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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146)

满屋子的人一起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

裴三郎跪回去,老老实实的趴着,心想,不知道他娘亲能住皇后偏殿的那点交情,能不能保住他的小命。

天子半晌,才问出句:“还有吗?”

裴三郎说:“回陛下,没有了。”

天子指指裴三郎的那堆东西,又挥挥手,内侍上前端走了裴三郎的衣服饰物。

披甲人也抱拳退出了宫殿。

裴三郎跪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第64章

天子等裴三郎出去后, 才对皇后感慨道:“真不愧是裴略亲子。”

皇后轻轻“嗯”了声, 说:“比他娘还能藏东西。”

长公主犹处在震惊中, 听到父母的话,愕然地望过去,问:“他们家都这样吗?”她摸摸自己的腰带,又看看自己的鞋子, 是不是她也可以藏点什么小刀子、小钉子?

天子说:“裴略没他这手艺。”

皇后几乎天子同时说:“陆敏没他这么富。”

夫妻相视一眼都忍俊不禁。

天子笑过后,又意味悠长地感慨句:“他父母藏的是钱财, 他藏一堆刀子。”

裴三郎忐忑地回到住处, 有点难以置信地掐掐腿:他私藏这么多的刀带进宫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他不仅没事, 宫女还告诉他, 皇后娘娘说了,让他住在宫里不必拘谨,缺什么只管说,就当是在自己家。

不过嘛, 客气话,听听就好。他真要当成自己家,只怕小命都不保了。

他娘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养伤, 有当世最好的大夫和最会侍奉人的宫女、宫侍, 他离满八岁都还差一个月,也不是到他表现孝心的时候,乖乖地照顾好自己不惹出事, 他娘就该谢天谢地了。

裴三郎吃完饭, 连屋子都不出, 就准备数绵羊。

宫女很是诧异地问:“三公子不修晚武课?”

晚武课?裴三郎愕然问道:“宫里要上晚武课吗?”

宫女顿时了然,裴三郎是不上晚武课的,不过还是照实话回答了句:“庶皇子不必,长公主的早晚武课无论寒暑都不曾落下过。”

裴三郎“哦”了声,说:“我是嫡三子,排第三,不是长,晚上不用上武课,我是早起后才早的。”还是早点睡吧,他才不要跟身份尊贵的公长主比。

宫殿里没有厕所,但是有马桶。

皇室帝王之家,连马桶都是铜的,还是有盖的。他起夜嘘嘘完,立即就有宫侍盖严马桶盖子提出去,又换个洗涮得干干净净的放到恭室。所以他很好奇春秋时的晋景公是怎么掉进厕所“陷而卒”的?

不得不说,皇宫里的生活超舒服。

虽然床依然是铺在地上的,但是垫得厚,像榻榻米,睡在上面软和得像能把人陷进去。

炎热的盛夏时节,窗户都换成轻纱封得严严实实的,把蚊子都挡外面了,屋子里放冰盆,一人高的铜香炉里还有熏香,大概也有驱蚊效果。榻上还有轻纱帷罩落下,跟蚊帐一样严实。

他的院子里还能整夜地有蝉叫,这里是没有的,非常安静,连宫女、宫侍们走路都是脱了鞋穿着袜子踩在地上走,一点声响都不发出来。

他以为他会紧张担心得睡不着觉,然而睡得可香了。

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天刚亮就起了。

终于享受回真正的贵族生活,金脸盆装水,丝帕洗脸,还是宫女帮洗脸帮换衣服。贵族公子的交领长袍,腰和肚子都被大裤头的腰带勒得紧紧的,勒得他挺胸收腹站得笔直,外袍上的那条玉带就纯属束紧长袍用,有点松,都不好往里面塞金子铜钱,不过,他现在一穷二白的,是真连裤衩都被扒走了,裆、底、下透风丁丁发凉,身上已经一文钱都没有了。

武课师傅不在,他原本只是想着打打拳,结果,宫里的人准备得可周全了,把他领到院子里,武器架摆好了,各种各样的武器样样俱全,旁边还摆上了箭靶,各种型号的弓放了一长排。

皇宫哈,就是不一样哈!

裴三郎先练拳活动筋骨,温习功课。

他觉得周围的人好像在偷瞄他。

至于为什么是觉得,因为他抓不住,回头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在很认真地干活走路,忙着伺候住在正殿里的皇后娘娘,就连他身后立着的那两个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宫女、宫侍都是很标准地姿势,低头垂眸。

宫里级别的默默观察段数肯定超高,他抓不着现形也是正常。

他怕自己被人当成猴子围观,于是决定斯文点,射箭。

他人小,力气不足,挑的最小号的弓,站在十米远的位置上开射。

他现在的射程是七八米,可这院子很大,显得他离箭靶很近,于是他稍微挪远点距离,这就导致有点脱靶射偏,不过练练就好了,十米的距离,他的箭也是能射得到的,多熟悉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