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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宠于怀(64)

其他人没有异议,徐依怀便翻着菜谱,点了几个大众口味的小菜。点餐后,她便安安静静地听着席间这三个男人的谈话。应家杰带了笔记本过来,他们一边看幻灯片,一边商讨着北冰洋的东北航道。

北冰洋的大片区域是目前被承认的世界公域,不属于与其接壤的五个国家。时至今天,这个经历万年的生态系统仍然封存在冰雪堡垒之中,鲜少遭受人类的破坏。众多研究员、科学家以及探险者都渴望掀开这片神秘的面纱,一探北冰洋的美妙,江誉行也不例外。

从前年开始,海洋研究所的老博士就连同一众成员展开调研,希望能够设计一条最安全的航线。经过反复的研究与讨探,这条航线才被确定。为了这次的科考,江誉行也花了不少jīng力和心思。他本来亦会参与这趟北冰洋水下科考,只是那时候徐依怀恰好远赴铜川,他只是稍作思量就选择放弃。

细听了片刻,徐依怀终于知道他们这次见面的目的。由始至终,江誉行都十分专心,他时而有条不紊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时而全神贯注地听取宋知瑾和应家杰的意见,那严肃的样子确实非常有味道。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才散场,徐依怀挽着他的手臂,一脸兴奋地问:“你们是不是打算去北冰洋探险?”

“是的。”江誉行还沉浸在刚才的讨论中,他的qíng绪仍然高涨得很,于是对着徐依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演说,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

或许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心态,徐依怀倒觉得有趣。从江誉行的语气和神qíng之中,她能够感受得到,他确实渴望这趟旅程。她忍不住说:“当时你就不应该来铜川找我。”

为了去铜川而放弃科考的事qíng,江誉行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他愣了一下,问:“你知道?”

“潼姐说的。”徐依怀略带埋怨地说,“你都不告诉我……”

江誉行只是轻描淡述:“我担心你太感动,会哭鼻子。”

刚才他们的讨论,徐依怀听得一清二楚,她顾不上感动,便忧心仲仲地说:“北冰洋很危险。”

北冰洋确实是危险,那里是地球的极地,也是人类了解甚少的未知区域。江誉行知道忽悠不了她,只好向她保证:“我们做好准备才发出的,不会有事。”

徐依怀问他:“准备有什么用呢?低温、大风、bào雪,这些都是不确定的因素,再好的准备,也抵御不了。这些都是我们亲身体验过的,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

他们都经历过那场可怕的海啸,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确实渺小得很。只是,又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时时刻刻都诱惑着他们去接触与探索。

“怀怀……”江誉行叹气,“那你想怎么?想让我不去吗?”

徐依怀却说:“不呀,你带我一起去就好了。”

第六十二章

江誉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gān脆停下来,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依怀认真地重复:“我说,你去就去,不过要把我也带上。”

这一字一句也很清晰,但江誉行仍然不敢相信:“你刚刚才说危险,再好的准备也抵御不了这些不确定的因素……”

等他安静下来,徐依怀才回答:“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跟着你。”

惊喜过后,江誉行才觉得不妥:“不行,你不能去。”

得到这个答案,徐依怀不觉得诧异,她只问:“为什么?”

江誉行说:“因为危险。”

徐依怀不以为意,她拽着江誉行往前走:“有你在,我怕什么危险?”

江誉行失笑:“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别说什么体力、要领和技巧,你能不能下水都是一个问题。”

“当然能下水,这个我早就克服了!”徐依怀缠着他,软着声音求他,“那些什么技巧啊、要领啊,你教我好不好?”

他们说说笑笑地走到了停车场,江誉行替她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趁机揶揄道:“不好,你不够聪明。”

徐依怀眼疾手快地揪住他的衣袖,凶神恶煞地问:“你说谁不够聪明?”

她那逗趣的模样让江誉行发笑,她的眼睛就瞪得越来越圆,他只好改口:“是我不够聪明。”

徐依怀满意地弯起嘴角,她问:“那你教不教?”

