怀就一脸满足地跟着江誉行离开。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在机场碰见自己的父亲。

看见女儿错愕不已的模样,徐益民皱了皱眉,继而问她:“这么久才出来,飞机不是十六点二十降落的吗?”

今天徐依怀特别感xing,父亲毫无预兆就跑过来接机,她二话不说就扑到他怀里:“爸爸!”

机场内人来人往,徐益民接受着旁人的目光,倒有点难为qíng。尽管如此,他还是让女儿抱个够。直至她从自己怀里探起脑袋,他才说:“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爸爸,早就忘了自己的家。”

“哪有!”徐依怀娇嗔。

徐益民笑了笑,眼光随即落到江誉行身上:“不给我介绍你的伙伴吗?”

徐依怀这才想起同行的江誉行,她简单地给他们介绍对方,介绍江誉行时,她大老远的把祝潼也扯上了:“他叫江誉行,是潼姐剧组里的特邀顾问。”

江誉行暗笑她yù盖弥彰,不过表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徐益民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笑而不语。

江誉行同样微笑,脸上带着后辈见长辈时独有的谦卑。

由于徐益民的出现,江誉行和徐依怀就在机场分别。回去的路上,徐依怀问自家父亲:“爸,您今天不用值班吗?”

“今晚有一台手术。”徐益民回答。

“那您还来接我?下回别来了,留多点jīng力更好。”徐依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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