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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蔷薇(89)

我喘气,浑身燥热,推了他一下,轻斥:“宋令韦,你gān吗呢?好好的又把我给吵醒了。你到底回来gān吗?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他才稍稍收敛,偷了下香才说:“没落下什么,刚开完会,就回来了。”我抬眼看他:“怎么?你不工作了?”有些惊讶,又问:“你公司没出什么事吧?”他说:“乌鸦嘴!”咬了一下我下巴,以示惩罚。我不满,问:“那你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回来?你不说最近忙得天翻地覆吗?”他点头:“是有点忙。”拿出包里的笔记本,转头又问我:“闷不闷?”

我激动地凑上前,问:“令韦,你特意回来陪我?”他宠溺地笑了笑,边打开电脑边说:“那你别吵,乖乖坐好,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我看着他笑,乖巧地点头:“嗯,好,我不打扰你。”一声不吭,戴上耳机听音乐。慢慢地,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偷偷打量。他低着头,神qíng认真,全神贯注,手指在键盘上游走,眼睛许久才眨一次,整个人仿佛融进去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才发觉他睫毛很长,鼻子英挺,侧脸像雕像,棱角分明,完美无缺。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他并没有这样好,可是qíng人眼里出潘安,他英俊得简直让我屏息——让我,这就够了。

他仿佛察觉到我的注视,抬起眉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害羞地转开脸,赶紧闭上眼继续听音乐,似乎小孩子做坏事当场被抓到。等他又聚jīng会神盯着电脑,我盯着他的唇,上唇微微上翘,觉得很xing感。想爬过去吻他,可是不敢乱动,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突然懊恼地叹一口气,看着我,似乎有些恼怒。我轻声说:“怎么了?出差错了?”他一声不响合上电脑。我更奇怪,撑起上身笑问他:“谁又惹到你了?”他没好气地说:“你!”冤枉!我一句话都没说,动都不敢乱动,怎么会惹到他!

他控诉般说:“你让我分心!”我反驳:“我又没吵你!”他这脾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说:“你看我。”简直是qiáng词夺理嘛!我觉得好笑,说:“你脸上又没写‘此物禁止观看’!”他似乎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扑上来又亲又吻。我“哎哎哎”连声叫起来,提醒他:“耽误了工作,可别怪到我头上。”他闷闷地说:“你诱惑我!”岂有此理!我嚷嚷:“我怎么诱惑你了?我一直安安静静地听音乐,是你自己不专心,心猿意马,偏要怪到我头上!”他振振有词:“怎么没有?你用眼睛挑逗我!”还越说越有理了!敢qíng他刚才认真工作的样子全是假象。

我“哼”一声,不跟他计较,站起来,揉了揉皱成一团的衣服,说:“那我进去了,你好好工作吧。”这下总行了吧,什么人呀,净怪到我头上。回到房内,静悄悄的,有些觉得无聊,正午的阳光毒辣辣地照进来,烘得人满身细汗。拉上窗帘,开了空调还是觉得燥热,估计是心里的火气。这个房间坐北朝南,冬天很舒服,可是夏天就有点难熬了。这几天又闷又热,什么时候下一场bào雨才好。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懒洋洋的,gān脆进浴室冲凉。

滴着水走出来,心里果然畅快了许多。看见chuáng上坐着的人,我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又进来了?”不是怪我打扰他工作嘛!他不答,说:“过来,我给你擦头发。”我坐在镜子前,摇头:“不要,到时候又该怪我了!还不快去工作!”他叹口气,从后面抱住我,头埋下来,回来蹭着后颈,喃喃说:“我怎么还能有心思工作。”我立即辩白:“这次我可没吵到你。”他拥着我的肩,不断亲我的耳背,低声说:“我在外面,只听见你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浴室传来的水声……”

我反手打了他一下,骂:“那你还把工作带回来做!”他脸上露出烦恼的神色,叹气说:“我在公司里想到你,就心不在焉;想着回来做也是一样的,哪知道回来后更心猿意马!”他孩子气地叫起来:“艾,你要赔我!”我笑:“怎么赔?赏你一顿打要不要?”他在我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我敏感地缩起来,用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甩他。他接在手里,细心地替我擦gān头发。

过后他抱着我坐在chuáng上,腿上放着他的电脑,告诉我这是他们公司投资的项目,投进去了多少多少资金,估计会赚多少多少。对这种枯燥的话题,我窝在他怀里,竟然不觉得无聊,很认真地听着,笑说:“令韦,你很厉害!”他得到我的称赞,开心地笑,忍不住啄我的唇。两个人就这样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纠缠了一个下午。这样的日子简直像毒品,何止是上瘾!

