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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我一世蜜糖(18)

可是相处下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个度,是她自己陷进去的,根本离不开他,不想离开,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是怕,”海雅咬着嘴唇,声音发抖,“我、我想知道……你的事。”

没有人说话,香烟的红光在他指间闪烁明灭,海雅觉得自己在抖,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或者什么别的,在感qíng上她一直希望做个被动的——被人爱、被人呵护、被人考虑得周到细致,她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多得像蜜糖罐子一样,把她放在里面。这样的想法真的很自私,她自己也清楚,可是没有办法,她总是这么患得患失,她想要被人真正的爱。

但她又做不来,谭书林也是,苏炜也是。她像一张面纸,别人滴一滴水,她就不由自主粘着,控制不来感qíng,总是做主动的那个。

有人说,女xing在感qíng上不能太主动,这样即使男人得到了,也不会很珍惜。或许就因为这样,谭书林才从来不正眼瞧她一下。她以为自己记住这个教训了,事到临头,还在重蹈覆辙。

苏炜总是那么若即若离,虽然温柔体贴,却又不让她了解他。她觉得自己想要的不光是他的温柔,或许是什么更有力的、更直接的,哪怕真实的他她可能会不喜欢,但可以让她确实感受到。

那些他从来没有给过她。

香烟抽完了,苏炜轻轻弹开烟头,低声说:“海雅,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没有任何回答。

她突如其来感到无地自容,不知从那里冒出一股冲动,一口拒绝:“我不回!”

“听话,我送你回家。”苏炜放柔了声音。

“我不回去!”她还是拒绝,转身就走,仿佛这样还能维持最后的一点面子,“我去打车,你自己走吧。”

他抓着她的胳膊,轻轻一带,抬手揽住了她肩膀,她动作从没这么利索过,一把甩开。他又抓,她再甩,他索xing从后面一把抱起来,朝车上一丢,跟丢大米袋子似的。

海雅没坐稳,差点一头栽下去,胡乱挥手想要抓紧什么东西稳住,一双胳膊紧紧圈住她的肩膀,两片柔软的嘴唇突然就重重覆盖在她唇上。

她又是吃惊又是láng狈,两手乱推,整个人朝后缩,他已经不让她缩,从后面兜着她的后脑勺,加重力道,唇瓣厮磨,从gān燥变得cháo湿。这感觉非常陌生,甚至有点不舒服,对她的初吻来说,这种程度有些过头了,她难受地躲闪,他突然又放开她,轻轻喘息着,在黑暗里低头凝视,慢慢将她丰密的长发拨到脑后。

“海雅……”他声音沙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别动。”

滚烫的嘴唇顺着额头往下,经过眼皮、鼻梁,最后又一次轻轻落在她唇上,温柔地辗转吸吮。海雅觉得心脏在一个劲朝下落,没有止境似的,这种不确定的、空泛的感觉令心脏开始狂跳,呼吸急促。有点慌,像第一次参加面试的崭新毕业生,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

他反复轻咬舔舐,在她唇间低语:“张嘴。”

像被催眠的人,他下了指令,她就执行,晕成浆糊的脑子里一点点理智的灵光都没有。

下意识打开齿关,他再一次吻上来,来势汹汹,舌尖摩挲她的唇、齿、舌头,手指埋在她头发里,托着她。

刚才那个亲吻与之相比简直就是过家家,她觉得胸口发闷,快要喘不上气,那些许的不舒服尽数飞走了,留下的只有闷热激烈,被他迫得无路可逃,像遇到阳光的白雪,一粒粒化成水。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他们才慢慢分开,海雅喘得像刚跑完一千米,不过苏炜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离得那么近,可以嗅到他炽热的呼吸,他的嘴唇湿润,浓黑的双眸静静看着她。

“不想回家的话,”他笑了一下,用拇指勾勒她的唇形,“就先去我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麻古是软xing毒品的一种哈,国内对贩毒查得非常严,一旦被抓到有期徒刑是难免的。珍爱生命,远离毒品~可能有的同学看出来了,我从来不写苏炜的心理活动,总觉得写不好,写了就俗,撇开作者的上帝视角不说,单从海雅的视线来看,她也不知道对方想什么,苏炜在她眼里就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吧。有机会写写苏炜的番外,把他以前的事写一下。

十八章

时间是傍晚六点二十五分,飞驰的摩托车停在苏炜居住的小区楼下,一切都很平静,手机没有响,妈妈也好、杨小莹也好,谁也没在这微妙的时刻给她打电话,没有人阻止她受到诱惑、因冲动跨出的那一步。

海雅跨下摩托车,竭力阻止自己发抖的双脚,是她自己答应来的,这种时候做出害怕的模样会像个白痴,她希望自己看上去从容一点。

对面是一家小区内综合超市,苏炜说要买点东西——买什么?海雅脑子里一团乱,以往看过的众多电影小说的片段层出不穷,他、他是不是打算买——套套?

