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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天成(48)+番外

辛湄翻个白眼:“我是饿醒了!衣服都被你撕破,也不好下chuáng热饭!”

他笑笑:“我来热,你睡着。”

正月初一的这顿饭,真是多灾多难。当陆千乔把饭菜从滚烫的食盒里端出来,布好碗勺准备正式开吃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辛湄蜷缩在被子里,闭着眼只是虚弱地喃喃:“好了没?”

她饿得头晕眼花,感觉自己死去多年的娘亲在黑暗深处朝自己招手。

陆千乔把饭菜放在chuáng头的柜子上,舀起一块jī腿ròu:“张嘴。”

她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从里面到外面。没衣服穿,只好一直赖在chuáng上不起来,享受一下被将军大人亲手服侍的滋味。

一勺白菜、一勺鱼汤、一勺jīròu——辛湄一面嚼一面含糊不清地问他:“豆腐呢?”

陆千乔为难地看了看那碗碎得看不出任何形状的豆腐,它碎得太壮烈了,经过长途跋涉,又摔下悬崖,再被反复重温,终于在他手上裂成了渣渣。

“呃,怎么碎成这样了……”辛湄万分惋惜。

他神qíng严肃:“没事,我会全吃掉。”

她裹着被子起身,用筷子在碗里一顿折腾,终于眼明手快夹起一颗看似是脑袋形状的豆腐,眉开眼笑地送到他嘴边:“头还在,给你吃!”

……为什么这个场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陆千乔木然吞下那颗头,她的豆腐,永远如此销魂。

“陆千乔,你还是要回战鬼一族吗?”

轻松愉快的吃饭时间,她突然随口问了一句。

他喂饭的动作停下,过一会儿,才低声答:“嗯……有些事总要了结。太危险,所以不能带你去。”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是说天亮?天亮就要走了?”

“嗯。”

一只温暖而柔软的手忽然抚在脸颊上,陆千乔望着她浅浅一笑:“怎么了?已经饱了?”

辛湄盯着他看了半天,胳膊收紧,环住他的脖子,被子也跟着从胸前滑落。那个……chūn光乍泄。陆千乔顿时觉得自己端着饭碗的胳膊僵硬了。

“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她凑过来,低声问。

她有时候真是出乎意料的敏锐。

他拽高被子,把她裹紧,chūn光乍泄是小事,再受凉问题就大了。

“只是有些舍不得你。”他说。

辛湄惊讶地张大嘴,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探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喃喃:“没发烧……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呀……”

“……”

难得坦诚心迹,说一些甜蜜的话,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趁着天还没亮,你吃饭,我把大家写给你的信念给你听。”

辛湄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在乱七八糟的chuáng上翻了半天,好容易才找到那封和梅gān菜一样皱巴巴的信,裹着被子开始念:“斯兰说,将军我对不起你!我居然怀疑你!我真是罪该万死啊!不!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我对将军犯下的滔天罪行……”

后面还有一长串,那么多妖怪,就他的话最多,占了小半张纸。斯兰最近越发得了赵官人的真传。

继续念:“赵官人说,将军你快回来,我一人在皇陵承受不来。”

他成日好吃懒做,没事就写写风花雪月,到底要承受什么?

“映莲姐姐说,我住皇陵内,君住皇陵外,日日思君不见君,唯有泪千行。”

这诗一点也不押韵……

桃果果和他弟弟不会写字,只按了个手印在纸上,弟弟那只肥硕的手印在黑暗中隐隐发光,用手指摸上去,手印上立即浮现出一行意识锁进去的闪光字:【千乔大哥!记得带好吃的回来!】

他们就记着吃。

……

长长的信终于念完,天已经亮了。辛湄把信折好,回过头,陆千乔面上的神qíng难得温柔,好像在出神。

“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她捧住他的脸,用手揪了两下,一本正经,“陆千乔,你要记得时常回家。”

番外一章

那是新婚第三日,辛湄第一次没有起个大早去洗手作羹汤,等陆千乔去高台上例行锤炼筋骨完毕,回到卧房,便见她依然维持原本的姿势,拢着被子发呆。

满心期待吃到妻子亲手烹饪热qíng四she之早点的将军有点失落,他走过去摸了摸她乱蓬蓬的头发,柔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辛湄发愣的眼神茫然转了一圈,终于落在他脸上,紧跟着眉毛就扭了起来。

“陆千乔,”她嘟着脸,“你骗人!”

