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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41)+番外

“啊,果子huáng!”璇玑认得这个味道,当时几个大人在鹿台镇都喝了不少,她还有点心动呢!

“大师兄你们去鹿台镇了?”

难道就为了买果子huáng?

杜敏行笑道:“是呀,早听敏言一直说果子huáng果子huáng,说得我都馋了。早上便让他指路,一起飞到鹿台镇买两坛回来尝鲜。”

说罢他拍了拍钟敏言的肩膀,又道:“这小子不错,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把御剑飞行都学会了!飞的还不赖!”

钟敏言脸上一红,却有些顾忌,偷偷朝陈敏觉那里看一眼。二师兄到现在还没学会御剑,只怕他听了会多心,但见他并无什么特殊神色,他才稍稍安心下来。

这边众人把酒打开,登时香飘万里,委实香得心旷神怡。玲珑的口水都要滴下来,连声催促几位师兄生火烤ròu,好容易烤的油脂滴下,色泽金huáng,众人便围着火堆坐成一团,先把酒斟满,举碗碰。

“来,gān杯gān杯!为咱们的璇玑师妹饯行!”

陈敏觉叫的最响,把碗在璇玑的碗上用力一撞,其他人跟着学,都在她碗上用力撞,险些把她的碗给撞破了。

被他们感染了qíng绪,璇玑也笑了开来,但她却不敢像那些师兄,一口喝gān。她从来没喝过酒,见酒色醇huáng,香气扑鼻,她先小小抿了一口,登时苦了脸。

原来这酒闻起来香甜,喝起来却辣的要命,刺喉咙,好容易吞下去了,就在肚子里团了火,烧的火辣辣。

玲珑豪气十足,一口喝完,回头见璇玑这副可怜样,不由哈哈大笑,“你这个胆小鬼!喝酒而已,又不是喝毒药!快!喝下去喝下去!”

璇玑没办法,只得把眼睛一闭,心一横,一口喝gān了碗里的酒,只辣的眼泪直流。

谁知那酒在肚子里团的久了,滋味居然不同,暖洋洋热乎乎,整个人好像都要融化,轻飘飘的,舒服极了。

璇玑吃了一口烤兔子ròu,这边又有人给她加了酒,个个都劝她喝。

这下她再也不推辞,全部答应下来,一碗接着一碗,喝到后来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了。

耳边听得钟敏言在说话:“……去了小阳峰,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以后可要勤加修炼,我们还等着看你成女侠呢!”

她心中又甜又苦,滋味竟比果子huáng还要复杂。这一去小阳峰,虽说同是少阳派,但平时大家都有事,哪里能像住一起的时候这样常见?说不定真的一年只能见一次,甚至一次也见不到。

那天红姑姑问她要不要去小阳峰,她答应的很慡快,要去。或许她潜意识里,也想寻找一种和眼下不一样的生活,更加自由的,更加恣意。要做自己想做的事qíng,喜欢的事qíng,而不是一直窝在家里,提心吊胆等着爹娘的责罚眼泪。

“我……我也有追求的……”她小声说着,没有人听见。

“你在说什么?”

玲珑凑过来问她,满嘴酒气,她也喝多了,脸蛋比抹了胭脂还要红。

璇玑摇摇头,举高手里的碗,大声道:“等着吧,等我成为女侠!不会教你们失望的!”

大家一齐欢呼起来,纷纷举碗,一口喝gān里面的果子huáng。

然后把碗一砸,往地上一躺,胡天胡地,乱侃的乱侃,睡觉的睡觉。

璇玑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果子huáng微涩的滋味还留在唇齿间,好像少年人的味道,热辣却青涩,甜蜜却惆怅。

这一切,都要过去的。

她想,然后闭着眼睛,沉沉睡去,再也不知其他的。

第二卷 桃之夭夭 第一章 相逢时

入冬之后,首阳山飘飘扬扬下了三四场大雪,七座峰头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雪景虽然好看,但在行动上却颇为不便,时不时有新入门的小弟子们踩空摔倒而受伤的qíng况发生。

这天一大早,何丹萍就带着十几个年轻弟子,清扫少阳峰各庭院门前的积雪。扫出来的雪统一堆在道旁,足有一人多高,可想而知这几场雪有多大。

这几年少阳派又收了不少新弟子,敏字辈不再是最小的一辈,其下又多了文字辈的新弟子,俨然是扬眉吐气,翻身做师兄了。

眼下少阳峰积雪严重,何丹萍带出来的十几个弟子有些不够用,于是便吩咐在一旁指导新弟子扫雪的敏字辈老二陈敏觉:“敏觉,你去前山入门弟子院那里,再叫几个人,把演武场那块扫一下,不然出太阳结冰,有段时间不能过去了。”

