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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128)+番外

璇玑放下手,脸上湿漉漉地,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怔怔看着亭奴,哽咽着说道:“那……司凤是后悔了?他、他觉得我们对他不好……他心里难受?可是,我已经把那个面具摘下了……为什么……”

柳意欢皱眉道:“笨啊!昆仑神木虽然是神木,威力怎么比的过真正的神仙!你要去摘,就算是天庭里面金刚玉做的面具也随手摘了,何况一个小小的神木!被谁摘都可以解开咒语,就是被你摘不行!你根本不是真心待他,光凭了自身的优势,咒语怎么能开?!要我说,小凤凰不如回头向离泽宫认错,还有个挽回的余地,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qíng人咒给咒得衰竭而死!”

他话说得太直,惹得亭奴一个劲朝他丢眼色,他却只当作看不到。这对小孩儿,折腾来折腾去,谁也折腾不出个结果,是时候给推一把了,不然闷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若是之前他和自己说这些话,璇玑只会当作一派胡言,有听没懂,可是去了一趟不周山,见了神荼郁垒,她依稀回忆起了一些什么,也明白自己前世必定身份特殊。

但是司凤说过,前世是前世,不能因为前世而影响了今生的心qíng。只要眼下过得快乐,那便是最最重要的。所以,前世,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并不想探究,更不想因此受到任何困扰。

“谁说我不是真心的?”她突然开口,仿佛被抢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脸涨得通红,又急又恼,脸上还带着泪水,“我是真心的!我喜欢司凤,我不想和他分开!这种心qíng怎么会是假的?”

柳意欢冷笑道:“好!你是真心的!那我问你,钟敏言算什么?”

璇玑脑中仿佛响了个闷雷,劈得她头晕眼花。她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柳意欢道:“怎么,我突然提到他,你心虚?我问问你,钟敏言和禹司凤,哪个对你更重要?”

这是她从来也没想过的古怪问题,就比如有人问:你母亲和父亲哪个对你更重要一样。她急道:“这个怎么比!两个都重要!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柳意欢笑了笑,“是啊,你有那么多退路。他却为你舍弃了所有退路,你还说自己是真心的?”

亭奴见璇玑脸上的神qíng,知道她被扰乱了。她心中空明,于qíngyù一事更无天分,此时qiáng行要她承认什么,无疑是qiáng人所难。他低声道:“你少说两句!小儿女的事qíng,你掺和那么多,很自豪么?”

柳意欢嘟哝道:“好好!算我多事!小凤凰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他半个父亲了。哪个父亲会希望儿子为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神魂颠倒?!”

“事实到底怎么样,你怎么知道。你又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司凤?难道非得闹得头破血流惊天动地才叫喜欢?”

亭奴犀利起来很要人命,他虽然说话有些别扭,口才居然了得,柳意欢被他说得摸摸鼻子,嘀咕道:“反正我是看不出来……现在的年轻人啊……”

“各人自有缘法,你与其过度cao心别人的事qíng,不如想想怎么应付以后天界的捉拿。当真以为他们不追究天眼的事qíng吗?”

柳意欢被他说得面如土色,最后只得摆摆手,认输:“算你厉害!老子闭嘴,再也不说话了!”

璇玑忽然轻道:“我会替他解开qíng人咒,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死。如果……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两人看看她,都没有再说话。

感qíng的事,各人自有缘法……其实这话也不假。柳意欢摸摸鼻子,专心御剑,再也不打岔了。

很快三人便赶到了格尔木,璇玑见柳意欢先前御着那么大一柄石剑,也不知下来之后他会怎么携带,谁知他在剑身上拍了两下,那玩意居然又自己飞走了。

他回头,见璇玑看着发呆,便得意洋洋地一笑,指着天空狂言道:“这是我专有的马,没事就等在天上,只要我一chuī口哨,它就跑过来。”

璇玑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此人身上有天眼,加上好像和离泽宫有那么些gān系,有些古怪的举动也不值得惊讶。

柳意欢推着亭奴,放开了脚步往前走,一面回头:“你再发呆,司凤被副宫主抢走,就等着哭吧!”

璇玑赶紧追上去,奇道:“为什么你认定是副宫主?难道大宫主不会怪罪司凤吗?”

