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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有墨莲(23)+番外

按说在huáng宣国中,若是见两个男子手牵着手如紫亲密定也会引来不少轰动,但却没有,一如人们没有对他们俩在光天化日之下戴着面具没有指指点点一般,一样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直至他们俩一路出了城,他们才知道为何huáng宣国人民会对他们戴如此怪异面具且两个男子手拉手如此亲密的举动而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北门城外没有城内那般热闹繁荣,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萧条,厚厚的积雪并没有因为那微弱的阳光而融化,反而将整个北门城外装裹得白茫茫一片,甚是凄凉。

四周高山林立并没有人家居住在此,唯有一座偌大的庙宇孤零零地立在那高山的半山腰,或许也就是这座庙宇才使得此处稍有了几丝人气,断断续续可以看见从四面八方走来戴着名式面具的男男女女,只见那些男男女女皆是双双揩手往半山腰的庙宇走去。

紫楚梦叫住一个过往的男子打听了一下,原来半山腰的庙宇里供奉着huáng宣国中传说最灵验,最有求必应的观音菩萨,还听说今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观音堂会,传说在观音堂会期间,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与自己心爱的人同戴面具,共同揩手走进观音堂,那么不管你爱上的是男人还是女人,皆可与此人白头皆老,相亲相爱直到永远。

冷墨莲看着那已远去的男子,若有所思,只见男子手中所牵的心爱之人竟也是一位男子,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但冷墨莲似乎能看到他们脸上扬溢着幸福的微笑,似乎也看到他们相揩终老的永恒画面,若这里的观音真是如此灵验的话,希望他们美梦成真。

紫楚梦看着远去的人,也是出了好一会儿的神,过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心中做了一个莫大的决定:“倾城,我们也去!”说完拉着冷墨莲的手便要往观音堂走去。

墨莲以为紫楚梦不会带他去观音堂,因为毕竟他此时并不是他心中所爱的叶倾城,而是舞娘彩莲,对于紫楚梦所做这个决定,墨莲心中也吃了不小的一惊。

“紫梦,不,紫公子,你可是想清楚了?”墨莲半攥着紫楚梦的手犹豫不前,双眸看着那笑嘻嘻的冷面具,不知那底下藏有何种表qíng,企图用那句“紫公子!”提醒紫楚梦,他此时可不是什么叶倾城,即使与此时的他共同揩手走去那观音堂,也不可能如那男子所说的一般相亲相爱直到永远。

紫楚梦也似乎被墨莲那句“紫公子”唤醒了般,原地停留了小会儿,像是认真地思考着墨莲的问题。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今日我唤你倾城,你也只能唤我作楚梦,你若是再叫错了,可不要怪我不守承诺。”紫楚说得极其淡然,没有恼怒亦没有怪罪的意思,将一句责怪对方不守承诺的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如此波澜不惊。

原来他还知道他此刻不是叶倾城,而是那个向他讨要huáng璞玉的舞娘彩莲,既然知道他又为何要他同去观音堂,墨莲不解,只能暗地里再次感叹身旁的这个人已不再是往日的紫楚梦了,他再也无法猜到他心中所想,心中所要的是何物何事?

墨莲沉默,任由紫楚梦拉着他的手一起走进那观音堂庙。

当进得庙中,墨莲才发现这观音堂远比在山下所看到的要大了许多,庙堂正中是一尊手持净瓶,脚踏莲座面目慈善的观音佛像,观音两旁的一对孩童,自然该是金童玉女的塑像。此时这庙堂之中早就挤满了对对虔诚的善男信女们,虽然彼此都戴着面具,亦看不清对方面容,但谁也不会拉错那个心中所爱之人的手,更不会叫错这个人的名字,因为他们的心紧紧jiāo缠在一起,彼此心心相印。

墨莲默默看了一眼身旁这个此时正拉着他一起跪在观音像前叩拜的紫楚梦,心想:这大概是命中注定他们不该在一起的吧,或许紫楚梦觉得此时手中所揩之人便是叶倾城,孰不知这世上本就无叶倾城此人,有的只是寒翠冷宫之中的冷墨莲,即使叶倾城便是冷墨莲,冷墨莲便是叶倾城,然而在紫楚梦的心中早就将他冷墨莲一分为二,一半是叶倾城,另一半才冷墨莲。在他的心中爱的那个是叶倾城,对于冷墨莲,他的心中大概只有恨吧?所以即使他们揩手同来了观音堂,即使他还是以往那个叶倾城,即使他还是以前那个紫楚梦,都有无法再回到过去,也无法得到观音大世的庇偌成为相知相守、相亲相爱至永远的终身伴侣。

紫楚梦始终没有放开墨莲的手,拉着墨莲一起跪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前默默叩拜,墨莲不知道像紫楚梦这般羁傲不训的人也会这般相信这神佛,而且还是如此虔诚,当拜完以后,紫楚梦口中还念念有词了一会儿,似乎在祈祷或是许着什么愿。墨莲心中闪过一丝莫明的甜意,莫非他在向观音大世祈祷与叶倾城相知相守相亲相爱至永远吗?呵……他还真是有点羡慕起那个叶倾城来了。趁着这个空档,墨莲也默默地许了个愿:只愿紫楚梦此生无病无灾,幸福快乐至永远!但愿自己彻彻底底永永远远将他忘记!

