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羡慕啊。”张雁声说,“这就是大家说的,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吧?”
“是啊。”岳松承认, “我舅舅对我妈,我爷爷对我爸, 都没办法。我表姐和我妈待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她更像长辈,我妈是那个被照顾的。”
“薛总的确,她那样的人,肯定不可能是被照顾的那个,肯定是照顾人的那个。”张雁声点头,“我虽然就见过她一面,但是印象特别深刻。”
岳松含笑:“你喜欢我表姐那样的人?”
张雁声点头:“我觉得那样的女性,比别的女性更吸引我的视线。”
岳松说:“有你们家老太太做榜样,你以后不会比她们差。你这次投资做的,就让我很吃惊。”
但这一笔完全是投机。
张雁声知道自己当不起这个称赞,她内心不禁泛起羞愧,淡化说:“只是碰巧认识了小莫姐,运气好撞上了。我其实还什么都不懂。”
她这个年龄的人,面对第一次投资的已经可期的成功,还能这么冷静理智实在少见。岳松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微微一笑:“着什么急,你先好好读书。”
等到派对终于结束,大家各自回到自家的船上,渡桥收起来,一艘艘游艇缓缓散开。
徐立晨拎着瓶酒回到岳松船上,一回来就看了岳松和张雁声牵在一起的手。
“唷!”他发个怪声。
张鹤翎捂嘴笑,笑完又打个大大的哈欠。
“去去去,去睡觉。”徐立晨把她轰走,转身打开了他带回来的酒,“喝一杯,喝一杯。”
三个人在星光下喝起酒来,听徐立晨讲他新认识的朋友们。
“都不相信我是中学生!”他吹嘘,“都觉得我特别成熟。”
“也可能是,”张雁声说,“长得老相。”
岳松被一口酒呛住,咳了几声,哈哈大笑。
徐立晨大怒翻脸:“喂!”
徐立晨本就在派对船上喝了不少,回来又喝了些,晃晃悠悠去睡觉了。
岳松牵着张雁声的手在甲板上漫步。
海是黑色的,夜空是墨蓝色的,星河横跨,璀璨绚烂。那些喧嚣的音乐都沉寂了,只有风声和隐隐的浪涛声。
岳松把张雁声送到她的卧室门口:“早点睡,明天返航。”
他想放开张雁声的手,却反被张雁声握住。她看着他。
年轻的男孩女孩间自然有荷尔蒙的气息流动。
可只要想到她还是个高中生,岳松就总觉得她还小。他强压下喉咙干热的感觉,嘴唇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那种触电一样的感受让他感到空气更加燥热。他额头抵住了她的,低声说:“晚安。”身体却违背了他的意志,并不想离开。
要是对比起来,徐立晨浑身都是毛病,都快成筛子了。岳松却几乎没什么可以拿出来被指摘的。
可现在,张雁声觉得他有个大毛病。
他在某件事上似乎总是顾虑太多,放不开手似的。
张雁声可不是这样的人。
青年的声音低沉有磁性,额头的相抵之处有发烫的感觉,面孔贴得这样近,互相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为什么要束手束脚呢。
张雁声于是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脑,踮起了脚……
杜松子酒的味道在舌尖炸裂。
醇厚清香又绵长。
酒精使人晕眩,有种飘忽不定的腾空感。也可能是船本身的摇晃本就让人熏醉。
耳边仿佛有指尖轻叩玻璃杯沿的脆响,欢快,跳跃。直至入睡,还能听到那声音。
伴着浪潮声,反复回味,一夜好眠。
返航后回家的路上,徐立晨发现自己在小团体中地地位跌了。
他居然沦落到和张鹤翎一起坐在后排的地步了!妈的,过分了!
可是开车的人时不时就嘴角含笑地看一眼坐在副驾的人,要是把副驾那人硬放到后面,他就得扭头看了。
考虑到行车的安全,徐立晨忍了。
“明年这个时候!我一过完生日,立刻就去考驾照!”他信誓旦旦地说,“就能合法开车了!”
这也是张雁声的怨念:“没驾照太不方便了。有车也不能开。”
岳松问:“你们俩会开车?”
张雁声和徐立晨神同步了一次:“当然会。”
张鹤翎坐直:“等我长大了,也……”
徐立晨一记铁砂掌扣在她天灵盖:“你早呢!”
前面岳松完全无视了徐立晨,只问张雁声:“喜欢什么样的车?”
张雁声人生的第一部 车,是为了压梁莹莹一头特意买的比她更新款价格更昂贵的法拉利超跑,颜色也是一模一样的大红色的。
但实际上张雁声并不怎么喜欢那辆车,甚至对那个大红色有点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