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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奉旨成婚(161)+番外

“谁……是说我那小儿子褚楼吗?”

赵义清有点惊讶, 笑道:“正是, 我上回去天津府,竟没见到他,甚为遗憾啊。”

“哦, 这……”褚志海尴尬地平复了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儿子是这么个热心功名的人吗?他作爹的怎地不知。

随即他又开始担心。

广南道那都是些什么地方啊,用来流放的!再说又涉及到太后等內闱阴私,还有毒啊蛊的, 楼哥儿身体底子不好,万一有个不好——他越想越坐立难安, 想要写家书回去问问情况。

赵义清眼睛多利?他们九府衙门专长刑讯。

他稍一打量,就知道褚志海在想什么, 不由暗自好笑。

看褚将军的反应, 这小褚将军, 只怕是个娇生惯养的小衙内吧?一想到秦凤池和这么个小衙内一路同行, 他忍不住幸灾乐祸。

也不知该同情被秦凤池的毒舌荼毒的衙内, 还是同情秦大人也会受权贵子弟拖累。

赵义清咳了一声:“褚将军,我的人手在三州一所都设了眼线, 若官员有多异动,则向你禀报。只是将军须得多加小心,马喇国近来无端平静, 就怕是风雨欲来。”

“赵统带放心,”褚志海肃穆凝神,“我等镇守西海子,只管守住边境线,敌不犯我我不动,明犯长历者——”他眼露煞气,“我等虽远必诛之!”

赵义清无言,拱手以表敬意。

半个月后,秦凤池一行人已经乘船南下,又过去三五日,赵义清才带着人风尘仆仆赶回了京城。

吴大监再次见到赵义清,激动地几乎流泪。

“赵统带,您可算是回来了!”他擦擦眼角,快步跟着赵义清的步伐,跟他诉苦,“秦大人他们去给太后找大夫,可这边太后昏迷不醒,前朝议论纷纷。皇爷的性子您也知道,硬扛着,大朝小朝不辍,实则心力交瘁……”

赵义清一听,握刀的手下意识地勒紧,心里不是滋味儿。

“尤其是……”吴大监停在勤政殿外头,低声说,“老娘娘的灵柩还没运回来呢。这事儿也没查明白,太后那头不好,这头老娘娘只能秘不发丧,皇爷为了这个,夜夜难眠,瘦了许多。”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大监。”赵义清沉声道。

吴炳胜摇头:“大家都不好受,只盼事儿早些了结。”把那背后作乱的贼子揪出来,一切恢复太平就好了啊。

他冲赵义清拱拱手,转身去了配殿。

总归赵统带一回来,他们心里头都感觉安心许多。

赵义清站在殿前看向整个红墙院落,总觉得不过月余,这里莫名显得萧条。就连守在四处的宫人脸上都带着丧气和不安。

他剑眉微蹙,稍微整理了自己的衣冠,便推门而入。

“皇爷?臣进来了。”

新泰帝卫修稷正坐在窗边打棋谱,听到他的声音应了一声,也没回头。

“老远就听到那老货的嗓门,又跟你说我什么了?”

赵义清随手将佩刀搁在御案上,自己坐到新泰帝对面打量棋盘:“大监也是心疼皇爷,这满宫里他也没处抱怨,不就得跟臣说了……您这棋谱?”

“赵统带记性不行了啊,”新泰帝举起棋谱看看,温和地笑笑,“自己送我的棋谱,倒跟没见过似的。”

“皇爷,您笑里藏刀讽刺人的功力倒是一如既往,”赵义清无奈地摊手,“我就怀疑呢,秦大人那嘴巴,只怕是跟您学来的吧?”

新泰帝大笑起来,神情愉悦。

“你只比我小六岁,别一口一个皇爷了,”他放下棋谱,点点对面的红衣人,“生生将我喊老了!”

赵义清含笑不语,气质温醇,倒是和新泰帝如出一辙的文人气质。

……只是内在的倔性就不好说了,与文人相距甚远。

新泰帝心道,若是不情愿,秦凤池就会直接拒绝,但这人只会沉默地在那里,等着你发现他不愿意,最好还能主动替他解围,才能换他一笑。

这人啊。

真是固执。

“你要喊就喊吧,”他叹口气,做那个主动解围的人,“真怀念当初,你我相识于微末。我记得,你还给我起过绰号不是吗?”

赵义清记性自然很好,他至今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候,他年少轻狂,一意孤行去闯荡江湖,确实也混得很好。直到他遇上了卫修稷。

“皇爷,此时不同于彼时,臣自有臣的本分。”他坦然道。

新泰帝失笑,冲他摆手:“行了行了,我一直说不过你。你此行去洮州可有收获?”

赵义清严肃道:“臣命人看牢了洮州朔州丰州和西海卫所,此次马喇国内乱,却殃及边境州府,臣怀疑边境三州有人勾结马喇国和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