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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别传(61)+番外

任之寒看了一眼谢芳菲,嗤笑一声说:“哥哥?你当我看不出来,一个娘胎里能生出这么大差异的两个人来?是qíng郎还差不多吧!”

谢芳菲愣了一下,gān脆承认,点头说:“任公子,实在对不起,在下谢芳菲,他确实是我的qíng人。芳菲还请你出手救一救他!他若死了,我也不独活了。”若想赢得像任之寒这种人的敬重,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一点。

任之寒像是完全没有听见谢芳菲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一般,脑中的思绪飘到远处,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眼神she出魂断神伤的落寞,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低低地对着谢芳菲喃喃地说:“曾经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可惜——”突然像是醒悟过来,瞬间又恢复到刚才的神qíng,看着秋开雨和谢芳菲说:“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跟我来。”说着驾起马车,冲了出去。

任之寒居然将马车停在荒山野岭的一座破庙前,谢芳菲也只好跟着下来。任之寒将秋开雨小心地放在铺了gān糙的地上,又生了一堆火,然后脱下秋开雨的上衣,仔细察看伤口,过了半天,果断地说:“我虽然不是大夫,可是这箭头必须□,等到血ròu长在一块后,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他。”

然后看着脸色苍白无措的谢芳菲说:“其实像他中了这么深的一箭,伤口居然没有红肿化脓,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身体也没有发烧发热的现象,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谢芳菲听他这么一说,然后回答:“这不是什么奇迹,是我先用特殊的液体将他的伤口一一地清洗过了,消毒杀菌,所以才没有高烧不退的现象,伤口也没有受到什么感染。”说着将那一瓶陶弘景特制的液体递到他眼前。

任之寒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又打开来瞧。谢芳菲见他仍然是一脸迷惑的样子,于是说:“很多的重伤,并不是因为伤口严重而死去的,而是因为受到某些人的眼睛看不见的东西的感染而导致伤口发炎化脓,引起高烧不退的现象才会加重,然后逐渐死亡的。而这个液体呢,就可以防止伤口的发炎化脓,所以救治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也不管任之寒有没有听懂,从马车上搬了一些杂物进来,拿起清水兑了一些液体,然后给任之寒看,说:“这个东西擦在伤口处,就可以暂时阻止伤口进一步恶化。不过,这个东西并不理想,可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只懂得这么多,其他的就毫无办法了。连他身上中的一箭也不敢□。怕一□,他一时受不住,就这么死了。”说着语气又哽咽起来。

任之寒虽然没有明白过来,不过自己又不是大夫,也没有追着问个不停,看着那个古怪的液体说:“既然有这么好的办法,那我就运功替他将身体里的箭头给bī出来吧。至于他活不活得下去,就要靠他的造化了。”

谢芳菲有些震惊地看着他,问:“一定要马上就□吗?不能再拖了?万一他就这么……”

任之寒知道她的顾虑,解释说:“必须□,越快越好。再迟的话,等到血ròu长出来,没有人能救得了他!”谢芳菲横下心肠,死命地点了点头。

看着任之寒将秋开雨扶起来,心里一阵害怕。突然又胡乱地从小瓶子里倒出一粒丹药递给任之寒说:“你让他将这个吃了吧,或许会有些用处。”

任之寒接过来,越看越疑惑,然后惊疑不定地看着谢芳菲,不解地问:“这个丹药你是从哪里来的?”谢芳菲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当然是我自己的啊。难道让我去偷不成!”

任之寒又细看了一回,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jīng致的羊脂白玉瓶,倒出里面的丹丸,赫然一模一样。谢芳菲虽然有些吃惊,不过没怎么在意,淡淡说:“哦,原来你也有这个呀。”

任之寒冷冷地打量她,然后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huáng帝九鼎神丹’?你再不说实话,就休怪我任之寒不客气了!”

