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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172)

南方,野地里随便长随便掰不要钱的东西,他花一百文买,买的全是烂的,剁碎了扔在这里……

镇国夫人有种打儿子的冲动。

院子里的仆人们跪了,厨房里的仆人还在说话,“三公子,铜锅底又烂了。”

裴三郎:“拿去让冶炼匠重铸,换口新的继续熬。”

镇国夫人:木炭很贵的!

她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去到厨房,刚到门口就闻到的全是甜腻的味道,紧跟着,她那小儿子两眼发亮的蹦到她的面前,往她的嘴里塞了块东西,“娘,甜不甜,好不好吃。”

满嘴的甜味散开,还挺脆,又脆又硬。她含住糊,“嗯”了声,嚼碎咽下去后,问:“什么东西?”

裴三郎说:“甘蔗熬的,糖。”

镇国夫人:“甘蔗?你是说甘柘吧?”

裴三郎点头,他让镇国夫人去看他熬出来的那些糖。老实说,他现在对于熬糖的工艺有点懵,熬完出来放凉后都是红糖和少部份熬焦看起来有点像冰糖的焦糖。因为不是一锅熬的,出来后的颜色也不一样,有些偏红,有些偏黄、偏青,冷却后的硬度也不一样。这应该跟火侯有关,但至于要怎么掌握火侯,他已经没有甘蔗汁可研究,要等到明年了。

至于白糖和冰糖,呵呵,那是更高精的工艺,还有得琢磨了。

他五百多斤甘蔗,浪费了一大堆,熬糖又熬糊不少,最后出糖一共十五斤。碎糖渣子都让他好好地装起了陶罐里。这些糖也敲碎成小块,分别装进不同的小陶罐中,是真的很小的小陶罐,只能装半斤酒的那种。

他分了三斤给他娘,说:“娘,你送两罐进宫去献给皇后娘娘。”红糖对女人身体是有很多好处的。“其余的你留着自己喝,养身体的。”他又分出几罐,说:“这个给大哥留着,他要袭爵了,要到太礼府走动,这比金子稀罕。”铜刀砍烂了,铜锅熬糊了,洗锅洗得锅底都穿了。

剩下的糖,他让随身小厮刑战搬回他的房里,留着自己慢慢吃。小孩子长身体是很需要各方面营养的。这医疗落后的时代,生病全靠的是自身抵抗力,把自己养壮点才能长大,他上辈子就已经够短命的,要是这辈子还夭折,哭都没地儿哭。

甘蔗的运输成本太高,从南到北,商队人多又走得慢,得一个月,运来的损耗太大了。

他家的封地在这大北边,而他这辈子估计都很难离得了京,能在帝都生活,也不想去别的地方受人锉磨。自己或家里人去大南边种甘蔗熬糖都不现实。再猛的过江龙,都很难斗得过地头蛇,况且那还都是有封地有爵位能翻山越岭打山匪的公侯猛人,是地头强龙。

种甘蔗熬糖这买卖,他不考虑,看哪个小伙伴家在南边,或者是将来封到南边,让给他们做吧。小伙伴们一起开钱庄做买卖,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过来的了。

有了糖,有刚出生的孩子缺奶,糖兑点米糊糊都能养活了,夭折率能少些。

到钱庄盘账的日子,他去到钱庄,下马车的时候,两只手,一只手抱一只糖罐,进到后堂。

小伙伴们早就到齐了,见到裴三郎就乐上了。

不过,没笑话他。一起做了这么久的买卖,都知道这是个点子特别多的,指不定就是闷在府里又在捣鼓什么,见到他来,还亲手抱着两个罐子,都不等裴三郎说话,就已经起身凑上来了。

裴三郎打开罐子,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块红糖。

有封地在南边的小伙伴眼睛就亮了,问:“甘柘制的?”

裴三郎“嗯哼”一声,说:“甘柘如果不是坏的,一根十斤重的能榨出八斤甘柘汁,熬出将近两斤糖。不过,费炭,更费铜锅。”

他把自己熬糖的步骤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谁有兴趣,可以试着弄。反正大家都在这里,一视同仁。他自己种不了,卖方子又卖不了几个钱,遇点事小伙伴们随便搭把手都比方子钱强出百倍,没必要。

家里封地在南边的三个,当即大力地抱紧双拳向裴三郎连连拱手。

裴三郎笑道:“听豪商说,冬天野地里都还有甘柘,这个时节赶回去还能制一批,运来卖给鲁二哥,明年的冰食买卖,鲁二哥虽不是独一份了,但绝对是头一份。这个放在凉虾里,味道比放蜂蜜好。蜂蜜一年里也没多少,这甘柘,我听豪商说野地里到处都是。”

鲁二郎闻言,立即向父兄封地在南边的几人抱拳:“三位好兄弟。”又朝裴三郎抱拳:“多谢多谢!”

家里封地不在南边的那几位,也纷纷先预定上一批。

依然是先盘账。

盘完账,姜二郎有事情跟大家商量。他把抄的一份清单抽出来,先呈给大老板裴三郎,对在座的几人说:“之前入股汇通钱庄的公府来我们府上抵押贷走了三万一千两金子,是三郎拉来三万两金子填了这窟窿保住钱庄,我们现在也还付着三郎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