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那朵玫瑰花(15)

美轮美奂。

“你走什么呀？”沈知知气喘吁吁地问他。

秦川回过神来，看着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又不是幻觉。

“不冷吗？”他看到她的短裙，立刻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罩在她身上，弯腰把拉链从最底端拉到她下巴处。

“你自己穿，我不冷。”沈知知扭了扭身子。

秦川不搭理她，又将她厚厚的衣领紧了紧，“我看着冷。”

肥大的衣服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像一只小猫一样，沈知知伸手碰了碰他发凉的手指，“你衣服给我了，你怎么办？”

当她触碰到他的手指时，秦川微微一颤，手往后面缩了一下，“我不冷，没事。”

沈知知一把抓住他的手，握紧，抬头看他，“走，带你去个地方。”

秦川恍恍惚惚地被她拉着向前走，心脏酸涨得厉害。他也不问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就由着她走，随便什么地方都好，天涯海角、地狱天堂，随便什么，都好。

直到他们走到了女生宿舍大门前，秦川有些赧然，毕竟从来都没去过这种地方。

他就只穿了件长袖的T恤，此时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紫。沈知知着急上火的扯着他冰冷的手，恶狠狠地说：“现在还害什么羞啊！你都快冻死了！”

说完，她跑到宿管阿姨的门口借吹风机，一手背在后面拼命打手势让他溜进去，还转头给他使眼色。秦川忍住笑意，低着身子飞快地窜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女生宿舍，有些好奇地张望着。房间里粉粉嫩嫩的，还有点乱，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整洁。

“第一张就是我的床。”沈知知边取钥匙边给他介绍。

秦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霎时脸红成一片。

“啊！不许看！”沈知知尖叫着，扑过去挡在椅子上，“唰”地一下，就把那件白色的蕾丝内衣塞进了被子里。

气氛有些尴尬，沈知知装作我很淡定的样子，把羽绒服脱下来递给秦川，又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套上。

“喝水吗？”她问道。

秦川穿上带着她体温的衣服，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看起来很乖。

“我去烧。”他拿着水壶在洗手池的水龙头下面接水。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秦川开始照顾她。她其实比他大好多岁吧，却偏偏习惯了他的照顾。在他面前，她好像真的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女。

“崽啊，你长大了！”沈知知露出老母亲的微笑。

“谁是你崽！没大没小的！”秦川一巴掌拍她脑门上，“去把裙子换了，腿不冷啊！”又去洗了她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沈知知鼻子轻哼一声，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嘟囔着“烫死了”，就抱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白瓷的杯口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唇印。秦川的手指摩擦着杯身，热水的温度从杯壁传来。他的眼神有些痴迷，就着那个唇印，吞下一口滚烫的水。

他想拿走她被子里那件东西的，可是他没有动手。

……

换完衣服，两人去了操场散步。所有人都去礼堂看节目了，操场倒是难得的安静。

怎么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县城里新开了家水吧，里面的饮料一点都不好喝，QQ上也出了个抢车位游戏，听说胡杉喜欢七中的一个女孩子，高中物理好难好难，一不注意就听不懂了……分别几个月的点点滴滴，都想和对方分享。

两人并肩走啊走，相邻的两只手摇啊摇，偶尔碰到一起，又立马分开。默数到第五下的时候，沈知知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再也没有分开。

她悄悄地笑了，眉毛弯弯，嘴角弯弯，说出的话都是软糯糯的。

秦川的眼睛亮得要命，好像装了一整个银河。

这是最好的圣诞节，从礼堂里传来歌声，飘荡在学校的上空，悠扬、婉转。一个个音符跳落在屋顶上，跳落在电线上，跳落在牵着的手中，跳落在情人的心间。

“圣诞快乐，秦川。”

“圣诞快乐，沈知知。”

不见星辰，没有烟花，却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尽了世界的璀璨。

与此同时，有个影子从后门的铁栏杆上翻下来，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先他一步摔落在地。热气腾腾的奶茶流了满地，一粒粒黑色的小珍珠跳动着奔向前方。

“哎呀卧槽！”他往旁边吐了口唾沫，弯腰捡起那个破碎了的塑料杯。起身时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牵着手，女孩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幸福。

风吹得好冷，冷得他不想动弹。末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丢下刚刚捡起的那个塑料杯，一脚踢开。

第13章

“你在干嘛呀？”第二天晚上，沈知知就给秦川拨了电话过去。虽然有断断续续地发着短信，但是算起来已经有24小时没有见面了。青春真好，想了就是想了，不需要太多借口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