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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包子的反击[快穿](150)+番外

宁父听得不太顺耳,情绪激动之下有点想发火:“怎么能这么说?”

宁初夏笑着笑着眼泪又掉出来了,她说:“没事,我早都习惯了,可我不会放弃的,我想读书,我很想读书。”她用力地用袖子擦了擦眼,眼角都跟着红了,“不说了,我去洗碗了。”

她迅速地将大家吃完的碗收在一起,便到后面开始收拾起来,只听见锅盆轻轻碰撞时的清脆声音,还有水被泼走,淋落在地上的声响。

屋内一片寂然,众人哑口无言。

尤其是在能感受到后厨那的存在感时,这份尴尬,更是让人无处藏身。

……

这一夜,一家人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农村是没什么夜生活的,基本天一黑,便都各自回屋,毕竟煤油灯是要烧煤油的,日子过得俭省的人,连这点钱都会省着。

宁家的孩子都挺懂事,平日里尽量地在学校完成功课,很少将读书的事情带回家。

宁父临睡前看了眼孩子那屋,披着外套回到房间,手里痒痒,可今日的份额已经用完,他也舍不得再抽烟。

“你说,初夏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呢?”宁母没睡着,她一闭眼就是女儿那张眼泪接连落下的脸。

事实上家中要说长得好看,那还得是初秋好看一些,初夏向来吃苦干活,皮肤也黑,哭起来自然也不是好看的那一类型。

可今晚这一哭,确实给宁母带来了冲击,她从来没想过——或者是她试着不去想,平日里家里做的事情,会让宁初夏受委屈。

她试着说服自己:“哪家不是这样的呢?翠花嫂子城里那表叔,就一份工作,不也只能在两孩子里面选一个给;你那堂哥,两孩子结婚都想要新房,钱不凑手,不也得在几个孩子里选一个供……就说咱们这,小姑她管不住家,没钱,这养老爹娘看病,不都是我们俩出的钱吗?”

从起先的嗓门颇大,到后来这声音也渐渐只剩下气声了:“你说她怎么就这么轴?”

其实越说,宁母也越心虚,当初为了小姑平日里每次回家连搬带拿的,结果在两老生病时别说出钱,连出力都不肯,她就和丈夫吵了好多回,她说的这些例子里,也不少闹到最后孩子们不相往来。

宁父躺在床上,他叹了口气:“你说……算了,没什么。”

他翻了个面,满脑子都是女儿的那句话,她说是不是不管怎么样,都只会是她。

宁父是想反驳的,他想说其实是因为宁初夏成绩不够,可这话他说不出口。

如果初夏真的考得比初秋好,他难道就会让初春或者初秋别念了吗?

好像不会的。

他现在甚至有几分希望初夏考差一些,好歹他这个当父亲的,还能说一句他没偏心,否则……

意识到自己想法的瞬间,宁父的心中大为震动,他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生出这种想法。

初夏说得没错,他这个当爹的,好像确实是偏心了。

家中的房间并不多,隔壁的房间,是原先小姑的,宁奶奶和宁爷爷当年住的那间,在他们走后便被暂时空出来作为储物,当地有老人离世烧床的习惯,那床烧了,家里一直没再添新的。

原先宁小姑的房间被用木板隔开做了两间,姐妹俩住一起,宁初春则住另一半。

在夜晚安静的时候,靠近木板屏着呼吸,宁初春能听到隔壁OO@@的动静。

宁初秋翻来翻去没睡着觉,家里很黑,她看不清就在隔壁的阿姐的脸,想说的话在喉间打转了很久。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她试探性地开口:“姐,你睡了吗?”

“没睡。”

宁初秋的手紧紧攥着被子:“我……我。”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自私极了。

她在脑子里打了八百遍的草稿,她想告诉阿姐,其实她不念书也可以,让阿姐去念,可这句话却说不出来。

和他们念书的小学一墙之隔的,是隔壁的职工子弟中学,能在那儿念书的,除了少数几个成绩好的,基本都是周围几个厂子员工的孩子,他们中甚至有人还是父母骑着自行车送来上学的,就连中午时吃的东西,都和他们不大一样。

宁初秋虽然小,可也懂得分好坏,她当然知道,她如果能读下去,肯定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阿姐,对不起。”她喏喏道,却也说不出别的话。

“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我……是我抢了你的……”宁初秋又羞又愧,“阿姐,我以后赚了钱,会给你的。”

她一直没意识到,她和哥哥在这个家所有的特权,都是凌驾于姐姐的牺牲之上的。

同村的同辈人很多,这一代的父母在生孩子上并不小气,一生就是好几个,以前宁初秋挺为家里感到骄傲,父母送他们三个孩子去上学,不像是村里还有卖儿卖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