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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春色管不住(15)+番外

“呸,我周二姐虽然出身贫寒,但是我有志气,除了那正头娘子,其他门都没有。”周二姐甩了甩手帕,很是有志气的说道。

“你知道就好,以后这些话还是别讲了,免得被人说笑。”周大姐听了露出释然的笑容。

周大姐让万宝把驴车赶到了市集,买了些ròu,糕点等东西,又去布庄扯了布料和棉花,想着快要入冬了要给家里人做衣裳了,只是又被周二姐磨了半天,无奈给她买了盒香粉胭脂,这才回了家。

周三姐坐在门口拿了本杂记在看,她看一会儿就望向路口的方向,正好看到熟悉的骡车,高兴的跳了起来。

“姐,你回来了。”周三姐欣喜的迎了上去。

周大姐笑着摸了摸周三姐的头,“又等了一天?不是说过让你别等了。”

周三姐低垂着头,眼角瞥见万宝拿了一堆东西下骡车,便是跑了过去,“万宝姐夫,我帮你拿。”

周二姐见了说道,“姐,你就别劝她了,三姐儿这脾气比前街老王头家的牛还倔,你上次受了伤回来,她可是哭了整整一天了。”

周大姐摇头,自从,有一次她浑身是伤的回来,周三姐就上了心,无论如何都会固执的守在门口等着她,直到见到她好好的,才会放心。

晚上,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周家五口围着饭桌吃了一顿饱饭,周大姐又给每个人量了尺寸,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简直要比过年还热闹。

☆、13余秀才

余秀才是个做事qíng中规中矩的人,比如每天他都会在天不亮的时候起chuáng,然后会帮着母亲把柴火拿到厨房里,但是绝对不会动手做饭,因为君子远庖厨的圣言,随后他会等着母亲摆好饭食,筷子一定要摆在碗旁的两指远的地方,他用的碗一定是那个缺了口的灰色粗瓷碗,他从小就一直用着,没换过,吃饭的时候慢条细理的,遵守食不言寝不语。

余母每次想要给余秀才加饭,余秀才都会拒绝,因为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君子吃不追求饱足,住不追求安逸),他觉得半饱足矣。

等母亲出门去,余秀才便是会在书房里读书,他有很详细的学习计划,已经规划到了他三十岁的年龄,所以他很忙,每天都会争分夺秒的在苦读。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就会等着余母回来做饭给他吃,有时候余母赶不回来,他就会拿了厨房里冷了的玉米窝头点饥。

对余秀才来说吃饭是个很重要的事qíng,即使只有一个窝窝头,也必须要摆了饭桌,然后郑重的摆他的那个缺了口的粗瓷碗和筷子,他会先把窝窝头掰成两瓣,然后拿起一半慢慢的嚼着,如果很幸运有榨菜吃的话,他会把榨菜切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半个窝头配一条榨菜,一口都不会多吃。

下午的时候,他会教几个孩子读书,说是读书其实不过教他们认几个大字而已,他的学生,有临街卖卤味的马二瘸子的家的马明三兄弟,住在对面huáng家的huáng梅小姐妹,郑家兄妹,还有有临街丁家包子铺的丁氏两兄弟,连那个曾经要扬言嫁给他的钱大家的女儿也在。

余秀才脾气很温和,不轻易发怒,讲课的时候马明三兄弟最喜欢吃母亲让他们捎带的猪头ròu,而丁氏兄弟则会拿了自家铺子里的包子去换,huáng梅小姐妹会偷偷的绣着手帕,只有钱大的女儿会认认真真的听,不过每次余秀才问钱大女儿一些问题,她的答案只有一个,“你怎么才肯娶我……”

这种时候几个孩子会哄堂大笑,余秀才面不改色的反复的重复着他说了好几十遍的话,“你还小,等你长大后再说。”

等教完了孩子,他就会把孩子们一一送走,然后等着母亲回来做晚饭,到了晚上他点不起油灯,所以时常会在月色好的时候出来看书,如果天色实在不好,他便会闭着眼睛默诵早上学过的东西。

单调但是有规律,这就是余秀才的一天,他会每天雷打不动的完成每一个步骤,而不出一点差错。

当然,也有特别让他关注的事qíng,就是隔壁的周家姐妹,他欣赏周大姐的吃苦耐劳,喜欢周三姐的执着认真,但是唯独周二姐……,这个人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可思议的,在他读得所有圣贤书里都不会有这样的人,女人不应该是三从四德的,不应该是像母亲一样勤勤恳恳?

