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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奉旨成婚(107)+番外

她又笑着补了一句,“再说了,你家相公可比我家老何顶用多了,我可不得替陈老板护好了你吗!”

褚楼满脸复杂,也不敢再多说。

车厢里一时又变得沉默。

其实何娘子也紧张,她家头一次跟着镖队走,就出了这档子事。她忍不住透过车帘往外看了看,没见着她家老何的身影,心里不由更慌。

何娘子下意识地看向婆婆和自家儿子,见老妇人一脸淡定,正抱着娃哼歌,这才稍稍变得安定一些。

“娘啊,你咋不紧张?”

老妇人哼了一声,抱紧孙子,“我这经历过的事儿,不比你们多?老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要老天爷要咱家的命,你就记得,咱们好歹一家子守在一处,死也能死在一起。”

“……”

何娘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吐槽。

真不愧是她婆婆!什么时候了,都不会说点好听话!

她捂着额头,又看向褚楼,见这小娘子沉默地看着另一边的车窗外,怀里还抱着……抱着一柄剑?嗯??

“陈娘子,”她忍不住问道,“你这剑哪儿来的?”

褚楼没注意听,随口道:“我的啊。”

“你会使剑?”何娘子震惊。

真看不出来啊?这么弱不禁风的小模样,竟然还会耍剑呐?

褚楼这才回过神,暗道不好,忙慌张解释:“我哪会啊,我、我连走路都喘呢。这是秦——大哥送给我辟邪用的,刚才让我拿着,也许能用得上。”

他一说谎,脸就刷的红透了。

何娘子这才觉得合情合理。她听到褚楼喊大哥倒没说什么,也有人称呼自己相公喊哥哥大哥,就是对于他说的“辟邪”,有些不能接受。

“剑能辟邪,我也听过这种说法,”她有点尴尬地看着那把银白色的剑,“就是这剑看着漂亮,怕不是装饰用的样子货?你可得小心着点,轻易就别用了。”

谁知道拔了剑,是伤人还是伤己啊。

这话她就忍住没说出来了。

褚楼憋憋屈屈地不敢回应,只得低头摸自己的轻鸿剑,在心底絮絮叨叨安慰:‘别听这人瞎说啊,金咕噜棒,银咕噜棒,你是宝宝你最棒!’

镖队的人此时已经在清理荆棘,既然一直没人露面,也顾不得许多,道路不清,万一要逃跑更麻烦。

秦凤池就跟在成镖头后头,也时不时搭把手,他也不多言,行为举止都不出挑,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暴露身份。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不动声色地留意四周。

此处的确是一处易攻难守的地方,两侧或是往上的山道,或是断层的岩壁,居高临下,树木繁茂,藏几个人轻而易举。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打算什么时机出头。

秦凤池想了想,提议道:“成镖头,路障也清理干净了,我看也没人来,也许这些人已经走了呢?不然咱们再往前继续走一段路?”

何员外现在是谁说话都觉得有道理,也跟着点头。

成镖头见状,觉得再瞒下去也不成,只得实话实说:“恐怕不行。刚才趟子手从左边这条道上去,在竹林里头看到了十来具尸首,约莫是之前从这条路过去的商队……”

“什么?死了人了?!”何员外脸色刷白,一下绝望了,“完了,这是一帮子杀人越货的呀!”他这下直接被吓破了胆,呜呜咽咽竟然哭了起来。

“唉……方才我就怕你们这般,才不敢跟你们说。”成镖头无奈,“何老板,说实在的,我走镖也有几十个年头了,遇上劫道的不下数十次,也活到现在这岁数,未必有事啊。”

秦凤池在旁边看他忽悠何员外,心道,那数十次,只怕都未必有土了点的。

“东家,”常青走过来附耳,“都埋好了。”

他点点头,叮嘱道:“把家伙什都准备好。你们身手不行,到时候拿着防身,只别往前冲。”

常青笑着应了,脸上疏无惧色。

俗话说,千日防贼难。

一行人守着车盘子时时警戒,如此过去大半个时辰,终究开始疲乏。

成镖头抬头看天,掩不住焦急。

那些贼人,怕不是打算拖他们到天黑好下手吧?

变动往往就在一刹那间。

一个靠近右侧山崖的镖师紧张地满头是汗,握着刀的手臂酸痛难忍。他实在扛不住,抬起胳膊擦了把汗,就在此时,他身后砸落了几块碎石头,有一块砸到了他的肩膀。

他下意识抬头往后看,眼前突然一花,只感觉到一股罡风朝着头直扑而来!紧跟着刀劈入骨,他只感觉头猛地震荡,随后传来一股剧痛,血红盖住了眼帘——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点子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