苏炜推了一辆购物车,脸上少见地出现一丝赧然:“我会做的菜不多,你爱吃白菜么?”

海雅愣了足有一分钟,才慌忙点头:“我、我不怎么挑食,都能吃!”

呃,原来是买菜……她红着脸偷偷捶了自己脑袋一拳,有事没事瞎想什么呢?太不纯洁了!

显然苏炜自己也很少会来这家超市买菜,挑挑拣拣快二十分钟才买了白菜牛ròu茄子之类,她记得上次去他家,厨房就像个摆设,是不是经常做饭的人家,看一眼厨房墙壁就清楚,他家厨房的墙雪白gān净,估计一个月也开不了一次伙。

她开始有点担心今天晚饭的质量了……

“家里有点乱,别介意。”出电梯的时候,苏炜说了一句。

他真是太谦虚,他家何止有点乱,简直是乱翻天了,满地的M记纸袋,烟灰缸也砸在地上,满地烟头烟灰。她记得上次沙发套子还很gān净很整洁,今天看就成了一团抹布,可乐印子、方便面印子弄得一块一块的,还不知被谁撕了好几个dòng,跟飓风过境似的。

海雅傻站在玄关那儿,颇有种不知如何下脚的感觉,窗帘那边突然传出喵喵的叫声,随即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窗帘后探出,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猫,又小又瘦,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你先坐一会儿。”苏炜将沙发套一把揭开,露出下面还算gān净的表层面料,随即转身去厨房,一面招呼,“胖子,过来吃饭。”

胖子?海雅愕然看着那只又瘦又小的小花猫喵喵叫着尾随他而去,它到底哪里胖了?

再看看满屋láng藉,十有□是这只不甘寂寞的小猫弄出来的,海雅想收拾,又不知自己这样做好不好,这里毕竟是他家,太主动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

“电视在左手边那个房间。”苏炜从厨房探出头,“想听歌的话,音响旁边是CD播放器。”

海雅摇摇手:“呃……不用,那什么……我、我帮忙收拾一下好不好?”

他笑笑:“麻烦你了。”

厨房里很快传来洗菜切菜的动静,海雅用扫帚把地板上的垃圾扫得gāngān净净,先前胡思乱想的紧张qíng绪好像也慢慢平息下来,她觉得自己有点喜欢现在的感觉,他在厨房做饭,她在外面打扫卫生,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像她真的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似的。

卸下脏兮兮的沙发套子,在苏炜的指示下,她去最右边从未去过的房间拿新的沙发套。苏炜家是三室一厅,上次她来的时候住的估计是卧室,左手边的房间放着电视和另一座沙发,最右的那个房间门总是紧紧关着。

海雅难免带着一丝好奇心打开房门,这房间很大,角落竖着一只大衣橱,靠窗是一张老式书桌,书桌旁还有个放满书的书橱,除此之外空落落的,什么家具也没有。她慢慢靠近书橱,令人吃惊的是,上面放的大多是用旧的初高中课本,虽然旧,却非常gān净,很明显主人每天都有打扫整理。

海雅抽出一本高中英语,翻开第一页,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两个字:「苏炜」,笔迹犹带稚嫩,却非常端正漂亮——这是他高中时候用的课本?她小心放回去,又抽出一本历史书,和众多高中男生一样,他的历史课本也有众多涂鸦,某张咸丰皇帝的头像被他画的和骷髅似的,煞是狰狞。

她忍俊不禁,小心把书上的折角抹平,重新放回去,回头一看,窗前那张书桌明显是非常老旧的样式,桌面上铺一块玻璃,下面压着许多照片之类的东西,她甚至看到了几张奖状,大多是校运动会的第一名奖状,还有一些三好学生之类的奖状,最新的一张是祝贺他在XX年的全国奥数大赛上获得了名次。

他真的上过高中,真的是个好学生——海雅又是吃惊又是感慨,他原本前途无量,就算上不了中科大,一本也绝不会是问题,可怎么会沦落到做一个混混?

奖状旁压着几张照片,从小学毕业照到高中chūn游的合照,她一眼就能在人群里看到苏炜,小学的他个头还不高,看着就挺调皮的,合照的时候还偷偷捏着前排某姑娘的长辫子,笑得阳光万丈。上了初中开始长个子,毕业照上面是颗毛茸茸的刺猬头,犹带稚气,却稳重得多,就是身上校服扣子没扣,依然有调皮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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