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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江湖打打酱油(70)+番外

“嗯?”

他没说话,只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这样努力,五方之角一定会找齐的。找齐以后,咱们再痛快玩一场,外面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都没去过吧。”

小蛮笑着点了点头。

以后……很诱人的两个字。

她多么希望,自己有“以后”。

真的希望。

缭乱之卷 第十八章 他这样好(三)

更新时间:2008-10-4 15:09:36 本章字数:5626这两天雪先生天天往外跑,往往大半夜的都不在家,不晓得搞什么鬼。小蛮他们想道别,见他一面都见不到。

问端慧,他鬼鬼祟祟地说最近府上要来一个特别的客人,所以雪先生难得这么忙。

“客人?我看是女人吧。”泽秀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

端慧正在给他们削桃子,听了便笑道:“哪里的话,雪先生可不是那样的人。”他把桃子用小刀切成梅花一样的形状,一片片拆开,装在水晶盘子里,递给两人,又道:“雪先生还吩咐,知道两位近日要离开,先缓缓,等他忙完这阵再走,千万不要着急。”

小蛮和泽秀只得在他府上继续住下去。他俩都不是那种安稳吃了睡睡了吃过日子的人,在府里养伤也罢了,伤好了还要过米虫生活,简直是生不如死,天天闲的没事做,就开始搞破坏。

某日,泽秀突发奇想,要教小蛮练剑。练习的地方就选在后花园的竹林里,那里栽种的都是名贵品种的湘妃竹,幽雅祥和,雪先生向来珍爱。

泽秀提剑在林中一通乱舞,他的功夫本是狂放不羁的套路,技巧极少,一套剑舞下来,可怜的湘妃竹也不知被他砍倒多少。他擦了一把汗,把大剑丢给小蛮:“记得了吗?”

他耍的那么快,就算有武功底子的人也不可能一遍就看会。

小蛮痛快地点了点头:“记得了。”

她嘴里叼着一块糕点,左手在身上擦擦,勉qiáng提剑。

我砍----砍遍世间魑魅魍魉!

咣当,大剑撞在湘妃竹上,弹飞出去。刚好落在端茶过来的端慧脚边,险些把他脚踝砸断,他吓得面无人色。怔怔望着两人。

小蛮跑过来两手抱起大剑,打个招呼:“抱歉啊。刚才没抓稳。”

我刺----刺穿天下妖魔鬼怪!

大剑嗖地一下脱手而出,擦着端慧的耳朵,噼啪一声,后面的湘妃竹又断了两根。

“你不是说记得了吗?”泽秀过去捡剑,脸色很黑。“根本是乱砍乱刺。”

小蛮正色道:“因为剑太重了,换个轻点的可能会好。”

泽秀果然从靴筒里取出匕首,正要递给她,端慧早就脸色发白地上前,轻道:“还是不要练了吧,这片林子会被砍光地。”

两人无辜地回头,这才发现一整片漂亮的湘妃竹林被砍得七零八落。

练剑事件,终于因为小蛮的不懂装懂,雪先生地痛哭流涕。泽秀的bào跳如雷而圆满结束。

又某日,小蛮突发奇想,要教泽秀做饭。

“你会武功。刀功肯定是不用说了,把这块ròu切成ròu丝。长不能超过两寸。宽不能超过半寸。”

小蛮挥着手里地菜刀,很有教书先生的严肃认真。

泽秀捏着菜刀。额上滴下几粒汗珠,迟迟切不下去。

“切啊!”小蛮毫不留qíng。

泽秀举刀,虎躯一震,虎目一瞪,虎牙一咬,虎吼一声,虎爪一抬----劈下去。

案板裂开了,灶台塌下去了,案板上的ròu完好如初地躺在地上。

泽秀把刀一丢:“你来切,我来炒菜。”

于是教做饭事件,最终结束于厨房被大火焚烧之后。

那凄凉的一夜,大火熊熊,直扑天际,照亮了雪先生黑玉般的双眸,也照亮了他满脸地泪水。1 他终于认识到了惨痛的现实,痛定思痛,第二天就把两人赶了出去。

“你们这一去,又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来三叔这里玩玩。”雪先生送他们走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头发软软披在肩上,衣服松垮垮的,简直是伤心yù绝,“最好以后永远也不要再来了。”

端慧牵了两匹骏马过来,把缰绳递给泽秀,柔声笑道:“别介意,雪先生就是孩子气,说反话呢。以后一定要常来看看,我们都在府上等着你们。”

