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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别传(49)+番外

秋开雨对谢芳菲是又恨又无可奈何,既爱不得,又狠不下心,致使自己落到今天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颓然地说:“刘彦奇当然不清楚我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他纯粹只是用来试探我的反应罢了,他真正想知道的是我究竟有没有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上次在武昌他就已经发觉了事qíng的不寻常,都怪我对你太过心软!所以他才会用刺杀你这个方法来试探我。而且,萧遥光也巴不得你死。刘彦奇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当场证明给某个人看。”某个隐匿一旁的人,危险难缠,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谢芳菲不敢再问他什么事qíng,今晚秋开雨的如意算盘全是因为自己而打不响,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他愤怒yīn霾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伤心起来,他是何苦,自己又是何苦呢?他今天晚上没有杀死萧遥光,日后萧遥光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他。这时的雍州城说不定已经全城戒严,布下天罗地网,所有士兵护卫正在全力捕杀秋开雨。

秋开雨突然激动起来,看着谢芳菲狠狠地说:“当日在武昌我就应该让刘彦奇一剑杀了你!明知道迟早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qíng,为什么还容你活到现在?甚至见到刘彦奇要对你下手时,故意朝容qíng露出杀气,而被刘彦奇抓到致命的一击。真是自作自受!现在你好好地给我待在这里,此刻要我秋开雨命的人没有一个不想要你的命。就是不要我秋开雨命的人还是一样要你的命!”形势万分危急,外面还不知怎么闹翻了天。

谢芳菲看着他,心里面惊涛骇làng,表面上却平静地说:“你现在不杀我吗?”秋开雨狠狠地看了一眼谢芳菲,甩手离开了。谢芳菲苦笑,秋开雨曾经说过他绝对不会因为愤怒而杀人,看来此言非虚,他虽然痛恨自己,但是还不至于杀自己用来泄愤,那完全于事无补。

谢芳菲在脑海里将今天发生的事qíng统统仔细地想了一遍,自言自语地嘲笑说:“今天晚上雍州所有的大小势力,明里的,暗里的,因为明月心的到来可是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了。至于各自怀的到底是什么鬼胎,那就只有老天爷才清楚了。好一场jīng彩绝伦的演出,可谓旷世难逢!”

想到秋开雨,他现在的处境恐怕不妙得很。萧遥光一定会举全城之力追杀他,而萧遥光后面还有一个刘彦奇,一直以来就要杀秋开雨,正好趁机落井下石。更何况秋开雨还曾经血洗他满门,不知会如何报复。谢芳菲想到那天晚上极其恐怖的惨状,下意识摇头,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秋开雨会陷入今天这样的局面,完全是咎由自取,谢芳菲想同qíng他都找不到合理的借口。理智上如此,可是心里,心里不是不愧疚。要不是因为她——谢芳菲躺在chuáng上,全身僵硬,一动都不能动。头部转了过来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真正的铜墙铁壁。没有门,没有窗,似乎是位于某处的地下室。秋开雨原来也是早有防备。本来他今晚成功刺杀了萧遥光的话,雍州混乱得哪还有时间jīng力来追捕他,处理后事都来不及。可惜,真正应了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秋开雨为了今天的刺杀,一定下了许多的工夫,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qíng。

谢芳菲因为不能动,全身十分的难受。秋开雨看来是打算将自己困在这里了。只是不清楚在这风声鹤唳的qíng况下,他还要出去gān什么。脑袋昏沉沉地想了一回,抵不过瞌睡,居然还能安稳地睡着。

秋开雨回来见到的就是睡得毫无意识的谢芳菲,不过全身僵硬着,不能动弹,睡得恐怕不会舒服。他任命地叹了口气,走上前,仔细看着灯光下若明若暗的脸,皮肤不够白皙,脸蛋不够完美,五官不够细致,可是自己是发疯了吗,被这样一个人给下蛊了吗?竟然会心软,会不舍!而且一日比一日陷得深。就是被她破坏了刺杀萧遥光的机会,心里首先想到的却是她的安危问题。此刻,整个水云宫的人恐怕都不会放过她。

谢芳菲因为不舒服的缘故,立马就被惊醒了。朦胧中睁开眼睛,看见秋开雨,还停留在睡梦里,没有回到现实中来。于是冲他笑了一笑,再闭上眼睛眯着。秋开雨在她突然睁眼冲自己笑的刹那,整个心神灵魂仿佛都被吸了进去。只要她一醒来,全身上下似乎都会发光一样,而自己,就是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终将万劫不复。这样一个人,毫无特色,可是一动一静,一颦一笑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将自己一步一步拉向她,无力抗拒,只能步步沉沦。

谢芳菲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秋开雨半晌,然后平静地说:“你回来了。”披衣坐起来。秋开雨明白她已经完全醒过来了。走到她身边,一手拍开她身上的xué道,说:“你去吃饭吧。”

谢芳菲没有多说话,默默地下chuáng,坐在桌子边上安静地吃饭。心里嘀咕,难不成他刚才竟然是出去张罗自己的饭菜去了?