谢芳菲不知道他为什么变脸比变天还快,老老实实地说:“我gān吗要骗你啊!这个东西本来就没有什么呀,不信,你自己看,这么多——喏,你看!”说着将手里的小瓷瓶递给任之寒。

任之寒怀疑地接过来,倒出来看时,大吃一惊,全部都是举世难得的名药,而且一下子这么多粒,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地盯着手中的瓷瓶,突然间说不出话来,像被吓住了。

谢芳菲想了一下,仍然试探xing地说:“这些药大概不常见吧?所以你才会有些吃惊?其实这些都是陶弘景给我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gān什么用的。鲜红的我知道是‘成胜’,嗯,那个朱红色的我知道是‘huáng帝九鼎神丹’,颇费了一番工夫才炼制出来的。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这小瓶子里还装有这个东西。任兄,小妹确实没有隐瞒你什么。这些东西我又没有当成宝贝,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谢芳菲又在重施故伎,和人乱套近乎。

任之寒苦笑地问:“你和陶弘景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怎么舍得给你这么多别人求都求不到的灵丹妙药?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们这两个人的本事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二人,也怪不得会是一对苦命鸳鸯。”

谢芳菲心里有些不忿,可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岔开说:“大概是因为我帮着他炼‘huáng帝九鼎神丹’的缘故,所以他为了表示感谢,所以给了我这些东西吧。任兄下次如果想要的话,我问他要来给你好了。”想尽办法,极力拉拢任之寒。

任之寒摇头苦笑,然后说:“我不是对这些丹药有所觊觎,而是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事qíng,放在此刻看来,似乎有些不值,而心有所感罢了。”说着没有再说什么,扶好秋开雨,盘腿坐好,然后运起全身的真气,全部集中在右手掌上,缓缓地朝他后心拍去。

秋开雨闷哼一声,右胸前突然飞出来一支沾满血ròu的箭头,跌在谢芳菲的脚前,触目惊心。谢芳菲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蘸了特制液体的湿布在他的胸前擦拭了一遍,然后将任之寒给的外敷的伤药敷在他胸前,最后用gān净消过毒的白布将胸前一圈一圈地缠绕好。

同时,任之寒用内力将“huáng帝九鼎神丹”喂秋开雨吃了,又运起内力,助他加速药力的药效。又将全身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进他的体内,希望可以帮秋开雨熬过这一难关。

两个人忙碌了半天,额头上满是汗水,终于见到秋开雨的呼吸从无到有,由缓慢到逐渐地平稳下来。谢芳菲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现出多日以来难得的笑意,jīng神不由得一振,问任之寒:“任兄,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任之寒看她一眼,淡淡地说:“他没有立刻就死,已经是万幸了。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我就不知道了。他受的内伤实在太重,似乎不止受了一次严重的内伤,居然还能撑到现在不死,可谓是一个奇迹呀。”

谢芳菲焦急地问:“那难道就一直让他这么昏迷不醒吗?究竟怎样才可以让他醒过来?”

任之寒慢慢地说:“这世上如果还有人能让他醒过来的话,那只有一个人。”谢芳菲紧张地看着他问是谁,暗暗地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一定要找到他让秋开雨醒过来。

任之寒看着她说:“除了陶弘景还会有谁!”谢芳菲听得大松一口气,坐下来说:“我当是谁!原来是陶弘景啊,这好办得很。”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担忧地说:“难道我去建康找他不成?隔着这么远,千山万水,时间上还来得及吗?”

任之寒斜眼看着谢芳菲,然后说:“你不问我身上为什么会有‘huáng帝九鼎神丹’吗?”

谢芳菲想都不想地说:“难道不是他给你的吗?”

任之寒瞥了她一眼说:“你以为人人都认识陶弘景这个出了名的怪人吗?我是杀了南安王拓跋桢众多的护卫,用命才抢来的一粒‘huáng帝九鼎神丹’。从此没有过过一日安稳的日子,从洛阳一直被追杀到这里来,目前正在逃命当中。突然在今天晚上看见这么多的灵丹妙药,反而有人完全不将之当成一回事,怎么能不大受震撼,大受打击?我任之寒用命换回来的东西,竟然有人拿它当金疮药用!我真是服了你啊!”

谢芳菲心想原来你竟然胆大到敢抢南安王拓跋桢的命根子,怪不得从此永无宁日了。真是胆大包天之徒!嘴里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任之寒又问她:“那你又知不知道南安王怎么会有陶弘景的‘huáng帝九鼎神丹’呢?”谢芳菲抬头试探地说:“陶弘景给的吧?”

任之寒有些无语地看着她,然后兀自地继续说下去:“那当然是因为陶弘景他人在洛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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