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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111)

太礼府和太内司都不收铜钱,如果各公侯府上把库里的金子都算成铜钱,到年底进贡或者请爵求官的时候交不起金子,很可能会被除爵免官。没谁会为了保一座宅子庄园去动库里准备用来进贡袭爵的金子。

不过,这样一来,大通钱庄几乎把兑钱业务抢光了。

一个月下来,兑钱业务几乎没有营收,放出去的贷款收到的利息赚的那点还了裴三郎这里的高息钱,倒贴三十多两。典当行赚的那几两金子,不够填这利息差额的,实现了亏损。

与此同时,对面的大通钱庄开出每两金子三百文钱的利找到各个衙门,意图抢各衙门走金子这项买卖。

虽然裴三郎有言在先,大家也都知道卢铉不受上面待见,但利益动人心,金子可是实打实的,几位股东心里都有点打憷。这要是各大衙门的买卖被拉走,钱庄只能关门。

他们找到裴三郎,商量要不要再到各衙门走动。

裴三郎表示不用,正好第一批马鞍造出来了,他得先去见见望公。

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二百个奴隶加班加点地干了一个半月只造出来五具金马鞍、三十具铜马鞍、一百具皮马鞍。金马鞍是供给天子的,定的是成本价。铜马鞍是卖给王公贵族们的奢侈品,六两一具。皮马鞍是供应天子亲随军中的披甲人战骑的,因为造起来费时费力成本高,裴三郎又只有两成利可拿,因此成本两千五百文一具的马鞍定的是七千五百文。这些都是他跟司马府在契书上定下的价。

马鞍在这个时代作为严格管控的战斗物资,裴三郎不敢像卖手套袜子那样随便卖,于是先去找混得最熟的太内司望公。

裴三郎的马车刚到皇宫门口,披甲人头头满面春风地迎上来,问:“可是有事?”

裴三郎看他这态度就知道肯定是小卖部开起来了,八成赚得还不少。他当即作揖行了一礼,说:“我有要紧事想见望公。”

披甲人头头说:“若是拆借金子,找我也可。”

裴三郎拱手连连称谢,说:“是第一批马鞍造出来了。”

披甲人头头的眼睛亮了下,赶紧派人去通知望公。这马鞍要是入了披甲人大营,他就能用上了。

不多时,出来一个太内司的跑腿仆役,把裴三郎领进去。

裴三郎见到望公,跪地行过礼,起身,说明来意:“马鞍造好了。金马鞍是为天子造的,理应送到太内司,可契书是我跟司马府签定的,我就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送。再有就是,虽然天子允许我把马鞍卖给王公贵族们,但这是朝廷管制的,我想应该有个售卖章程,不能是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的。”

望公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说:“既是跟司马府定的契,那自然是送到司马府。”

裴三郎感激地谢过望公。

望公觑他一眼,说:“听说你那钱庄的买卖都被对面抢走了。”

裴三郎拱手,满脸诚恳地说:“您在,我们的买卖就在。”

望公说:“大通钱庄可是愿意给三百文。”

裴三郎说:“恶意竞价,非长远之道。他们那样做不长久。”太内司往他这里走金子,那是经过天子许可的。谁知道天子点头同意的考量是什么?换个钱庄,万一触到天子的霉头,呵呵,会凉的。

望公不置可否。

裴三郎来了,总不好空手,从袖子里摸出个只有他巴掌大的样品摆在望公的桌子上。

望公挑眉,问:“这是何物?”

裴三郎说:“舂米的。用手抱着大木桩子舂米太耗费人力。”他加了个杠杆,能省好多力,还能用脚踩。他演示了回,说:“望公回头让府上的石匠仆人照着这样造一个大的就好。这东西别人都没有,您是我送的第一个。”

望公笑道:“行,我就收下了。”又看了眼裴三郎,想了想,说:“走吧,我陪你去司马府。”

裴三郎赶紧连连道谢,屁巅巅地跟着望公出了皇宫大门。他正准备往自己的马车去,就见望公朝他招手,于是跟着上了望公的马车。

望公竟然山寨了萝莉长公主的雪橇宫车,在他的马车上加上了凳子、靠枕和扶手。

裴三郎一阵无语。

望公靠在柔软的靠枕上,再一次暗暗感慨这小子脑子里的想法可真多。他对裴三郎说:“你那马鞍作坊可没钱庄挣钱。”

裴三郎说:“胜在稳当,踏踏实实好好地干,稳赚不赔。钱庄得时刻盯着,不仅要每日要把当天的账目盘点清楚才能休息,还得十天盘一次账,到月底时更是得把库里的金子、铜钱、抵押的契书跟帐目全部清查核对。”他很是忧愁:“我担心我这么操心将来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