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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公主贵(223)

作者: 长安小郎君 阅读记录

“那不行,为了濡儿,我们得更了解他!”云安的目的很坚定。

二郎知道云安放不下,他也一样,且不说定能促成这桩姻缘,也必要解开妹妹的心结。夫妻都太明白,情之一字,最易伤人。

“云儿,交给我。”二郎心中已有谋算,“经师虽非学官,但入国子监必要呈交履历,也会核验履历真伪,做不得假。所以只需查看韩简的履历,便能查到他的出身。”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也不是随意就能看的吧?”

二郎他自然不会忽略这个问题,一笑道:“父亲在世时便与司业有旧交,大哥在国子监读书时又是司业的学生,所以我要去告诉大哥,请他出面与司业打听,应该不难。”

“嗯,反正濡儿的婚事也瞒不过兄嫂,但愿顺利吧。”

……

安慰了云安,陪她用过午食,二郎便去主院与长兄说了此事。郑楚观当然也是惊讶的,也和二郎夫妻一样,担心小妹。于是,兄弟两个商议着,很快就出了门。

因正值国子监田假,二人便直接去了司业的府邸求见。司业正在家中,也很乐意接待,但听郑楚观说明来由,神色竟凝重起来。倒不是不愿帮忙,而是他本就清楚,韩简的出身并不简单。

师生间交谈了许久,兄弟俩是天黑之后才回到家的。云安一直在等二郎的好消息,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一见,似乎与先前并无太大区别,甚至还有些难色。

“云儿,你该知道陛下为太子前,曾一举平了张氏之乱吧?”

没想到,二郎第一句话竟提起了这件遥远的事,云安大为疑惑,不觉回想,说道:“陛下不就是因为平乱有功,才被上皇立为储君的么?当时我还问过父亲,他说朝政复杂,不肯与我解释。后来,还是陛下亲自和我说了。可这与韩简有何关系?”

二郎顿了顿,细心地将云安揽到身侧:“韩简其实原不姓韩,他的父亲冯谦是前任的洛阳刺史,为人清白正直,刚肠嫉恶。当年张氏为祸,擅权跋扈,她家一个远支子弟想要做官,看中了洛阳府的户曹参军,出价两百金,又另备了钱财行贿拉拢,冯公必然不许,直接将那人下了大狱。”

云安听来心惊,已不难想象冯家后来的命运:“所以此事触怒了张氏,把冯公革职了?”

“若只是革职倒不算狠。”二郎深吸了口气,摇头,“那人下狱的第三日,冯公便反被弹劾,说他贪墨枉法,卖官鬻爵,不到五日便判了斩刑,罚没家产,家小连坐,流放三千里。”

云安难以置信,又愤懑难平,一时不知所言。

“冯公罹难之时,韩简只有六岁,是家中独子。冯夫人为了保全冯家唯一的血脉,便在一个狱卒的相助之下,将孩子转移了出去。幸而上天庇佑,无人发现,但冯夫人却在流放途中不幸病逝。”

“那韩简如此年幼,失去双亲,是怎么活下来的?”许是自己将为人母,冯夫人救儿的举动深深刺痛了云安的心。

二郎将云安拥紧了些,安抚着,继续说道:“那狱卒原是冯公的得力属下,他知道冯公与司业是同窗,二人交情匪浅,便将韩简托付了司业。司业虽则惋惜痛心,但也无力为同窗平反昭雪,只有善待他的儿子,悉心教养成才。自那时起,为了隐藏身份,司业就让韩简随了母姓,而也正因身份,韩简无法入仕,为父平冤。”

云安终于明白,韩简是身上背负了太多苦难,所以才表现得十分冷淡刻板。“可现在张氏早已被废,朝堂清明不似从前,韩简还是不能为官么?”

二郎却还是摇头:“大约不是不能,而是他自己不愿。韩简成年后便离开了司业府上独自生活,司业曾劝过,却不能强求,只好引荐他入监做个经师,聊以温饱。”

“这倒奇怪,为什么不想为父亲昭雪呢?”按这常理,都想不通,云安忖度着又生了一计,“不论如何,关键都在冯公的冤案,不如我们修书给阿爹,让他直接禀陈陛下,为冯公翻案?若能成事,韩简的心结应能解开。”

这一点却是引起了二郎的共鸣,他眼色一亮:“我原是想和大哥一道上书陛下,但我们都无实职,名不正言不顺,唯恐节外生枝,所以……”

云安抿唇一笑,心里明白二郎所想:“所以还是请你的岳父大人出马吧!”

……

韩简的事总算有了眉目,第二日,云安亲手所写的家书就送往了长安。而因是为韩父雪冤,也不可能瞒着韩简,二郎便又出门访他去了。云安等候无聊,想着昨日郑濡哭得那样,就叫素戴请她过来,细细说明,好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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