他愕然。

“dòng房花烛那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陆千乔摸了一把发烫的耳朵,那天……那天他说了很多话,只是、只是都发生在某种很特殊、很迷乱的环境下,那时候她就是说要他上天摘月亮,可能他想也不想都会答应下来。现在她这么问……他要怎么回答呢?

“你答应我,第二天让我在上面!可你食言了!”

昨天晚上她兴冲冲地等不及他履行诺言,洗完澡就直接扑上去,推之倒之,骑之爬之,啃之摸之……顺便还没忘了把兰麝娇蕊集打开在观音坐莲那一页,摊在chuáng头,就地观摩实践。

就在她磨并且蹭,激qíng澎湃,热血沸腾,准备进行最紧要的下一个动作时,他突然难耐地伸手抱住她的腰,一转,再一翻,她就这么不甘不愿地变成了在下的那个。

“你、你不能这样!你食言!骗子!你……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辛湄奋力挣扎,为了护卫贞洁而宁死不屈。

陆千乔一把扫掉那本碍事的兰麝娇蕊集,它落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听着chuáng上那没剩什么理智的男人说着千篇一律的谎话:“下次……下次一定……”

它活到现在,已经过了几百年,几百年的岁月里,见过不知多少风月中男女。凭着丰富的经验与老辣的眼光,兰麝娇蕊集断定,这位冷面的俊俏将军虽然看上去矜持而内敛,但绝对是个不甘居于“女人之下”的那类。可怜的观音坐莲啊……你就是个摆设……“我真的要叫人了!”某姑娘还在垂死挣扎。

“别闹,别闹……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将军彻底没了理智。

“破喉咙!破喉咙……”

唔,果然没人救她,一朵纯洁无暇的小野花悄悄凋零了。

辛湄凋零了一夜,白日醒来继续凋零并愤怒着,眼下终于等到陆千乔回来,她那凋零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

“你说话不算话!”

陆千乔再摸摸发烫的脸,为难至极,这个……这个到底他要怎么解释呢?

“辛湄,你每次都……我忍不住……”

她那么急吼吼,好像燃起冲天大火似的,结果每次到了关键的地方就停下来,磨蹭迟疑不决,他是圣人才能忍受。

“我是要学的嘛!”她想了想,又道:“你也应当好好学!”

……

【成亲三日,新娘嫌弃新郎的房中术,愤而离家出走。】——《琼·皇陵轶闻》·赵官人记辛湄骑着秋月回了一趟辛邪庄,她想找老爹好好诉诉苦,陆千乔什么都挺好,就是在某些事qíng上太独断了,而且……而且,chuáng笫之事好像也没那些书上写的那么销魂呀……她还是不舒服的时候居多,到底是他还是她的问题?

不过……这种事和爹也不好说吧?特别是那个总怀疑她被男人抛弃的爹。

秋月刚落地,见着辛雄从惊喜发展成惊恐的神色,辛湄叹了一口气,他第一句话必然是——“你又被姑爷赶出来了?!”

她连反驳都没力气,就点了点头:“嗯,我被赶出来了,把房间收拾收拾,让我住几天。”

等了一会儿,她爹没反应,辛湄好奇抬眼,见他一脸被天雷劈中的沉痛震惊神qíng,紧接着,白眼一翻,利落gān脆地晕了过去。

辛邪庄里又乱成一锅粥。

她觉着自己真是罪人啊,都出嫁了,还动不动给老爹来些刺激的。

辛雄醒来之后,谁也不理,跑去祠堂里和过世的夫人哭了一下午,直到辛湄冲过去承认错误:“爹,我说错了,我只是舍不得你和娘,回来看看,明天就回去。”

辛雄用袖子抹着眼泪,怯生生看她,喃喃:“……真的?”

她使劲点头:“绝对是真的!”

辛雄颤抖着抬手指向她的脑袋:“那、那你怎么还梳未婚姑娘的头?!”

琼国不比东方那几个民风开放的国家,已婚妇人还能为了追求新鲜好看,梳个未婚姑娘的发髻。这里结婚就是结婚,从衣服到发髻再到说话神态,和huáng花闺女是截然不同的。在辛雄看来,女儿成婚已有一段时日,还把头发披着,刘海蒙着,绝对是不正常!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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