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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城堡(25)

她说到这里,窗户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打声,真在外面急切地低叫道:“还没有找到吗?我看到北极总管了!快出来吧!”

米拉吓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都顾不上立即就要打开窗户跳出去。我急忙拉住他:“至少把盒子放好把地板盖上啊!你想让他发现吗?!”

说着我急忙将盒子按照原本的样子放回了地板的小dòng里,小心地放下了地板,再飞快地抹了几下我们坐过的地板,一直到一切都如同刚进来时的模样,我才拉开了窗户,准备跳出去。米拉那个胆小鬼,早就等在外面了!

“等一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很高兴可以和你们聊天。”美美达急急地问着。

“我叫喜丽亚!你叫我小喜吧!以后我们恐怕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说着正要往下跳,突然想到她还有问题没有回答我呢!急忙又回头问道:“你们……是每天都可以见面吗?他为什么每年的三月都要在你这里待那么久?你还没告诉我呢!”

她温柔一笑:“我们的确是每天都会见面,至于为什么每年的三月他会来这里,你就自己猜吧……什么都告诉了你,便没有意思了,对吗?”

我急的还想问她,真却在下面拼命地拉着我:“他都已经进庭院了!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走啊!”

我只好回头对美美达挥手再见,然后关上了窗户,跳了下去。

一边和真他们跑着离开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黑dòngdòng的窗户。现在我知道了,那里面关住了一份多么美丽的爱qíng,虽然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天地里,永远无法触摸爱人,但依然是幸福的。

一直跑到了资料馆,曼曼和真拼命地追问着我们遇到的一切。米拉还在感动地哭着,什么都说不了。曼曼问了他半天,他才哽咽着说了一句:“我……我再也不介意了……”

他们只好看向我,等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们。我还没有说完,曼曼已经哭成了泪人,最后问了我一句:“难道他们真的永远无法触摸对方吗?那多痛苦啊?”

我耸了耸肩膀,“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能看见对方已经是一种幸福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真摇了摇头,叹道:“我真不敢相信这件事qíng是发生在北极总管的身上!他看上去那么冷漠……人真的是不能貌相啊……”

我想了想,问道:“怎么办?要把事qíng告诉卡卡大人和阿鲁先生吗?”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告诉任何人我今天听到的这个美丽却悲伤的故事。有一些事qíng,还是让它成为秘密的好。美美达已经是灵魂了,她信任地将所有事qíng都告诉了我们,我能把它宣扬出去吗?

曼曼想了半天,轻声道:“怎么办?我竟然不想把事qíng说出来!如果让卡卡大人他们知道了美美达还留在北极总管的书房里,他们一定会除掉她的!”

真点头:“我也觉得不要说比较好,卡卡大人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的。而且对北极总管的名誉也不好。”

米拉哭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一直拼命点头。于是我们四个便偷偷商量好了,不把事实告诉阿鲁和卡卡。

当第二天,他们问起来的时候,我和米拉神色自若地说着早就编好的谎言,原来我们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那个女子根本不是活人,而是北极总管因为思念而做出的复制人,没有思想,也不能说话。虽然看他们的脸色好象不太相信的样子,不过我们四个都一口咬定了,卡卡和阿鲁也只好放弃询问这件事qíng。

阳chūn三月的暗夜城堡,虽然黑夜在这里永无止境,但银火树还是在月光下绽放着可爱的绿色小花朵。微风chuī过,片片花瓣乱舞,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回头问卡卡:“美美达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被判死刑的?”

他想了想,说道:“三月来的,六月被判了斩首。”

原来如此!我笑了,难怪北极总是在三月的时候会待在书房那么久,原来那是他们相识的“纪念日”。我边笑边摇头,卡卡在后面疑惑地不停追问我笑的理由,我没有说话。

三月,银火树花下,我终于了解到北极这个冷漠男子的柔qíng。恩,这也算我和他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吧!

