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孤独永恒(31)

作者: 佚名的圆圆 阅读记录

我就这袖子擦干眼泪:“我没哭了,等你快发车了我就下车。”

姐姐叹口气无奈的说:“我要在车上坐很久,要不你去给我买点东西吧。”我这才猛然醒悟,是啊!怎么就忘了这事儿了?“你等着哈,我马上就来。”说完匆匆下车,护着怀里那叠钱直奔车站门口的小卖部,一边在心里默默责怪自己粗心,一边迅速买好吃的和水,等我匆忙赶回去的时候,只见到漫天黄尘中渐行渐远的车尾和远方初升的太阳。

第 12 章

+新增收藏类别

姐姐离开后,我坐上回程的汽车,紧紧捂住怀里那一万块钱,看着窗外一波又一波骑着自行车在城市里穿梭的人群,一万块钱就是我的退路吗?不,真正的退路它不在钱上,我下定决心要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作用。

我只听说过有夜大这样的地方,却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报名,该怎么找到。静姐说过有一些她的同事去读,但我和她们不熟,也不想声张;想来想去最了解的人应该只有钢琴老师了,毕竟她的父母是教师。练琴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向她打听,她靠在琴旁,一边拨弄手上的的手表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要去?”

我点点头,坚定地说:“我要去。”

钢琴老师父亲的朋友是夜校的老师,因为她父亲的关系,我的入学手续办得十分顺利,原本需要开的一些证明材料也没有开,钱一交就可以上课了,老师问我选择什么专业,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教育。接待我的老师是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大叔,他叹口气,犹豫了一瞬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教育很不好读,要考的科目很多,而且就算你考过了,也还需要另外花钱去考教师资格证才行。因为你是老徐介绍的我才敢跟你说实话:非全日制的文凭,一般学校是不会承认你这个学历的,最多只能是代课老师,你要好好想想。”

我感激他衷心的的建议,但仍然不改变自己的选择,我希望自己成为班主任大叔那样的老师,这是我的人生理想;我铭记弟弟的牺牲、老师的期望,我想我只有成为自己想要的的样子、活出从容的人生,才能不辜负他们的期望,才能让自己由衷的感到幸福;而不是为了生活而工作、为了工作而选择。自考班的老师说,如果我足够努力,也许2年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两年、我只需要两年,当我拿证书的时候也许他就回来了。

两年间,我忙忙碌碌,上班期间都站着背课本,或者偷偷跑到角落里看书,经理逮到过我很多次缺岗或者早退和迟到,起初还会说我两句,问我为什么不在状态,我支支吾吾的找借口搪塞,直到那一次我看着书做着题,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来时身上盖着毯子,我认出那是经理的毯子,拿着去还他,他抽着烟默默的收了,却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那以后,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怎么管我。我经常要去参加考试,也要去钢琴考级,一个月都要请五六次假,店里流言蜚语四起,纷纷指责经理偏袒;可是经理充耳不闻,我也就当做不知道。

两年间我都夹着尾巴做人,挤出所有空闲时间去练琴,去考试和学习。偶尔还是会写一写那寄不出去的信,会在走在路上的某个时刻突然回忆起那时的时光,或者看到某个特别像他的侧影出神,但他的样子已经在我记忆中完全模糊,唯一和他直接有关联的东西就是那一箱子他曾用过的东西,我已经不再时常对着它们发呆或者流泪,忙碌又充实的生活让我不再经常想起他,不再沉浸在患得患失的猜测里。店里那台钢琴我已经能用它顺顺溜溜的弹起《The truth that you leave》了,两年间,这首曲子我弹过无数次,我多希望他能听到,哪怕一次也好。

自考老师没有骗我,要考教育专业真的很难,两年过去了、三年也过去了,我经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考试,而微积分和英语我始终考不过,一次次的考,一次次的失败;我告诉自己再考一次,又再考一次,考到最后快放弃的时候,我终于拿到了大红色的本子。翻开第一页,里面贴着我的照片写着我的名字,像是做梦一样的,我抱着红色的大本本,亲了又亲。回家的路上我紧紧把它抱在怀里,跳跃着过水坑、扭着屁股绕过停在路边的汽车、唱着歌奔跑在阳光照耀的大路上,我终于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我美滋滋的回到店里销假,经理看我喜笑颜开的样子欲言又止,而我那时满心欢喜,却没有看清他眼神里的悲悯。匆匆销了假跑到前台用店里的座机呼叫姐姐的传呼机,等了半响姐姐也没有回我电话,我只好嘱咐前台的同事,如果回电了叫我,然后先去做其它工作。我正闷头在包间里更换沙发套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外面扯着嗓子喊我,我以为是姐姐回电了,回答一声匆忙跑出去问道:“回电了吗?”前台的姐姐摇摇头递给我一封信,说道:“不是,是有你的信。”我抖着手接过,匆忙跑回包间里关上门,靠在门上拿出信仔细端详,信封上写着店里的地址和我的名字,却没有寄件地址。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他的字迹!激动得忍不住泪如雨下,胡乱一把抹掉眼泪,小心翼翼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明信片,印着成都宽窄巷子街头的景色,背面却是滴墨未沾,干干净净的一个字也没有,我把信封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除了明信片什么也没有,你是想告诉我你回来了吗?可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给我寄信却一个字都不说?我已经等了你4年了,还要我等多久?我轻抚过信封上的文字,呆坐在地,冰凉的地板,犹如我冰凉的心。

上一篇:独家制作人 下一篇:救了死对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