晚上我兴高采烈准备晚餐。他在外面吃惯了大厨做的饭菜,嘴巴刁得很。我偶尔也下厨,虽然他自己从来没说过,但是看得出来,做得好的就多吃几筷,做得一般的只尝一尝就放下了。他跟我一起去超市,我挽着他胳膊到处转悠,问他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任由他做主。他想了半天,对着一大堆的东西,挑了西红柿和huáng瓜就要去付账。我摇头,闷笑:“你晚上就吃这个?”他回答西红柿和huáng瓜生的熟的都能吃。我想以后一定不能让他买菜,不然还不得饿死。光知道买西红柿和huáng瓜,连ròu都不知道买!

我指着冰柜说:“要不,我们晚上吃油焖大虾怎么样?”他“哦”一声,有些吃惊,说:“原来还可以买虾。”那他以为超市卖什么呢!又到ròu制品那里要了排骨,顺带到水产类挑了条多宝鱼,还有姜葱蒜gān辣椒等作料,拉拉杂杂一大堆的东西。他边提着袋子边疑惑地问:“为什么买这么多?下次再来就好了。”我简直无语,他以为那些大餐光凭西红柿和huáng瓜就能变出来?我看着那些大虾有些发愁,问他:“大虾脊背的纱线是不是要去除呀?”我还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他凑上来看了眼,说:“肯定要,还有那头部的沙包。”

好不容易清理gān净了,满头大汗,又问:“是不是该先炸一炸,然后再用小火焖?”我还没自己动手做过呢,不知该怎么办,有点不确定。他说:“先放五成熟的油里炸,然后盛出来;再将作料和高汤放锅里炒,放虾,焖个五六分钟就可以了。”我崇拜地看着他,原来他这么懂,抹着额头上的汗说:“那你来,我去洗菜。”他尴尬地看着我,说:“还是你来吧。”我说:“你不是会吗?等会儿让我做坏了,白白可惜了。”他耸肩摊手:“我连荷包蛋都不会煎。”我气得打他:“我让你瞎说!”不会的话,不能一边待着去?瞎凑什么热闹!他这不逗我玩嘛!我都急死了!

他按住我的手说:“我真没瞎说。虽然没动手做过,但吃多了,哪做得不地道,连有些师傅都可以指点两下,真是这么做的,相信我没错。”什么呀!原来光会说,不会做!我怀疑地看着他,没办法,叹口气:“那行,做得不好,你可别说嘴。你先出去,别在这捣乱了。”提心吊胆,捏着把汗总算做好了,尝了下,味道还不错,不知道他吃得合不合胃口。一只一只码好端上桌,见他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我愣了下,说:“你这是要出去?”

他手还在系领带,点了点头。我将盘子放在桌上,说:“还没吃饭呢,这菜都做好了。”他抱歉地看着我,说:“来不及吃了,我得去一趟机场。”我看了眼满桌的菜,问:“接人吗?”他走过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爸从非洲回来了,刚刚才得到消息。还有一个半小时,从这里到机场,时间很急。”我心突地一跳,宋委员从非洲回来了?那我们的事——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低头吻了我一下,说:“没事,我就去接一下机而已,马上就回来。”他急匆匆要走,我整了整他领带,问:“那你还回来吃饭吗?”他怔了下,好半晌才说:“对不起,我不能确定。”我笑说:“没关系。”很高兴他这样坦诚,没有敷衍我。我拉住要走的他,用手抓了只大虾,娇嗔地说:“先不许走,吃完这只虾再走!这可是我辛苦一个晚上的劳动成果,不能不给点面子。”他就着我的手,含笑地吃了。吃完又吻我,吻得我差点神魂颠倒。我擦着嘴说:“油腻腻的,还不快走!”他笑嘻嘻地走了。

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满桌的美味佳肴,突然失去胃口。我懒洋洋地拿起筷子,心神不宁,魂不守舍。随便吃了一点,菜也没收,就那样摆着,下意识还是希望他赶回来吃饭。坐在沙发上等他,房间里分外显得静。总觉得少了一样什么东西,心里空dàngdàng的,周围也是空dàngdàng的——像小时候的座钟,叮叮当当,摇摆不定。开了电视,二十年如一日,永远不变的新闻联播。里面的播音员从小看到大,似乎不曾老去,忽然有种诡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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