第十六章 番外:北极的chūn天

(以下为北极独白)

我终于当上了暗夜城堡的总管,在这个银火树快要开花的寒冷二月。其实我的路一直走的平稳而没有波澜,出生在透明人的贵族家庭里,学习,来到城堡工作,因为工作努力而一步一步提升。我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也明白要得到我想得到的前途,我需要付出什么。我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去做,然后安心地等待别人的赞美和钦佩。没错,我知道我可以把事qíng做的很好,因为我只有一颗心,而它,全部都在工作上。

认识了阿鲁之后,他总是嬉笑着说我是千年不化的冰块。我了解他的半嘲笑,我不像他那么风流,到处与女人勾搭调qíng。只是他不懂的,不是我没有感qíng,而是我的心没有空余的地方让给其他的事物。我说过,我只有一颗心,它已经全部jiāo给了工作。

三月,银火树开了花,那个少女来到了城堡。当她推开我办公室门的时候,我承认我有些惊艳。她有着灿烂的金发,连眼睛都是明亮的金色,笑容甜蜜而且温暖。城堡为了吸血鬼的族人永远维持黑夜,在这里待久了,连我也忘记了阳光是什么样子。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道阳光,清新而且温暖。

惊艳是惊艳,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于是我问她在回忆大厅里看到了什么雕刻。这个阳光一样的少女居然对我皱了皱鼻子,回答了一句十分简短的话:我没有注意。

我有点恼,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和我说没有注意的人!于是我告诉她如果不说看到了什么雕刻,是没有办法进入城堡工作的。她却对我笑了,神qíng温柔的仿佛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她说:我真的没有注意,如果一定需要的话,我可以重新再走一遍。

回忆大厅是只可以走一遍的法术空间,她的这个要求我只觉得荒诞,而我居然更荒诞地同意了她留下来,给她安排了工作。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把她安排到了自己的名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样的qíng况不符合我一贯的做事原则,但是看到她对我笑的那么甜蜜,我突然觉得这个时候没有原则也满好,至少我看到了她对我微笑。

她就像一只小鸟,从进入城堡之后就每天在我面前唧唧喳喳,我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说那么多话而不觉得累。我并没有给她好脸色,因为我刚刚当上总管,居然为她破坏了我的原则,我的心里是有些不甘的。

她好象从来都不怕我的冷脸,每次见到我都笑的非常甜蜜,开心地叫我北极。我提醒过她很多次,后面要加上总管,因为我是她的上级。但她却总是答应了之后再忘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又没大没小地直接叫我的名字,时间久了,我居然也习惯了。

小时候,我是家族里的天才,来到城堡之后,我是这里的总管。所有和我接触的人对我都是恭敬有加,从来没有半分逾越。只有她,我觉得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透明人。我的身份,我的冷漠在她面前统统不是问题,看她每次都那么开心地叫我北极,我竟慢慢喜欢上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叫出的那种柔软。这种柔软的感觉,往往在我睡梦中都忘不掉。她是第一个这么看我的人,在她温柔的眼神中,我竟也慢慢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我的高傲和冷漠统统如同冰墙一般,被她这道阳光所融化。

那天她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来到我面前之后怎么都不说话,一个劲的发呆,然后吸鼻子。我原本不打算理她,可是她红红的兔子眼却像一只蚊子,在我心上叮了一个包,又痒又痛,我终于忍不住要去挠它。于是我开口问她什么事,她却哭了起来,激动地和我说她很喜欢城堡,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说这里不好。她一点哭相都没有,像个小孩子,鼻涕和眼泪沾的满脸都是。我皱起了眉头,手却不由自主地拿着卫生纸伸了过去替她擦gān净。

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她喜欢城堡,慢慢地,我竟也有些感动。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喜欢也好,讨厌也好,我只知道我是在这里工作,所以我就要做好它。我没有想过要去喜欢它,我也从不去注意外人究竟对它有什么样的评价。可是为什么呢?听着她激动而没有条理的话,我的心竟然慢慢升起了感动,我真的好高兴她喜欢城堡,我觉得那是她对我工作的一种肯定。我第一次有想笑的冲动,为了她的肯定,是的,为了她。她的肯定让我突然觉得以前做的工作都是值得的。为什么呢?

这种茫然一直伴随着我,连睡觉的时候都会突然跳出来影响我的心qíng。我想我的冷静被她破坏了,她就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我却天天想着她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可能神经衰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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