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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怀了Alpha影帝的崽后跑了(62)+番外

作者: 何处东洲 阅读记录

原本秀美绝伦的容颜,早已随着她的生命力,一点一滴逝去了。

她的眼睛永远湿|漉|漉的, 像是一直在哭泣。

她的呼吸始终断断续续, 怕是如同风中的蜡烛,随时都会熄灭。

可就算病成那样,她还是很清醒,也还是那么温柔。

“晚之, 等妈妈走了之后, 你就跟着爸爸回贺家吧。”她伸出干枯细长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很快就不堪重负地垂落下来。“那个家里,有哥哥, 有爷爷,还有一位新妈妈, 他们都很爱你, 他们都会好好照顾你。”

谎言。

谎言。

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明明妈妈一直都很清楚,除了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家,世界上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瞪着通红的眼睛,茫然又惶惑地抬起头, 窗外,有鸽子呼啦一声飞向黄昏时分的蓝天,纯白的羽翼掠过绚丽的云彩,多像盛绽开放的悼念之花。

贺铸挣扎着醒了过来。

自己还是在晏容秋家那个宽敞到近乎空旷的白色客厅。

面前的茶几上, 有着鲜红圆形标志的小药瓶正冷冷地与他对视着。

于是一颗心又重重地沉了下去,往下一直坠,永远碰不到底。就像从高处掉入深渊,那种全身失重的无力感和绝望感又紧紧包围住了他。

晏容秋也会和妈妈一样——

贺铸收了念头,不许自己再往下胡思乱想。

仿佛是在一瞬间里,他忽然确信,自己所爱的一切美的好的最终都会离他而去。可明明他从未得到过很多,也根本不奢望求取更多。

他只想要晏容秋,只要他一个就足够了。

有晏容秋在他眼前,他就在也看不见其他了。

“咳咳咳……咳咳……”

隔壁卧室里突然传来粗重的咳嗽声,听得贺铸心头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打开门。

在夜灯薄薄的水雾般的光线里,晏容秋躺在床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他本就是单薄纤细的身量,如此,越发像个荏弱而稚气的半大孩子。他白,被褥也白,两白相遇,只有墨黑的头发和眉睫能让人立时辨清他的所在。

贺铸前脚刚跨进去,后脚却又犹疑不定。因为,他闻到空气中正缓缓弥散开一股幽微的气息,很淡,却是香到了极点,也甜到了极点,简直无法想象,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甜美诱人的味道。

他绝对不会记错,这是属于晏容秋的信息素——不像一般人可以准确形容出具体气味,他的只是平白让人觉得无比的香甜,不仅是在感官层面,几乎能沁到灵魂深处去。

就像《圣经》中的吗那,当摩西和他带领的那群以色列人快要饿死的时候,耶稣从天上降下生命的灵粮,比蜜糖还要甘甜,比初雪还要洁白,没有人能拒绝这几乎等同于神赐福音的存在。

贺铸也不能。

非但不能,他还会被吗那深深吸引,满身心都在疯狂渴望叫嚣,要将那吗那的主人也一起侵吞独占。

死命咬破嘴唇,唯有刺痛感能使自己保持清醒。贺铸颤颤地抬起手,探向晏容秋的额头,指尖甫一触到,只觉一片汗涔涔的滚烫,脸颊也烫,烫得贺铸心都快揪起来了。可信息腺共济失调紊乱症一旦发作,患者只能靠缓释药物硬撑过去,旁人根本无能为力。

绞来了一把冷毛巾,贺铸替他擦了把脸,又敷上冰贴,却看见晏容秋的睫毛底下,正不断渗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只因实在无声无息,刚才竟没发现他在哭泣。

大概这世界上,除了贺铸,再没有第二个人会相信,晏容秋这样的人也是会哭的。只是他哭也不肯出声,弓着清瘦见骨的背脊,又咬紧了一口细白的银牙,既是隐忍,又似衔恨,仿佛在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苦苦做着斗争。

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贺铸一边帮他拭去泪渍,一边看着床头柜上整齐摆放的霸王育发液,默默地想。

当年,被贺明承从福利院接回贺家后,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场社交晚宴上又见到了晏容秋——当然,他是不被允许出席的,只是一个人在庭院里玩儿的时候,透过那灯火通明的窗户,看见晏容秋捂着脑袋跑了出来。

小胖子竟然是是晏家的孩子?

他有一点失落,有一点难过,但心里面更多的还是激动与高兴。

悄悄跟在晏容秋后面,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院中的树上,想待会儿冷不丁地跳下来,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不知为何,那个总是一本正经又严肃高冷的晏容秋,竟然皱巴着一张哭唧唧的小胖脸,坐在树下的石椅上,委委屈屈地抹起了眼泪。

虽然小胖子哭起来也没个声儿,可他在树上往下看着,也跟着一起觉得伤心,听到小胖子咕哝着“我也不是想秃才秃的”,又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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