余秀才经常看到周二姐会跟他不认识的陌生男子献媚jiāo谈,上一次看到她收了对方的一批布料,上上一次是看到她拿了对方的一包零嘴,上上上一次是看到她正蛊惑对方去给她买新上市的胭脂……这时候余母都会对他说,“这样的女人是不安分的,绝对不能取回家来,隔壁的周大姐倒是好的,可惜她一定要个入赘的。”余母对周二姐深痛yù绝,但是却非常喜欢周大姐。

余秀才垂下眼睑,想着某一日撞见周二姐的时候,她趾高气扬的说,她的相公必定是家财万贯的高门大户公子,像他这种手无缚jī之力之力的穷酸秀才给她提鞋都不够,余秀才想,他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郑重的告诉周二姐,他的意中人也不是她那样的呢?

这一天上午,周二姐急匆匆的朝着隔壁的余秀才家而去。

来开门的是余秀才,他看到门外的周二姐便是说道,“二姐儿,你怎么来了?”

周二接姐看到余秀才,皱着一双弯弯的柳叶眉,就着急的说道,“你先让我进去。”

余秀才听了纹丝不动,语气平淡的说道,“我娘今日不在。”

“你娘在不在和我有什么关系?快点啊!”周二姐说完就往身后看了两眼,似乎被人追了一般。

“你我孤男寡女的……”余秀才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周二姐推开他的身子,麻利的从门fèng里钻了进去。

“快把门关上,你们家哪里还还能藏人?”周二姐四处查看可以躲身的位置,最后藏到了门口水缸的后面,她露出半张脸,悄声说道,“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没看见。”

“可我看见了。”余秀才淡淡的说道。

“你是不是猪脑子啊,那帮人要打我!我被逮到就完了。”周二姐看着余秀才没有表qíng的脸,忍不住娇喝道,只是她声音天生的软绵绵的,听着不像是发脾气更像是撒娇。

余秀才纠正道,“我不是猪,所以并不是猪脑子,还有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打你,所以其实,你又惹事了?”

周二姐快抓狂了,她真后悔跑到这里来,就是回去被大姐打个半死也跟这榆木疙瘩的余秀才说话qiáng。

正在这会儿,门被人敲响,余秀才看了眼一脸恐慌的周二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慢条斯理的去开了门。

门外一个身材肥硕的妇人带着两个小丫鬟,她穿着丝绸的襦裙,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粉,远远地就能闻到这股香味。

“这位公子,你有没有看见长的很狐媚的年轻女子,穿着湘妃红的长裙,梳着双螺鬓。”妇人身旁的丫鬟说道。

余秀才沉默了很久,久到水缸后面的周二姐都快要急死了,暗想,这个死书呆子天天说什么圣人言,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

那丫鬟见余秀才不言不语,以为没听明白,更加仔细的说道,“就是长着这样的眼睛的女子。”说完把自己的眼角往上一拉,“然后走路还这个样子。”小丫鬟学着周二姐走路的姿势,一步三晃柳腰款款的走了几步,简直学的惟妙惟肖,“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你见过没?”

“姑娘说的,恐怕是那聊斋志异里的狐狸jīng吧?”余秀才顿了顿说道。

周二姐在水缸后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心想,你才是狐狸jīng呢。

那妇人听了这话确是哈哈大笑,高兴的附和道,“可不就是狐狸jīng啊,那丫头可真是不要脸,见到我儿子长的还算周正,就眉来眼去的,想要勾搭,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妇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这才想起自己有点跑题了,此行的目的是找人啊,“我说这位公子,你到底是见过没有啊,我明明看见她朝着这里来。”

余秀才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便是说道,“见过了,我知道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了?”

水缸后的周二姐简直就要破口大骂了,这个死呆子,她要是真的被那胖女人给揍了,有他好看的,两个人仇算是结上了。

余秀才表qíng淡淡的,“往前走一刻钟就能看到一棵小柳树,然后右拐,顺着那树旁的河流一直走到底,就能看到一座石桥,过了石桥是东林街,你们一直走到……,这时候在左拐便是能看到一桩茅糙屋,就是那里了。”

那丫鬟听了头都快转晕了,余秀才足足讲了半刻钟才说完,“公子你怎么这么了解?难道你们彼此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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