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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547)

百夫长们都有点不敢相信待遇会这么好,但天子诏令,容不得他们不信。

他们听裴曦念完天子诏书,先看看裴曦手里的诏书,再看看裴曦,一个个喜得结结实实地朝裴曦叩头,然后又对着诏书跪谢南疆王,待听到裴曦喊他们起身时,众百夫长站起来后,脸上都笑开了花。

裴曦安抚完人心,便往他们驻扎的营地去。

他们驻扎的营地防御栅栏还有一段距离,没途全是茂密的林地,明里暗里的陷阱极多,很多地方还容易设伏。不过,都已经由玄甲军接手,裴曦可以放心前行。

他到营地后,见到的全是简陋的草棚顶木屋,到处都破破烂烂的不说,粪便污水到处都是,比上辈子世界的贫困山区都不如。

营区居然还有婴儿哭声,只哭了两声就像是被人捂住了嘴。他顺着声音望去,见是几间茅草木屋,由玄甲军围起来守着。

屋子里关着不少女人和小孩子,这些孩子从七八岁到几个月的都有。

严冽跟在裴曦的身后,见状,扭头问严熊:“怎么回事?”

严熊抱拳,说道:“兄弟们关在山里出不去,怕憋久了出乱子,从罪奴中挑了些女人来伺候。”

那么多的贵族女郎送进来当罪奴挖矿淘金沙干苦活,难免有人动心思。他们想了个方子,设了个营房,挑了些有些姿色的贵族女郎们关过去,披甲人、十夫长都去营房找乐子。百夫长和千夫长,则是各自有伺候的。

随同裴曦过来人,都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神色。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他们只轮岗三年,惹出这样的事,是要被处置的。这里大多数都是谋反送来的,跟谋反的罪奴扯上关系,想不死都难。可……大凤朝这情况,他们都守了十年了,总得宽泛些。

裴曦不太看得了这种事,但也要分情况。大凤朝的人向来不把奴隶当人,罪奴比奴隶更甚,很多时候他看不顺眼的事,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慢慢去改变。他略作思量,说道:“情况特殊,特赦处理,育有子嗣的,若想带走的,交一贯赎罪钱。不想带走和那些没有子嗣的,安排去做些轻省活计。”他说完,让严熊领路去看营房。

营房距离这边并不远,也是几间茅草木屋,连门锁都没有,门敞开着,屋子里铺着些干草,关了二三十个披头散发连衣服都没有的女人。有些人已经状如疯癫,有些人则目光痴傻,还有些则是神情麻木,看起来正常的没几个。

裴曦说:“脑子还清楚的,回个话。”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五个人扭头朝他看来,没有表情,但目光清澈还带着打量。

裴曦问:“想离开吗?”

一个女人嘲讽地笑了笑,说:“不赦重罪。曦公敢放我们吗?”

卧槽,认识的!裴曦不动声色地问:“女郎哪位?”

那女人说:“姓闵。”

攻打闵公府,他去了,押送俘虏进京的时候,他还去看过,只不过当时人太多,只怕是即使看到过也认不出路人甲乙丙。闵公府的嫡枝、有爵位的几个公侯府,以及参与谋反的都被砍了,剩下的都是旁枝血亲、仆人近侍,再远些的便是罚成苦奴,送不到这里来。

现在外面是乱世,把她们放出去,她们也很难活得下去。裴曦虽然有些心生不忍,也要考虑到很多现实问题。他说道:“闵公府谋反,罪首已经伏诛,旁人,很多都是受牵连的。天圣太长公主在大凤朝大厦相倾之时力挽狂澜。她有功于大凤,她的后代,总得留几个。男丁不赦,女郎,活着的,放了!”他扭头喊了声:“南敏。”

南敏来到裴曦的跟前,抱拳,“在!”

裴曦说:“你去办,看看闵公府还有多少女郎活着都找出来,把她们送去边林,每人给二十亩地,让她们有个营生活路。这屋子里的其她人,一并送去,那些痴傻的,送去医院,要是治不好,送去残疾荣养院。”

南敏领命而去。

严熊身旁的一名千夫长说:“曦公,这些都是罪奴……”话到一半,被严冽用胳膊肘撞了下。

裴曦回头,说:“再是罪奴,在这之前也是贵族,士可杀不可辱。”他略微摆头,朝屋里示意一眼,问:“这是人干的事?你们要是把人拉出去杀了砍了,或者是驱使她们干苦活把人累死了,我都不说什么,如此凌…辱,实属不该。驻守金矿的亲随军,先到南疆大营把军规学完,不考满分不准毕业。”他说完,看向孙大才。

孙大才抱拳领命。不毕业,哪怕是千夫长,都得在军营里继续学习!这还不如拉出去打几十军棍呢!

严冽目不斜视、面无表情。曦公的规矩,奸…淫…掳掠是叛死刑的重罪之一。这种事犯到他跟前,不脱层皮才怪,老老实实盘着就好,还敢出声。得亏这些是罪奴,要是换成良民,即使他们不知道南疆的规矩,只怕也是把给足退休金,让他们退役了,再想搏前程,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