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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锦(双重生)(243)

驸马就这么走了,天明以后一生一世的诺言永远没机会兑现,甚至于到如今,赵幼珍也不知自己爱没爱过他,只是从那夜过后,她再没与人许过同样的承诺,宠过的男人不论说多动听的情话,也再打动不了她。

没有人,能再给她关于一生一世的感情。

如果她有爱情,那一定属于驸马,因为漫长数十年间唯一一次动容,都留在那一夜。

赵幼珍说完,忽然一笑:“老了,真是老了,居然开始回忆。”

宋星遥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便走到她身后,轻轻捏起她的肩颈,柔声道:“殿下不是老了,想来是近日朝堂纷乱,时局不安,让您心累了,我给您揉揉肩?”

提起时局,赵幼珍眉头一蹙,难得的回忆被抛到脑后,闭上眼道:“圣人病重,政务堆积如山,可朝中无人主事,政见不一,难以决断。”

她正说着,阁外却忽然传来急报。

“殿下,江南急情,春汛溃堤,已至数城被淹,几位大臣都已赶往宫中。”

赵幼珍猛地睁眼,从座上站起。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

是夜,宋星遥坐在烛下看当日送呈的消息,纸上的墨字却像在跳舞,她心神不宁。

春汛溃堤,将有十数万百姓受灾,长公主闻讯已入宫,与众臣连夜商议对策,林宴应该也在其列,如今也不知情况如何。

她从韩府搬到公主府也有五日时间,林宴没来找过她,只是托燕檀带进不少东西给她,却不提接她归家的话。宋星遥已渐渐冷静,细思当日受林晚与噩梦刺激,不管不顾地丢下林宴跑到公主府,确有些任性。

不过是个梦而已,她怎就又怨上林宴了?

反省了一晚上,宋星遥觉得应该主动些,不能每回都让林宴迁就自己的脾气,于是一大早就让人备车,打算去宫门外等着林宴,岂料马车还没备好,她就收到宫里传出的消息。

春汛溃堤引得洪水肆虐,而被毁堤坝乃是前年新修,不该溃决,面对急情朝中大臣却只知推诿,在宫里争执了一夜,却不提赈灾抚恤之事。长公主一怒之下祭出先帝赐剑,当堂斩去负责修筑堤坝的工部右侍郎首级,只令众臣商议对策,自己提剑带着林宴等人去见皇帝。

宋星遥听得心惊胆颤,驱车赶到大明宫外等着。

等到傍晚,宫门敞开,众臣鱼贯而出,林宴亦在其中,正与身边的人垂首交谈,行至宫外之时,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叫唤,他转头定眼一看,只见宋星遥跳下马车,急奔而来。

及至他面前,宋星遥已跑得双颊通红,见面第一句话便是:“没事吧?”

林宴身边的官员冲他点点头,先行一步,林宴这才拉过她,反问:“你是问我,还是问殿下?”

宋星遥挑眉:“都有,不可以吗?”

“上车告诉你。”林宴拉着她往马车走去。

一上马车,林宴便回身抱住她:“真怕你再不理我。”

宋星遥被他搂得死紧,脸颊愈发红了,只随他抱着。良久,他方松手,宋星遥才顶着一张红脸问他:“快说,到底如何了?”

林宴笑笑。

当日午后,圣旨颁到公主府,着令长公主为摄政帝姬,暂代圣人处理政务。

第110章 服软

车轱辘慢悠悠转着, 林宴就这么把宋星遥又带回家了。

宋星遥在公主府小住了几日回来,看自己家便觉格外亲切,毕竟这里头从布局到摆设, 一花一木都是她的心血,屋里大到桌椅柜几床榻, 小到帘子窗纱, 通通都由她亲自挑选,自然怎么看怎么舒服。公主府虽大,但金窝银窝远不如自己的狗窝强, 何况这还是个**窟。

不知想起什么, 宋星遥脸红了红。

“你在想什么?”林宴坐在罗汉榻上泡茶, 抬眼瞧她俏脸飞红, 会意地勾了唇,沙着声道, “在车上……没玩够?”

说的是适才在马车上的玩闹,宋星遥的脸腾一下大红, 狠狠剜他一眼,将衣襟攥紧。

林宴笑得愈发肆无忌惮, 拈杯走到她身边, 先自饮一口,再将那茶递到她唇边,宋星遥刚要就着他的手饮茶, 他却倏尔缩手, 用力搂住她的细腰, 俯头一吻, 将含在口水茶尽数度到她口中。宋星遥发出两声含糊不清的轻唤, 猫叫一般, 茶水顺着唇角滑下,流进衣襟。

一吻暂歇,宋星遥唇色愈发鲜艳,目光迷离,又羞又恼又茫然地瞪他。

小别胜新婚,林宴五日没能见着她,早就心火催肝,哪还经得住她这眼神撩拨,飞快将人拦腰抱起,往床上去了。

宋星遥大惊:“天还没黑!”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前几回不都是你光天白日伸魔爪?”林宴嘲笑她,脚步一点没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