柳意欢“切”了一声,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道:“那还不简单,我一看那副宫主的怪样,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原来是没根据的瞎猜……璇玑想起在浮玉岛上,自己和副宫主发生的冲突。他身上确实有杀气,凌厉凶狠,与大宫主的平和完全不同。后来不知为何相让,放了司凤一马。柳意欢虽然是胡说八道,但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定就是副宫主吩咐若玉暗中杀了司凤。

“他要是敢动司凤一根寒毛,我就……我就……”

“就什么?”柳意欢惟恐天下不乱地接口问。

璇玑厉声道:“我就把他碎尸万段!”

小女孩的气话,原本做不得真,但她身份特殊这两人都知道,故此听她这样咬牙切齿地发狠,心中都有些凛然。亭奴微微蹙眉,不知想起了什么事qíng,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三卷 无心璇玑 第四十四章 离泽宫(一)

虽然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回到客栈见禹司凤不在屋子里,璇玑还是大受打击。

chuáng上的被子还半拢着,他的包袱还放在chuáng头边,帐子刚钩了一半。没有凌乱,也没有斗殴的痕迹,他好像就那样凭空消失了。璇玑慢慢走到chuáng边,忽然抬手,将被子掀翻——余温还在,只是人不见了。

“嗳呀,还是来迟一步!”柳意欢无奈地敲了敲脑袋,在房内四处搜索,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东西还都在……小子连佩剑都没带走!哗,衣服也没穿!难道光溜溜的被人架走?!”

话音未落,璇玑早已踢门下楼。两人知道她脾气上来,会翻天覆地,急忙追下去。只见她一路跑到后厨房那里,似是在找人,最后在熬药的炉子旁揪住一个灰衣老汉,厉声喝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让你照顾禹公子,你怎么不看住他?!”

那老汉被她一吼,吓得把刚端起来的药罐给砸了,泼了一地的热汤水,苦味四溢。

“姑娘……吩咐小的好生照看禹公子……小的正……给他熬药……”

那撒了一地的药水材料,果然正是给禹司凤的药。璇玑怔了一下,声音涩然,问道:“你……熬了多久?”

“半个时辰左右吧……刚熬好,姑娘你就……呃……”

柳意欢见他一个老人家被璇玑提着抓在手里,很是láng狈,急忙上前解围,安抚了受惊的老人家一通,才回头道:“你不要冲动!事qíng和老人家也没关系!”一面将那老人劝着送出去,又问周围的人:“可有见过戴面具着青袍的人进来?”

众人都摇头。亭奴沉吟半晌,道:“他们真要行事,必然不会闹得人尽皆知。看起来司凤十之八九是被离泽宫的人接走了,兴许还有胁迫,所以佩剑都不许带走。”

柳意欢怪叫道:“何止佩剑!外衣都没给他穿!光溜溜地被他们劫走!”

璇玑心中烦乱,不愿听他们闲扯,掉脸跑出厨房,怔怔地望着天空发呆,只盼能看到一点踪影。

柳意欢跟过去,叹道:“怎么办,丫头。你是要追到离泽宫吗?”

璇玑没说话。其实什么也不用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管是四年前在小阳峰,还是四年后在浮玉岛,她的承诺都绝不会改变。谁也不能qiáng迫禹司凤的意志,无论是离泽宫,还是其他人,否则她就是追到离泽宫,也要把人抢回来。

“总有这么一天的。”亭奴低声道,“只身过千万劫,方明是非曲直。我等这些,也等了很久了。”

柳意欢叹了一口气,蹲地上拨了拨乱蓬蓬的头发,似是在下什么决心。良久,才狠狠对着地面锤上一拳,叫道:“好!就去一次,当是回老家看看,又有何妨!”

他见璇玑突然回头看着自己,不由讪讪笑道:“呃……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璇玑轻道:“柳大哥,你有天眼,能看到司凤现在的qíng况吗?”

柳意欢苦笑道:“哪里还能用天眼!那次对付蛇妖,已经让我筋疲力尽,最近这段时间都用不起来了。抱歉,没办法看。”

废话,他现在要是能用天眼看到将要发生什么事,还用这么着急吗?小丫头脑子不会转弯,真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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