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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就该死吗(63)

宜贵人虽遭受了酷刑,可言词利落清楚,逻辑也并无错落。细细想来,她和沈才人入宫之后的确本分,并无逾越之举。如果仅仅是因为她们是西宁女子就发落性命,说起来倒像是威帝不能容人了。

“那你在供词当中说曾见过夏人进了西宁王宫被当作座上宾对待,可是真的?”威帝问道。

宜贵人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咬着唇道:“臣妾也只是恍惚记得,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

威帝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道:“朕没有什么耐心,你要是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朕也不必跟你在这里白费口舌了。”

“陛下……”

威帝起身欲走,宜贵人抓着铁栏杆大喊:“陛下,臣妾曾在王宫见过徐稚清!”

“谁?”威帝转身看她。

“徐稚清,徐相的幺子。”宜贵人瑟缩地说道。

徐稚清并未入仕,平生最喜游历,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在京城住上两回。此时宜贵人报出他的名字,威帝疑虑感加重,问:“你怎么认识他?”

宜贵人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惨容,道:“西宁王训练我等练习水上起舞的本事便是徐稚清的主意,他说曾在书中见过,十分美妙,所以向王君提议可以召集八名女子练习这水上舞。”

威帝伫立在当场,神色变得深不可测。徐稚清在朝并无官职,他若是能在西宁王宫当上座上宾,定然与他的家世脱不开关系。可徐化并没有向他提过自己的儿子曾经进出过西宁王宫,甚至与西宁王交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果朕查出你在撒谎,朕可以保证你死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肉。”威帝转头盯着她,眼神黑沉,让人心惊。

宜贵人往后一跌,似是被他这般无情的一面给吓到了。

威帝走出大理寺的监狱,随即便派人去查徐稚清。

傍晚时分,威帝召西南王入宫觐见。

冯弦机早有准备,他如今在京城并不能为君王分忧,他的战场应该在西南。

“只有你尽快回到西南,朕的心才能定下来。”威帝直言,“朕不想腹背受敌,南疆已被灭,可南茴还虎视眈眈。一旦西宁更进一步,朕担心南茴恐怕也按耐不住。”

冯弦机领命,明日一早他便赶回西南。

走之前,他派人送了一封信进宫。信是给汤凤的,上面也没有长篇累牍,只有一句话:“局势危急,望早日抽身。”

“他什么时候走?”汤凤抬头问送信之人。

“明日一早。”

汤凤转身进了内殿,她招来莲藕和小金子,告诉他们,她将要出宫一趟,承乾宫这边就交给他们了。

莲藕正欲劝阻,可小金子却扯了一把她的胳膊,摇了摇头。娘娘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更改过,他们要做的就是隐藏好娘娘的行踪,莫要让人发现了。

趁着宫门还没有下钥,汤凤换了一身宫装,稍作易容,从西华门出了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愿望要去见他一面,也许是他救了她两次,也许是他稍微探到了她的底。她心里有种感觉,若就这样简单告别,恐怕这辈子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西南王府,白日的喧闹归于沉静,书房里冯弦机正与戚风谈事。

“王爷,有客人来了。”管家轻轻叩响书房的门。

冯弦机疑惑,这么晚了谁会来?管家竟然也直接将人带到内院来了?

“进。”冯弦机收了桌上的地图,卷了放在一边。

管家率先进入,待他侧身让开后,他身后走出了一名穿着黑色披风的女子。

汤凤缓缓揭开挡在头上的风帽,露出自己的真容。

书房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仿佛有一股气流在中间激荡。戚风一脸惊艳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观她容姿非凡,除了宫里的那位皇贵妃他不作他想。想到此,戚风不仅侧头去看王爷——

冯弦机这一脸震惊丝毫不亚于戚风,仿佛天上降下了惊雷,正正好地劈在了他的脑门上。

戚风默默地从旁退出,顺手带走了管家。

“你……怎么来了?”冯弦机像是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迟疑地问道,“本王没有眼花吧?”

汤凤眼眸明亮地看着他,偏头一笑,一屋子的灯火都不足以与她相较,冯弦机的心咯噔一下,他知道可能是因为他那封信。

“王爷不请我坐坐吗?”

内书房里,冯弦机亲自为她沏了茶,捧给她。

汤凤端起来,嗅了一口茶香,中肯地评价道:“比起宫里的手艺的确差远了,王爷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些活儿了。”

冯弦机:……真是冤枉,他本来平时也没做。

“你似乎很意外我会来。”她放下茶杯,笑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