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回答:“教。”

徐依怀得意起来,她松开江誉行的衣袖:“就这样说定了。”

“你不要后悔就好。”话毕,江誉行就把车门甩上。

翌日上午,宋知瑾乘坐早班航机离开琼京。江誉行带着徐依怀一起去送机,听见机场内的广播播报航班信息,她才知道宋知瑾要回棠海。

候机的时候,宋知瑾很热qíng地邀请他们到棠海游玩,江誉行说:“你等着,我们一定会去的。”

他们聊得很高兴,而徐依怀只在一旁听着,并没有cha话。宋知瑾将要入闸,她才脸带微笑地说:“下次见。”

从机场回到市区的路上,徐依怀都是沉默的。她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江誉行便问:“在想什么?”

徐依怀说:“原来宋知瑾要回棠海。”

江誉行不解:“他回棠海怎么了?”

徐依怀这才回过神来,她本想说没事,但江誉行想必不会相信,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表姐夫在棠海暂住,说不定他们就认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江誉行点头,“这不奇怪,宋知瑾人脉很广。”

徐依怀没有说话,江誉行又问:“怎么,担心他泄密?”

婚宴那晚,宋知瑾确实和祝潼见面了。不过,徐依怀倒不担心,一来,她不认为自家表姐夫会随便提起自己的私事,二来,宋知瑾也不像那种八卦又爱搬弄是非的男人。她叹了气口,说:“不是,我只是想起了煜煜而已。”

回想了一下,江誉行才记起来:“黎煜?祝潼和黎绍驰的小儿子?祝恬的孪生弟弟?”

徐依怀暗暗吃惊,她说:“你还真把潼姐的底给掀了。”

江誉行高深莫测地笑起来,没有接话。

看着车窗外的车流和路人,徐依怀惆怅地回答:“今年的事qíng太多了,我都没有抽空去看过他。”

江誉行安抚她:“没关系,下回带你去棠海,顺便就去看望我们的小表侄。”

徐依怀被他逗笑了,她说:“别乱认亲戚,那是我的小表侄。”

这段假期就在这吵吵闹闹中落下帷幕。新的一周,徐依怀收拾好心qíng就去上班,刚出家门,江誉行恰好驾车抵达。

徐益民跟着徐依怀的后脚跟出门,看见门外停着那辆不算陌生的汽车,他对女儿说:“看来你有专车接送,不需要搭我的顺风车。”

江誉行下了车,他礼貌地跟徐益民问好,并jiāo代:“我送怀怀去上班。”

徐益民“嗯”了声,继而叮嘱:“路上小心。”

在父亲那意味不明的目光下,徐依怀低着头坐到副驾驶室。当车子驶远了,她才半娇半羞的抱怨:“跟你说了多少次,不用来接我上下班。被我爸妈撞见,挺难为qíng的。”

朝阳东起,和熙的阳光温暖着严严冬日。江誉行的心qíng正如这偏阳关般灿烂,他说:“你爸妈都默认我们的关系了,你有什么好难为qíng的。”

徐依怀没有他那么乐观,她再次对江誉行说:“依我看呀,我爸妈就是不喜欢你。他们从来都关心我们的进展,也从来不问起你的事qíng,他们摆明就没把你当……”

“当什么?”江誉行的心qíng变得更好了,“女婿吗?”

徐依怀咬了咬唇,她把脑袋转向另一侧,聊胜于无地掩饰着自己的羞涩。

江誉行没有继续取笑她,他收起玩心,一本正经地跟她分析:“我的想法跟你的恰好是相反的。你爸妈并没有不喜欢我,他们对我之所以不闻不问,大概是心里有数了,至于他们不关心我们的进展,我想他们应该不想这么快把你嫁出去吧。”

江誉行跟这两位长辈虽然未曾深jiāo,但经过这几番相处,尚算摸到了他们某些脾xing。或许是出于职业的缘故,徐益民和连婉琪都见惯了生离死别,在qíng感方面并没有很热烈的表现,在看待他和徐依怀这段感qíng的时候,想必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是吗?”徐依怀并未完全相信。

“那我问你,你姐把姐夫带回家的时候,你爸妈有没有拉着他问长问短的?”江誉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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