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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女主,言出必灵(71)

这套房子,如今当然就在言真真名下,委托给了中介出租,每个月能收到近一万的房租。

钱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足够一个人吃用。

言真真认为,丁湘虽然只有初中毕业,又给人做保姆,说出去不好听,可眼光和魄力都不缺,绝对是个有本事的人。

丁舅舅早接了外甥女的电话,和人调了班,专门等她回来。

“舅舅,舅妈。”言真真和这对照顾自己长大的夫妻,维持着非常和谐的亲戚关系——唉,之前舞台有限,只好螺蛳壳里做道场了。

舅舅很关切:“路上累不累,饭吃了吗?”

“吃过了。”言真真早就在机场解决了大事,自背包里捧出了机场买的礼物,“这些是s国的特产。”

舅妈顿时笑开:“太客气了,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说归说,还是拆了包装,里面是巧克力、护手霜和进口香烟,正好给一家三口。

言真真没理会她的口是心非,取出背包底层的木盒:“麻烦舅舅了。”

丁舅舅摁灭了烟头,眼中掠过哀伤:“应该的,我已经打好招呼了,礼拜二就下葬。”

言真真弯了弯嘴角。

她对张笠是一番说辞,对家里自然又是另一套:无非是墓地的费用太贵,不好赊欠凌家太多,想让母亲早点落叶归根,赶上冬至的祭祖。

老人很重视这些,她一说就同意了。

晚上,她睡在了舅舅家。

家里只有两室一厅一卫,她和丁家表姐一起挤在小小的次卧,睡上下铺,一点隐私都没有。

但生活的困窘于她而言不是最痛苦的,平凡的看不到头的生活才是。

她曾绝望地想,要是自己的人生最刺激也不过升职加薪嫁给高富帅,那也太无趣了。

幸好不是。

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她再睡在1.2米的小床上,却无以前的憋闷,反而睡得挺香。

同一时间,金盏花庄园。

凌恒走下了地下室。

这年头的别墅地下室,当然不是昏暗的储藏室,负一楼是影音室、藏酒室和健身房,负二楼则是室内泳池和spa室。

凌恒走进了藏酒室,前头两排确实藏有年份不错的红酒。

他穿过酒架子,绕到倒数第二排,打开玻璃柜,掰下了其中一个酒瓶。

暗门打开,露出一条盘旋的白色通道。

通向被隐藏的负三层。

这一层比地面上表露出来的面积大很多,分割成了许多房间。

凌恒进了最近的一间屋子,灯光随之亮起,照出了一整面墙壁的监控。其中金盏花庄园的摄像头只有二十来个,山林与海边的占了三十个。

剩下的都是黑白的红外线摄像,不是对准地面,而是海底。

隐约模糊的大片暗影,实际上是游曳在海水中的鱼群。

他拽过椅子坐下:“queen,最近有异常吗?”

“l1-l4区无异常,l5区有f出现,数目:3个。”

凌恒问:“渔船来过吗?”

“10月21日凌晨3点,编号为trident的渔船出现过。按照正常流程扫描,投喂的鱼舱里没有异常生命。”

凌恒暗暗松了口气,随之便感到无尽的悲哀。

他居然会怀疑王凛受了父亲的命令,偷盗尸体喂养它们,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可他又很清楚,当初既然在制作king时留了后门,就足以证明他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的父亲。

凌恒揉了揉太阳穴,竭力抛却乱七八糟的念头,试图推测王凛在殡仪馆的所作所为。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件可怕的事。

自从十三岁那年知晓凌家的秘密后,他便刻意隐藏了自己在生物医学方面的天分,转而对计算机表现出强烈的兴趣——缘由很复杂,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也是下意识的逃避。

而因如此,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凌家这方面的事务了。

快五年了,父亲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有了新的计划?

凌恒毛骨悚然。

庄园主楼的卧室里,凌先生穿着浴袍,靠在床头翻阅一本资料。

凌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往脸上涂抹护肤品。

夫妻两人闲话家常。

“小恒的生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凌先生问。

凌夫人笑了笑:“我自己的儿子还能不上心?放心,肯定妥当。”

“那就好。”凌先生漫不经心地问,“我最近忙,很久没和他聊过了,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问过阿丁的事?”

凌夫人的眉毛微微动了动,但因为在用按摩仪揉动脸部,并不明显:“阿丁?一个保姆,他有什么好惦记的?倒是和阿丁的女儿关系不错,叫我说什么好,这小子就是故意气我。”

“阿丁的女儿?”凌先生似乎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