出了烟雾缭绕的观音堂,墨莲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银妆素裹的雪白世界如同他常年居住的寒翠宫,冷得让人清醒,冻得令人麻木。唉——人若真能如这般麻木的清醒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十五章 qíng长qíng短

天渐渐下起片片白雪,飘飘洒洒从天而降,为这广阔的天地之间拉上一片迷迷茫茫的亮色雪幕。

四周空无一人,没有人烟,紫楚梦只能拉着冷墨莲至一处自山体中凭空凸出的仿如一把天然形成的石伞一般的巨大岩石下躲避风雪。他们都知道huáng宣国的雪尤如南方墨耀国的阵雨般,也是一阵阵的,所以他们俩只要在此稍等上一阵,等雪停后自然也就可以回去了。

紫楚梦拉着他的手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风雪,这样的感觉就好似那日在红枫与紫轩国边境上的石dòng中一般,让冷墨莲的心仿如扰乱的麻,紧紧缠在一起,无法解开。

紫楚梦缓缓伸手摘去冷墨莲脸上的面具,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对方,心中也有着说不出的复杂qíng感。指腹轻柔滑过墨莲光滑如雪的脸颊时,眼中流露的是一种柔qíng似水,爱怜且又炽热的qíng感,心中也是百转千肠。他是这么爱着那个人,当他天真地以为那人也爱他时,那人却告诉他一个如此无qíng、惨绝的消息:他接近他,只为了他紫轩国中之宝——紫晶剑与紫轩花泪,与他紫楚梦的关系也只是逢场作戏,权把他当作是得到紫晶剑与紫轩花泪的一颗棋子,以往的缠绵亦只是他让他更容易上勾的鱼饵,而他这条笨鱼还傻乎乎且心甘qíng愿地上了他的勾,待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后,那人却绝决而去。

想必自己是爱得太过疯狂,太过投入以致于让自己想忘掉过往忘掉那无qíng的人都无法做到,总是说服自己要用恨来转移他对他所有的爱,但那人的声音笑貌却越来越深地烙在他的心上挥之不去。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并非那绝qíng的人,但这女子却有着与那人几乎桢并令他此生都难以忘怀的绝世容貌。

“倾城,我该怎么办?”此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连紫楚梦自己都为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多少天来,他努力让自己恨那个将他当做棋子且毫不留qíng地践踏他的感qíng的人,可是越是如此,越是无法将那人忘记。不是说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看着对面的人,墨莲无言以对,心中即使有万般的柔qíng也只能化成千般的无奈,又是倾城?看来在他的心中自己永远只能是叶倾城,而非冷墨莲。

“你心中本就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墨莲说着伸手摘去紫楚梦脸上那张笑嘻嘻的面具,然后用自己那清澈却不可见底的双眸看着紫楚梦,久久不再移开。

紫楚梦将墨莲轻拥入怀中:“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却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紫楚梦以为自己会激动地大喊出来,却没想到会如此平淡轻柔地说出口,一如以往对着那人时轻轻的低吟,果然是有这个人在身边,他纵是心如钢铁也能瞬间化为绕指柔。

墨莲轻柔地住开紧拥着他的紫楚梦,心想:是该梦醒的时候了,毕竟这世上已没有了叶倾城,叶倾城只不过是冷墨莲为取得三圣药而假扮的另一个不存在的人,于是他毫不留qíng地打破了与紫楚梦先前的约定:“紫公子,我虽不知倾城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我想他若不爱你,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有道是‘qíng长qíng短平常事,何去何从随缘酬,该分手时当分手,留难住处莫qiáng留’,你大可以对此事一笑而过,权当是一场梦,再慢慢将他忘记也就好了!”

紫楚梦没有跟墨莲再计较什么倾城与楚梦的称呼关系,他缓缓松开仍停留在墨莲双肩上的手,那张刚刚还柔qíng似水英俊潇洒的脸在瞬间变得暗淡无光,他几乎是自bào自弃般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心中慢慢重复着墨莲方才所说的话“你大可一笑而过,权当是一场梦,再慢慢将他忘记……”心想:若世事都能像一场梦,那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做到一笑而过,然后再慢慢将他忘记,可世事都能如人所愿吗?是该梦醒的时候了,眼前的人并非是那个叶倾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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