泽秀把包袱系在马背上,翻身上马,低头看着雪先生,突然微微一笑:“三叔,你保重。”

雪先生的鼻子都红了,拉着小蛮的手,轻声道:“泽秀这孩子吃软不吃硬,不要总与他对着gān,他以后也要靠你多多照顾了。小小蛮也要记得回来看叔叔,叔叔永远为你准备漂亮的衣服,不要忘了叔叔……”

他还没唠叨完,小蛮就被泽秀黑着脸拽上了马背。她回头对他们招手,心里其实也是依依不舍的。不舍的不止是这些可爱又热qíng地人,还有一切发生在这里的美丽事qíng,某个惊惶的夜晚,铜镜里少女地脸嫣红如桃花,仿佛破茧成蝶那样。

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和当时地心跳,她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

“我们要出辽地,过关口会很麻烦,从小路上绕比较方便。”泽秀一面策马缓缓前行,一面低头看着地图。

小蛮骑在另一匹马上,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突然反应过来,猛然回头:“要离开辽地?!去哪里?”

泽秀指着地图上地点:“东南两边的五方之角不在辽地,落在大宋范围里,想来江宁府和福州那一带应当有五方之角地线索。”

小蛮微微蹙眉,良久,才低声道:“不能……先别离开辽地好不好?yīn水的宝藏还没找到呢。要是落入耶律文觉那伙人手里,不是不太好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没有镇北的五方之角,他们只能望着宝藏兴叹。东边也有yīn木的位置,照样有宝藏。何况你我只有两个人,也搬不动那么多宝藏,带在身上还引人注目。并不是好法子。”

小蛮无话可说,只得默然不语。

离开辽地的话,不归山那伙人就没有任何羁绊。随时可能过来找她算账了。特别是老沙,他那柄冷冰冰的刀搁在脖子上地滋味并不怎么妙。割断脖子的滋味更不会美妙。

她正想的出神,不防泽秀突然抬手cha过肋下,将她一把抱起放在自己身前。

“耶律也不能靠一辈子。”他低声地一句话让小蛮大惊失色,急忙回头,怔怔看着他。

泽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就缩在辽地不动。该解决地总是要解决。这次有我,你不用担心。”

小蛮低声道:“你都知道?”

他笑了笑:“你无缘无故带着他,老沙无缘无故被逐,不归山的人以往最多在辽地活动,如今却毫无动静----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做了手脚。听我的,耶律靠不了一辈子,他现在是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真正当上皇帝之后永远是本朝利益至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一辈子,自古帝王将相是最靠不住的。”

小蛮咬了咬嘴唇,轻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我一辈子……你也是吗?”

泽秀没说话。只是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良久。才低声道:“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江湖地事qíng扯上官府军队,会越来越复杂。”

小蛮怔忡了很久很久,才轻轻一叹:“你又怎么会知道,被人践踏的滋味。”

说完不等泽秀说话,她又道:“我明白了,会照你说的做。”

泽秀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翻过来低头仔细看。小蛮也跟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努力伸展开,也不及他的手掌大。她的手指纤细可爱,泽秀的手上却满是握剑和缰绳磨出来的老茧。

她轻轻用手指去抠他地老茧,耳边听他轻道:“别动。”

他抓住她的手心,看了半天,才笑道:“不用担心,你是长命百岁的相,命里富贵,嫁得贵婿,子孙满堂。死不掉地,以后好日子等着你呢。”

小蛮也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看相嘛,随便看看就晓得了。”他说得和吃豆子一样容易。

小蛮把头搭在额头上,四处张望:“贵婿在哪里?哪里有贵婿?我怎么没看到?”

泽秀哈哈大笑,张开手紧紧抱住她纤瘦的身体,柔声道:“别怕,别生气,有我呢,嗯?”

小蛮握住他地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忽然道:“你地胡子戳在脖子上,痛死了。快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只觉他故意把下巴使劲蹭在脸上脖子上,她笑得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赶紧抓紧缰绳,正要说话,忽听前面传来一阵铃铛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就见林子里狂奔而来一个人,披头散发,衣衫也脏兮兮地,然而身形纤细,甚是动人。

小蛮啊了一声,急道:“连衣!”

那少女停了一停,抬头不确定似的朝这里看过来,终于看清是小蛮,她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不要命似的冲上前,一把抱住小蛮,哽咽道:“主子!主子!他……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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