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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224)

他还没成亲呢,他们就给他上五百铜戟这种谋反级别的规格待遇,不知道小萝莉在宫里面对的又是怎样的惊涛骇狼。

坐在裴三郎对面的闵公问,“不知曦公对此事有何看法?”

旁边的人不动声色地看向这二人。

裴三郎发现周围的人气氛古怪,他拱拱手,直言:“铜戟的事吗?”

闵公点头,说:“是。事情发生在你的府上,总要听听曦公的看法。”

裴三郎说:“没看法。”

闵公笑笑,不再多言。

裴三郎心说:你哪位?关你屁事。这时候跳出来比比。

坐在中间的一个老头子见状便搭话,“曦公谦虚,方才还有妙计,从铜的来源、模具和用炭量查起,连铸五百铜戟用多少炭都了然于心,想是有独到见解的。”

卧槽,这老头想挖坑呀。裴三郎:“显而易见的事嘛,凡事总有出处,总有原由,反向倒推就好了呀。”

又一人仿佛突然被点醒,问:“曦公如何得知这用炭量的?”

凸!天子还在这呢,你们不给他留点脸的么?当面给他女婿挖坑下套。裴三郎拱拱手,说:“这事说来话长,我向你们细细道来。我娘有五百甲兵名额,我有五百甲名额。这是礼法和律典规定的,对吧?”

太师点头,说:“朝廷律例确实如此。”

给他搭台的又来了,确定了,这是自己人。裴三郎继续说:“我娘新开府,我的曦公府现在还由太礼府暂管,我今年十岁,还离不开父母照顾,故此,住在我娘府里,只偶尔离京打理城郊庄园,毕竟要种粮食吃饭的嘛。”

那人咬住问题不放,“这与炭量的问题无关。”

裴三郎说:“我刚打了一批铜戟。”

众人心里咯噔一声,全都望向裴三郎。

裴三郎说:“我去铜监司买铜,司掌怕我年幼不懂事,还特意告诫用铜不能违制,又说年底公侯们进京要补铜,恐铜监司的储铜不够,让我明年再去领。我家府上从披甲人到战奴,全算上都不足五百人。一千个披甲人名额,目前我们只用了不到一百个,我就先只买了五百斤铜,造了一点点铜戟,加上以前的旧铜戟,我和我父母的披甲人用的铜戟一共不超过三百把。”

天子:“……”

三公:“……”

众公侯:“……”

家藏万金的铜钱精成天铸铜,铜钱都不知道被他铸过多少,他以会养披甲人和战奴闻名,连亲随军都被养得壮壮的,没谁能想到他府上的披甲人和铜戟竟然这么少。你配得起你的名声吗?

那五百铜戟塞到他府上,都还不够配满用额的。

裴三郎面对大家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很无辜地说:“我和我娘住在京城,我还有亲随军保护,用不了那么多甲兵和铜戟的呀。”

那才问裴三郎话的人继续说:“府上的铜戟少,与知道铸五百铜戟用多少炭仍无关系。”

哟,不依不饶呀,非要引到我成天用铜钱铸铜器上去呗?你想得美咧。裴三郎说:“神石锻炼神剑,日夜炭火不断,铸剑台就在冶炼室里。”他抬指比划一个“二”,说:“神剑锻造历时两年,我在冶炼室守了两年,经常从清晨一直待到深夜,莫说用炭量,一个炉子一天烧多少炭,烧完后剩多少灰,我都知道。”

提问的那人无奈拱手,“佩服曦公。”

宫侍来报,“陛下,长公主在殿外求见。”

天子的眉头一挑,说:“宣。”

裴三郎赶紧朝殿门口望去,便见身上绣有鸾鸟纹饰的少女迈过门槛走进殿中。她昂首挺胸,步伐沉稳有力,浑身上下都在释放威仪,像一位临朝的小女王。

明明是谁家少女初长成的年龄,却如那柄神剑凤鸣,早已百锻成钢。那身姿步伐、那气势,必是经历过无数的打磨熬炼。金尊玉贵的天子嫡女,处境比他上辈子还要艰难。

羽青鸾走到殿中,伏地,叩首。

她身后端着托盘的宫女和宫侍也跪下,双手高举,将托盘托于头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两个托盘里的物什上。一个托盘里装的是式样精美的糕点,另一个托盘里放有一个不到拇指大小的小陶瓶,一根木簪子,木簪旁还有根与它差不多长的铜针。

天子说:“我儿快起。何事?”

羽青鸾没起身,笔直地跪在地上,“儿臣听闻前朝有变,当即下令封锁后宫,搜查母后和儿臣的宫殿。”

“母后宫里查出两人。一个是扫洒宫女,她头上的木簪中暗藏的铜针已淬毒,又在杂役房小柜后的墙角下发现暗洞,从中搜出三罐火油、一小瓶从毒箭貂的毒囊中提炼的剧毒之物。经医匠确认,毒针所淬便是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