陈敏觉如今也是年方二十多的青年了,以前他总喜欢装老,去摸没胡子的下巴。这会下巴上终于长出了山羊胡子,他又觉得难看,每天首要的事qíng就是去刮。不过多年的习惯动作,一时还改不了。

当下他又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笑道:“师娘,不如让六师弟他们去吧?他刚闭关出来,想必闲的很。”

何丹萍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知道你师弟刚出关,你也好意思偷懒。也罢,你去叫他吧。想必玲珑也和他在一起,让他俩带人去清理演武场。”

陈敏觉嘿嘿笑两声,摸着脑袋走了。

自从四年前簪花大会结束之后,师父就一改以前严谨务实的风格,不论辈分,亲自教导天分高的弟子。不单大师兄提前学到了最高深的心法阳阙功,连这个六师弟钟敏言居然也被看好,不但学会了瑶华剑法,还跟着师娘学了许多咒法仙术。

他这个二师兄反而成了敏字辈里最不出奇的,到现在也只会御剑。仙法什么的,一根毛也没学到。

他不是不嫉妒,有时候夜里忽然梦醒,也会叹息自己天分不高,师父师娘偏心,所以总想着法子去整钟敏言。然而若论真心,他还是替这个小师弟感到高兴,大家都是一派的人,分什么先后?

一年前师父把阳阙功提前传给了钟敏言,又恐他为杂事分心,耽误了修行,便命他到太阳峰明霞dòng闭关修行。

明霞dòng的名声,少阳派的人都知道,四年前,小师妹璇玑曾在里面关了几天,出来之后惶恐可怜。然而明霞dòng除了是用来惩罚犯规弟子之外,还是给修行弟子用来闭关练功的好地方。

钟敏言倒也硬气,足足在里面闭关了一年,三天前才出关,头发都结的不成样子了,听说他冲破了最难的第一关,功力比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但到底有多厉害,他却不知。

陈敏觉一路走到后山别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会钟敏言肯定不会在自己的院子,肯定和玲珑泡在一起玩。

随着他们几个小孩子年岁渐长,昔日里的天真烂漫也慢慢变成了矜持内敛。唯独玲珑和钟敏言,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地闹着笑着。不过看样子,师父师娘很乐意将他俩凑做一对,少阳峰上下也几乎公认这对金童玉女,所以平日里倒没有闲人为这个磕牙,时常谈起,也是问到底何时给他们个正名,婚期如何。

果然一走近玲珑的小院子,立即就能听到里面咯咯的笑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俩又不知在玩什么,笑这样开心。

陈敏觉笑吟吟地推门进去,道:“你们俩,总这么逍遥呀。又在说什么笑话?也说给我听听?”

屋里两个人一齐抬头,正是玲珑和钟敏言。他俩穿着家常小袄,身边放着火盆,正在下棋。玲珑一见是二师兄,立即笑吟吟地招手:“二师兄!正说热闹点好呢!你也过来下一盘?”

她如今已年满十五,身量渐成,一扫先前的娇蛮稚气,显露出一些少女的味道来了。一头黑鸦鸦的长发随意在耳后绾个髻,耳珠上塞着两颗拇指大小的珍珠,乌发红唇,笑容可亲,端的是个明艳动人的美人。

陈敏觉见她请,倒也不客气,走过去随意扫一眼棋盘,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一局……师妹是快输了吧。”

玲珑哼了一声,“未必。我就不信赢不了小六子!”

她捻起一颗白子,在盘上看了半天,只觉自己式微已成定势,东西南北中都被封死,这颗棋子就是放下去,也没什么用。

但玲珑天生一付不服输的脾xing,别人越说她要输,她越不承认。她看了一会,gān脆随手把棋子往东南角一丢,撅嘴道:“就放这里,看你怎么破!”

陈敏觉叹了一声可惜:“哎呀,怎么能放这里!可惜可惜,本来还可扳回失地!”

玲珑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她偷偷看一眼钟敏言,只盼他没注意,自己伸手就要把那颗棋子抓回来。那手刚伸出去,就被人轻轻一打,对面的钟敏言似笑非笑抬头看她,开口道:“落子无悔。”

玲珑后悔死了,又要面子,gān脆把胳膊一抱,犟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悔了?诬陷我!”

钟敏言也不理她,看了看陈敏觉,又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二师兄,你可别提醒她。”

陈敏觉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君子。说起来,你们别下棋了,有事qíng做。师娘叫我来找你们呢。”

玲珑这会快输了,巴不得耍赖,赶紧跳起来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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