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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677)

云驰也看到了,内心止不住的忐忑。

随行的羽翎军从别的院子里搬了两张桌子和两根凳子过来,拿袖子反复擦了又擦,再摆上,让他们总算有个坐下说话的地方。

裴曦指指坐凳,示意他坐。

羽翎军们则开始清场,把院子里的人都“请”到了外面,之后把院子四周护得严严实实,只留他们三人在院子里。

云驰瞧见这阵仗,坐在凳子长,浑身绷得紧紧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

裴曦说:“别紧张,是元儿求到我跟前,又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我和她娘这才出来瞧瞧。”

云驰点头,随即又满是诧异地扭头,满眼难以置信地看向羽青鸾:这是元儿她娘?元儿十六了,她娘怎么都得三十好几吧。这……这位看起来比元儿最多大上十岁……是她娘?

云驰擦汗,又小心翼翼地问裴曦,“敢问您是……”

裴曦说:“我就是元儿口中那个大毛皮商人陆三郎。她为了拐个小郎君回家,亦是不易,把亲爹的姓都改了。不过她不算是全骗你,大凤朝里确实没有哪家的毛皮买卖做得有我大,我家确实做着军需供应买卖,她手里就管着军需供应,朝廷平定天下的时候,她亦是出力颇多。”

羽青鸾斜眼看向裴曦,眼里有些好奇,不明白他是在唱哪出。

云驰静静地听着,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他发现元儿的爹娘跟她口中说的势力眼模样,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裴曦清清嗓子,说:“我和她娘,早就说过,她的婚事,以她的意愿为主。你们的七年之约,我也知道,小伙子有志向,我喜欢。公爵嘛,不难挣,当年十万玄甲军兵出南疆,活到现在的三万多人里,没瘸没残的那些人中,封公的有好几十个,个顶个都是万中挑一的猛将。”他便开始数,哪位公爵有哪些战绩,多辉煌。

云驰听明白他的意思,心说:“果然。”想叫他知难而退。他说道:“我知道封公极难,如我这般出身,几乎没有指望。但君子一诺,言出无悔,元儿信我,瞧得起我,我便不想让她失望,也想看看自己拼尽全力能走多远。纵然战死疆场,我无愧于她,无愧于己。”

裴曦赞道:“好。我喜欢!年纪轻轻,就当如此!”他端然而坐,十分慎重地说道:“不过,我是做买卖起家,最重信誉,我不坑你不骗你,只是叫你心里有个底,好张罗起来。”

云驰点点头,抱拳。

裴曦说:“首先呢,我是入赘的,名字入我夫人家的祖谱,将来百年之后随我夫人安葬。我家的三个孩子都随我夫人姓,元儿的夫婿、子嗣亦是如此,入赘,孩子随她姓羽。”

羽!天家的姓!云驰吓得浑身猛地打个哆嗦,满脸愕然的看向羽青鸾,心想:“元儿该不会是瑞亲王家的吧?这位该不会是瑞亲王吧?”他越想,越觉得像。

他想投玄甲军走军功晋升这条路,熟背玄甲军的每一条军规军纪、大凤朝的军功制度,对天子继位大封天下时,哪些人立过什么功绩封什么爵位都详细了解过。羽姓中,女娘当家、能做军需买卖,权势大到能让玄甲军校尉随行护卫、且个个骑马,瑞亲王家是最有可能的。

那可是亲王家!他吓得连汗水都不敢擦了。难怪元儿要他让挣公爵!

裴曦问云驰,“这点你能答应吧?”

云驰点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说:“能。”

裴曦说:“那就好。”他顿了下,说:“我们家最重礼法,这礼切不可废。”

他们家的礼法都快被改得她自己都不认识了。羽青鸾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裴曦,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云驰继续点头。

裴曦便开始讲,这成亲要走哪些礼,这走礼,自然是钱财物什。他按照当年他跟羽青鸾的标准,打了个折扣,报给云驰,说:“我知道你家境艰难,只身进京搏前程亦是不易,但我家的家世摆在这,低了委实不行。七年之后,你捧着公爵爵位三万两金子来求亲,我家数倍于此,从正门迎你入府招为元儿正婿。如果做不到,元儿真心喜欢你,那便只能委屈你在侧夫或宠妾的位置上。”

云驰已经木了。他不仅要在七年里挣公爵爵位还要挣三万两金子,元儿还有侧夫?宠妾?他用力地擦掉额头和脸上的汗,豁出去了,说:“还有什么条件,您说!”

裴曦说:“元儿的亲事,满京城都盯着。我们夫妻来这一趟,估计你俩的事便瞒不住了。”

云驰顿时紧张起来,问:“可是会对元儿不利?”

裴曦说:“那倒不至于,我家的孩子,我们夫妻护得住。倒是你,颇有些令人担忧。愿与我家结亲的贵族公子极多,都是家世极好的,但人心难恻,难保会有人行私阴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