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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女主,言出必灵(10)

且是一人一份的分餐制,保证干净与营养均衡。

“满意就吃吧。”凌恒坐下,率先拿起了筷子。

言真真笑了:“谢谢。”

“不客气。”少年一如既往地冷淡。

和昨晚上随手炒的大杂烩不同,厨师竭力保留了食材本身的味道,饭菜的美味程度对得起高额薪水。

言真真一点没客气,快速消灭着食物。

凌恒却比她挑剔的多了,今天的荤菜似乎不太合他心意,只动了几筷子,甜品和水果倒是吃了个干净。

他吃得比言真真快了,用完后便冷不丁开了口:“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方便,住学校吧。我们高中有国际宿舍,条件还可以。”

言真真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想了想说:“学费是你们家交的,我服从安排。”

凌家对她的资助虽然不是无偿的慈善,而是赔偿性质的,但假如丁湘的死确实只是意外的话,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尺。住宿费是额外的花销,凌家若不开口,她绝不会得寸进尺。

凌恒没有为难她:“我会和父亲提的。”

“好啊。”言真真欣然应允。

一顿饭很快吃完,凌恒在她放下筷子的瞬间,下了逐客令:“你可以滚了。”

言真真吃饱喝足,心情愉快,点头说:“那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凌恒转过头,一字一顿道:“别以为我会看湘姨的面子,你好自为之,别让我再看到你。”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言真真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咔哒,门关上了。

紧接着,屋里传来了乒铃乓啷的声音,好像碗碟全都摔在了地上,间杂着家具移动的拖拉声。

但屋子的隔音很好,当言真真疑惑地停下来倾听时,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言真真回到灰楼里,不出意外听到自己成了热门话题。

女佣阿赵嗓门最大,挖苦道:“小姑娘真有本事,一来就抱上了最金贵的那个,了不得啊。”

园丁老李是听众,模棱两可地说:“他们年纪差不多,当然谈得来了。”

“吃相太难看了。”阿赵煞有其事地点评,“还是冉小姐好,老话叫端庄,都不和少爷来往的,这才叫大家小姐。”

老李呵呵笑:“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此时传来阿米的声音,语气平缓,仿佛客观:“我倒没这个意思,只是不声不响的就和少爷一起吃饭,害我们白等了,刘叔专门留了饭呢。”

厨师老刘俨然精明,不动声色:“这倒没什么,顺手的事。”

“我看出来,阿丁的这个女儿啊,就是个捞女。”阿赵一锤定音。

其他人正想说什么,瞥见言真真进来,抽烟的抽烟,擦桌子的擦桌子,切水果的切水果,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也没说。

阿赵自诩资历老,不怵小姑娘,阴阳怪气地哼了声:“还舍得回来啊。”

言真真弯了弯嘴角,笑盈盈地打招呼:“大家好。”

“真真回来了。”园丁老李吐了口烟,闲话家常似的,“饭吃过了?”

言真真点点头,没解释没反应,径直上楼去了。

阿赵点评:“年纪轻轻,脸皮倒是厚。”

“好了,少说两句。”老李摁灭了烟头,“人家是来读书的,和我们不一样。”

“这可不是读书的样子。”阿赵故意放大了嗓门,“钓凯子还差不多。”

“行了。”一直少言寡语的女佣阿杨打断了她,“阿丁的女儿不是阿丁,老李说得对,人家住在灰楼里,可不是下人,和我们不一样。”

在说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她刻意加重了音调,并警告似的瞪了一眼作壁上观的阿米。

阿米咬了咬嘴唇,扭过了头。

老李和老刘交换了个眼色,心照不宣——阿米的心思,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连阿赵都知道,但她就是愿意做这个出头鸟,指指点点,以显示自己在庄园里非同一般的身份。

什么身份这么了不得?

她是凌夫人的亲戚的亲戚,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可关系再远,那也是夫人的亲戚,她自觉在灰楼里是头一等,必须时时刻刻彰显存在感。

丁湘还活着的时候,是凌夫人的心腹,阿赵看她不顺眼很久了。此时为难言真真一个小孩子,不乏有出气的意思。

这当然很没意思,可对于很多人来说,活着就为了争口气。

因此,阿赵不肯就此住口,反问阿杨:“人家做得出,我们有什么不能讲的?”

阿杨看了眼腕表,说道:“你要说,没人拦得住,但我劝你想想清楚,这事和少爷有关系,被夫人听到了……”她留有余地,没把话说完,站起身来,“时间差不多,我去夫人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