秋开雨坐在她刚才睡的chuáng上冷静地问:“太月令在哪里?我现在就要。”

谢芳菲吃饭吃到一半听到他这句话,愕然停下筷子,说:“qíng况这么糟糕吗?”糟糕到就连秋开雨也需要用太月令的威势来重新立威?

秋开雨一时没有回答,脸色看起来十分的平静,仍旧问的是:“太月令到底在哪里?你拿着它也没有用。”

谢芳菲仔细思索了半天,然后沉吟说:“在雍州城外卧佛寺附近。被我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秋开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和当日发生的事qíng果然脱不了gān系。李存冷为什么会将太月令这么重要的东西jiāo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谢芳菲回答;“其实他不是要jiāo给我,而是让我扔掉。我也的确找个地方将它扔在那里了。”于是将那天发生的事qíng大致地说了一遍。

秋开雨听了后说:“李存冷是越老越糊涂了,不然也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而真的将你误认为是得道的妖jīng,连太月令也jiāo给你。”而谢芳菲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妖jīng才是真的。

谢芳菲反驳:“人在临死之前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能解释当初为什么会将太月令jiāo给我。或许在他临死前的一刹那,已经想通了某些事qíng,认为这个什么劳什子太月令不再重要了呢。”

秋开雨的口气稍微有些缓和地说:“后来我是在另外的地方寻到李存冷的尸体的,还以为他已经将太月令给毁了,没有想到居然jiāo给了你。”

谢芳菲迟疑地问:“李存冷当真是你杀死的吗?很多人都说他武功好得很,曾经纵横天下,未曾有过败绩。”

秋开雨抬头说:“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弱点。我只不过找到他致命的弱点,加以利用,再用力一击而已。李存冷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然后看着谢芳菲,一字一句地说,“我秋开雨在此当着谢芳菲的面起誓,绝对不会重蹈李存冷的覆辙。”说完眼神坚毅,神qíng冷酷。谢芳菲虽然不知道他要引以为戒的事qíng到底是什么,可是却隐约觉得不安和害怕。秋开雨说要做到的事qíng,谢芳菲从来不怀疑他会做不到。

谢芳菲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说:“现在什么时候了?要连夜带你去拿太月令吗?”

秋开雨冷冷地说:“现在大街上到处是挨家逐户搜查的士兵,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我现在要出去探察qíng况,你最好待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用你来威胁秋开雨,你自己小心。”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芳菲心cháo澎湃,一时难以平静下来。两人的这段孽qíng现在已经是昭告天下了,如今没有人不想杀自己,借此来打击秋开雨。只怕萧府自己也是回不去了,不知道萧衍在这四面楚歌的窘况下还敢不敢收留一个和秋开雨有所牵扯的手下。秋开雨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此刻倒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不,不,应该是过街的老虎才是。老虎出了山林,那就如拔了毒牙的毒蛇一样,没有大的危险xing。秋开雨这头恶虎,恐怕要虎落雍州被犬欺了。

谢芳菲倒不担心他,他如果这么容易死,早死了千百次了。仍然坐下来,将剩下的冷饭冷菜继续吃完。刚吃完最后一口菜,左云就进来了。

谢芳菲抬头看见他满脸的不善,吃惊地说:“左兄,外面发生什么事qíng了吗?”

左云的眼神似乎要杀了谢芳菲一样,毫无感qíng地说:“宫主居然会为了你而破坏了我们jīng心策划的刺杀计划。宫主向来都是以大事为重,从来都没有心慈手软过,连对师妹也是一样的冷酷无qíng。而你,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祸害。从宫主命令我跟在你身后监视护卫你开始,你就是一个祸害。宫主之所以会陷入今天如此不利的局面,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还有什么颜面坐在这里?你居然还是一副心安理得、神qíng自若的样子!你知道宫主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吗?整个水云宫的人全部要求宫主jiāo出你的尸体以平息大家的愤怒。而宫主对此居然毫不理会,一味护卫你的安全,甚至将你藏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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