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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招松鼠嗑瓜子吗(39)+番外

作者: 一盏无 阅读记录

台下老观众调侃道:“你没瞅着我一直在这比划呢吗?这就是给人打手语呢。”

大鹦鹉震惊:“!”

底下又笑起来。

范青子只是热个场子,后面就是徒弟们登台评级,大鹦鹉恍恍惚惚下了台, 两个老搭档也退到后台,上来一个严肃脸的中年男人,利落做了个揖,开始皱着眉头讲师门里师弟师妹太跳脱,不好带,把他都累成了面瘫。

反差的冷幽默让苏陌莞尔。

没过一会儿她感到身边人影晃动,转头,居然是范青子。

范青子悠悠闲闲转了一圈,瞅着苏陌这桌旁边坐下了。

趁着大徒弟串场子时他像是老朋友闲聊道:“二位新来,感觉如何?”

苏陌:“没想到相声这么热闹,台上台下像是旧相识,也挺有意思。”

范青子狡黠:“您还真说对了,这满场子我都认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前排,您二位下次来也是旧相识了。”

大鹦鹉:“下次我们是旧相识了我也能给你在台下比划你的台词吗?”

范青子失笑,这还惦记着这茬呢。

二徒弟出场了,鹦鹉也噤声聚精会神盯着台上的表演,罕见的主动安静下来,似是完全沉浸其中。

台上是个充满上世纪上海滩味道的风情美人,艳丽的妆容精致的眉眼,一张口来了一段秦腔,苏陌不知道这地道不地道,只是被这反差震惊,继而感慨优秀的肺活量。

三四徒弟一起上来的,倒是正经相声,调侃起师父来。

三徒弟:“台下都是老熟人,那必然对我师父是相当了解,他呀那可是这个。”比个大拇指。

四徒弟:“你这不是废话吗,咱们说相声得有包袱,你要是把手倒过来才叫包袱。”

三徒弟:“真的?”

四徒弟:“真的!”

三徒弟:“那我不敢,合着我比划,师父不会罚你去给二师兄当陪练,震的不是你的耳朵。”

二师兄?那个艳丽美人?苏陌震惊,下意识去看范青子,大鹦鹉也随着她的视线跟着看。

范青子:“这我得说一句,二徒弟这纯属个人爱好,不是我们班子要求的啊。”

三徒弟继续说:“我们师父那是天南海北,什么都会,学过的都精,人称相声界的黄老邪,当然了我们这些徒弟都不大喜欢这个称号,毕竟黄老邪的徒弟下场都不太好。”

四徒弟心有戚戚:“那确实,我们也不想坐轮椅来给诸位说相声。”

三徒弟:“你像二师兄,那梆子戏就是跟师父学的,那段时间我们每天打早,六点,准时听着师父和师兄咿咿呀呀。”

四徒弟:“不对,咿咿呀呀那是五师妹学越剧,咱们二师兄是‘哦哈哈哈喔噫’。”

三徒弟打自己嘴:“不严谨了,师父那是彩腔,高亢蓬勃,二师兄那就是活脱脱的尖叫鸡。”

二师兄风情万种睨他一眼,扬声:“有本事你来一个。”

台下纷纷叫好,起哄:“来一个啊三山子!你师兄发话了!”

三徒弟装作为难,老半天才勉为其难来了一段秦腔里最高音的彩腔唱段,果然,活脱脱的尖叫鸡成精。唱完他立马拱手,做足姿态。

转头,台上俩人又开始侃后面其他师弟师妹,苏陌耳边还是回荡着那句魔性的尖叫鸡高音。

“欺寡人好一噫似……”

“一噫!”

不对,不是负面余音绕梁。她看向大鹦鹉,大鹦鹉眼皮微阖,神情陶醉,伸长脖子试图拉出一个高音,好歹记着是公共场合,没放开音量,压着嗓子唱起刚刚《白逼宫》的段落。

“欺寡人好一似乌云遮月海水倒流天地昏昏星光惨淡日月颠倒……”

一句词,破音□□处。

破锣嗓子也没它会破,每个字都精准卡在刚好破开的音上。

范青子揉揉耳朵,感觉自己都快忘了这句词的调了。

大鹦鹉心里没点数,唱完这句还看着范青子,意思明明白白:听都听了,给点建议呗。

范青子:“挺好,词都没错。”可惜除了词都说对以外没有任何和原本曲子的相同之处了。

大鹦鹉心满意足,一脸“果然我天生吃这口饭”,注意力转回台上。

台上包袱已经抖出来,大鹦鹉跟着咔咔笑,原本周围人笑了一圈,又因为大鹦鹉魔性的笑声笑了第二趟,整个场子里全是欢快。

台上准备转场子,大鹦鹉又开始重复刚刚三四徒弟的包袱,这比它唱曲说的好得多,活灵活现,加上鹦鹉带点魔性神经质的神态自有一番个鸟风格。

范青子扬了扬眉,小鸟看上去不大,记性还挺好,头一次来居然听了一遍就记了七七八八。

剩的那点没记准的还是成语俗语之类,比如“响遏行云”,它就说成“吓停了云”,“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它就说“公兔子乱动,雌兔子乖点”。大概不太有文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