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与彼年(14)

“嗯？”沈乔西好像没有听懂“什么才是好听的？你想听什么啊？”一副愿闻其详好好学习的乖宝宝样。

看到他这副样子，姜周脑子里立马闪过不少下流无耻的画面。

“就比如哥哥，谢谢，我好喜欢啊之类的。”把脑子里的画面挑挑捡捡说出了两句能听的。

听到他话里逗弄的意味，沈乔西把头扭了回去。插了吸管，乖乖地喝牛奶。

姜周觉得心里好像被填满了，觉得老天爷似乎对自己也没那么差的。

心里还没美了一会，姜周发现这小孩又不理他了，昨天一个杯子换来的余光，今天竟然又被秃头的语文老师抢走了。

难道是自己刚刚的话惹他不高兴了吗？小孩也太纯情了吧。

沈乔西心里想的却是昨晚自己的意淫，想着他到了高潮，他有点厌弃自己，也不敢面对对他这么好的姜周。

沈乔西发现这两节课自己没有看他，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把眼光投向自己，心里面有些失落，骂了自己一句：沈乔西你是不是犯贱啊？

心里又害怕姜周嫌他矫情，真的不再理他了。

想第二节 课大休息的时候跟他解释一下，虽然不知道这个要怎么解释，难道对他说：我喜欢你，想着你自慰，所以我今天不敢面对你吗？

但是就想着要跟他解释，就像是本能一样。

下课铃响了之后，沈乔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姜周看了一眼手机，似乎咬了咬牙，把手机用力丢回了桌洞，起身走了出去。

这是生气了？接到了谁的短信？出去干吗？

鬼使神差的沈乔西也走了出去，他对姜周的事情和情绪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他就是感觉到姜周不高兴了，想出去看看。

他们教室在五楼，出了班级楼往前去走到尽头转弯后面有个像阳台一样的突出来的地方，旁边是大块的荒地，偶尔会有学生跑到那里抽烟。

沈乔西看他走了进去，觉得离班级不远，应该没事，想抬脚回班级。

这时伴着风声送来一句男生的问话：“你不回家是为了我？”

“想多了。”姜周的声音没有起伏。

“我上周跟姜天行说让你回家，结果我还没见你一面你就走了？”

姜周似乎是笑了一下，影影绰绰听不清道：“姜天行还真是爱屋及乌啊，为了林静把你都当宝贝了。”

理智告诉沈乔西该回去，不应该听他们讲话。但是他又特别想知道这个男生跟姜周什么关系。

“对啊，不像你和你妈……”男生顿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来自姜周的震慑接着补充道：“姜周，我妈说得没错，你有什么资格被人喜欢？”

“那你还喜欢？”这句依旧轻描淡写却显得咄咄逼人。“告诉你林慕，你少提何素素，不配。”语气加重，带着点狠厉。

这句话带着风哨似的落在沈乔西的耳朵里，震他胸腔动了动。

那男孩喜欢他？

这时旁边的班级也下课了，走廊处声音大了一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沈乔西移了一下位置，不一会看到了一个男生从拐角处走出来，比他高一点，白脸乌发。脸色却不太好看，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下楼走开了。

姜周却没有出来，沈乔西想去看看他，想到自己有些冒失的时候已经到了拐角处，他看到姜周曲着腿靠在墙边，喉结滚动，正在抽烟。

淡青色的烟雾在空中打了个旋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盯着前方，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沈乔西莫名觉得他现在有点难过。

察觉到有人过来，姜周叼着烟面无表情地转过头，见是他，又挂上点笑容。

“你怎么来这了？”换上那种对着自己的一贯温温柔柔的语气。

往前走了两步，把烟按灭在墙台上，掸了掸灰，把剩下的一小截烟蒂装回了自己兜里。

“看你好像不开心了。”

姜周的眼神动了动，重新靠回墙上：“看我不开心，担心了吗？”

沈乔西看向他，第一次没有躲闪。执拗又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

姜周往前走了两步，在他面前站定，弯着点腰低下头，停了一下，而后下巴虚虚地放在他肩膀上，闻着那股淡淡的甜味：“你怎么这么好啊？”

“因为你对我也很好啊。”远处是喧闹的人群，旁边是杂草丛生的荒地。沈乔西轻轻带出这一句，在这个阳光不甚强烈的上午偷偷交付了自己一整颗的心。

那天，姜周没有说那个男生是谁，沈乔西也没有问，反正自己会一直陪着他。

我们因为年轻好似坚不可摧，战无不胜，但是也因为年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所以谁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我们每个人也都在学会承受这些事情的时候悄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