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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奉旨成婚(7)+番外

“蒙姑娘看得起,那我便走马上任了。”

“如此,就有劳公子。”秦凤池又行一礼,那低柔的嗓音都显得轻快起来。

褚楼很快进入角色,守在门口亲瞧着这秦姑娘进客舱关门,等了片刻轻轻咳嗽几声,就听到周围西西索索阖门声,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自己房间。

他可真是一个忠实可靠的护卫!却说另一头,秦凤池一回屋,便放下遮脸的袖子。这时候诸看官再仔细一瞧,便能瞧见他线条娇俏的下巴上隐约的青茬,再加上通身的模样和气势,如果再让褚楼来看,只怕一眼就识破他了。

他秀眉一垂,神色平静坐到窗边,一旁那小丫头便殷勤地给他倒了杯水。

“师父,”小丫头将杯子递给他低声问道,“我去探探那人底子?”一出口,嗓门嘎哑,竟也是个带把儿,年纪还不大,嗓音略嫌青涩。

秦凤池摩挲了一下杯壁,淡道:“不必,我认识他。”

“小丫头”,也就是秦松,心里直痒痒。他欲言又止,片刻默默把好奇心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反倒是他师父瞥了他一眼,破天荒解释了一句。

“那人是褚志海的幼子。”

秦松吃了一惊:“那不就是褚远的弟弟?怎么这么巧竟跑到这船上了?”

他也是职业习惯作祟,总觉得世上万事少有巧合。褚志海的嫡长子褚远,如今领禁卫军三等侍卫的衔,日常也会出入内城门。如今他们刚出京,就遇上褚远的亲弟弟,不免有些怀疑。

秦凤池却没再搭理他,反而望向窗外的江面沉思起来。他耳朵灵敏,被那废物堵在船舱里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轻微的呼吸声靠近,就在前方那扇客舱门的后头。

因为他脸上妆面未成,所以一直举着袖子遮挡,也不好直接出手对付那废物,怕引来更多人。因为这个,他并没有反应过来那屋子里是褚楼。直到听到陈琛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

这其中自有一番缘由。

几年前,他出城办事,在青松楼二楼临街阁子房候人,正巧目睹了街上一桩义举。这青松楼正位于内外城门之间,靠近出城的主干道,这时候有两拨纨绔各自骑马立于一方,呈对峙之势,恰好堵住了主干道。

秦凤池立时认出了其中几人,都是京中惯常招风的,领头的便是陈琛。

按理说,陈琛论家世并不如何拔尖,但他有个好姐夫。魏王即便被官家忌惮,外人也休想欺负到他头上。常言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礼部尚书一家也因此地位超然了。

两伙人对峙的原因简单。陈琛一帮人骑马回城,被一对卖花的父女挡了路,陈琛的家奴就一鞭子抽打过去,将那小姑娘抽翻在一边,一行人不待停留就要过去,被要出城的褚楼几个拦了下来。

“是你?褚楼,你干嘛挡我的路?”陈琛怒道。

秦凤池挑眉,原来这年纪轻轻的义士是褚志海的儿子。

褚楼穿一身大红圆领箭袖袍子,远看一副雪白的皮子,十分打眼。只见他手握缰绳,神色严肃冰冷:“你纵家奴当街行凶,难道还想一走了之?”

第4章 初次交锋

陈琛也是懵。他下意识往路边看,见地上遍洒一地鲜花,那短打贫民正抱着女儿跪缩在路边哀泣,却并没有怎么大声哭嚎。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那小姑娘如何,但地上却有一道溅开的血点,这让他心脏不由一颤,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支吾半晌没吭声,一旁郑国公次子嘲笑道:“怎么叫行凶?这下贱人挡了咱们去路,可不就只能请他们让一让?”

褚楼冷笑一声:“这条道乃是国道,凡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便是牲畜也过得,丈八宽的路且留了大半给你们不走,偏要抢别人的道,比之牲畜何如?”

“你!你敢骂人!”郑源气个倒仰,指着他们对家奴道,“去!替咱们教训他!”

谁料十来个人高马大的家奴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

褚楼一行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跟着便纷纷下马,拳打脚踢把陈琛一帮人揍了一顿。

等看到褚楼踩着陈琛翻出他钱袋时,秦凤池才有点惊讶。只见褚楼取了几块碎银快步走到那对父女处低声说了一句,又在远处围观人群里打点一番,便有几个行商模样的年轻人过来,将那对父女送上牛车,往内城去了。

秦凤池感到惊讶,是因为他没想到褚楼还会善后。他原本以为这就是高门子弟意气之争,争完了,恐怕也早忘记那对父女了,但褚楼却很快速地解决了争端,还不忘帮助那对父女。

他自认也见识过不少人,像褚楼这个出身这个年纪,竟然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去帮助平头百姓,且还能帮到实处,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