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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就该死吗(97)

冯弦机端详了一番,忽然嘴角一勾,问道:“你家娘娘什么时候有这般闲情逸致了?”

他果然猜出来了。来人微微一笑,道:“娘娘在孝陵寂寞得很,画着打发时间。奴才既将画送到了,这便不打扰王爷了,告辞。”

“等等。”冯弦机喊住了他,心下含着期待,“她可有让你给本王传什么话?”

“娘娘说了,画里都有。”来人弯腰曲背,缓缓退了出去。

铜子看着这幅画有些不解,王爷是怎么猜出来这作画之人是皇贵太妃娘娘呢?难道画里有他不懂的暗语吗?铜子好奇极了,可看眼前王爷的神色不像是想好心给他解答的样子。

冯弦机重新站回了这幅画面前,用指背摩擦着下巴,似乎是在解一道谜语。画里都有……有吗?他怎么什么也没有读出来。

“王爷,温先生请您到书房议事。”外面,有下人进来通报。

冯弦机收回目光,吩咐铜子:“把画挂墙上去,本王等会儿回来再看。”

“是。”

在前面与众人用了晚膳,冯弦机难得早早地就回了卧房。他又站回了那堵挂着画的墙前面,盯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没看出什么谜底来。

“铜子。”

“奴才在。”铜子从外面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冯弦机下定决心要走这一趟了,不然他今晚大概睡不着觉。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裳,道:“本王要出去一趟,你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府里的几位先生。”

“奴才明白。”铜子心里门清,虽然王爷没说他要去哪儿,可既然不能让府里的先生们知道,那定然是去找先生们不让他找的人去了呗!

“你笑什么?”正准备出门的冯弦机瞥见了铜子脸上的笑,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铜子正经了神色,严肃地道:“奴才一定把好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嗯。”

汤凤所住的地方守卫十分森严,纵然是冯弦机这般翻墙的老手也差一点被发现。此时不过亥时初,院子里还有几间房子亮着烛火。冯弦机跳下房,整了整衣着,朝着最亮堂的那一间走去。

汤凤正跪坐在榻边抄写佛经,小桌上摆着一串她近来时常挂在手腕上的佛串,屋内熏着静心凝神的檀香。要不是确认过这熟悉的身影,冯弦机差点以为又见到自己那醉心神佛的老娘。

汤凤的余光瞥到这一抹身影,以为是莲藕进来添茶了,将手边的茶盏往旁侧推了推。

冯弦机上前,摆开袍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眼前光线一暗,汤凤这才察觉出不对,抬起头来,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她的笔停留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也凝结了片刻,随即,双眉一蹙,她竟然“恶人先告状”般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冯弦机好整以暇地道:“不是你传了信儿让我来的吗?”

画里根本就没有谜底,或者说这本就不是一个谜语。她装神弄鬼了半天,不过是在提醒他,她知道他回京的了,送了画来提醒他该来看看她了。

“这就是你的解读?”她轻笑一声,搁下笔。

冯弦机道:“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了。”

汤凤端回冷茶,抿了一口压压惊,道:“你可以理解为本宫闲来无事作了画,想着王爷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所以送画讨好一番。”

冯弦机转头打量起屋子里的布局和装饰物,绕了一圈,回到了她身侧,拿起桌子上的佛串,告诉她:“送你这屋子里任何一样东西都比你那画儿要好,我看这佛串就不错。”

汤凤:“……”

“不是说画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讨好错了方向。”

还不如不解释呢。

汤凤劈手夺回佛串绕回自己的手腕,道:“王爷见惯好东西了,我送出的自然入不了你的眼。”

“啧。”他小幅度往后仰了一下,“怎么有点酸溜溜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汤凤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妥协道:“行,就算是我处心积虑的想要把你请来吧。我听说你在御前舞枪将小皇帝吓病了,可是真的?”

“半真半假。当时他的确有被我吓到,但不至于一病不起。如今借着病势用舆论来压制我,不过就是想让我放弃亲王的封号。”冯弦机没有绕圈子,而且对着汤凤他确实没有隐瞒的必要,更没有这个想法。

“小皇帝确实比一般的孩子机敏,但也不过是稍稍聪明些罢了。这装病施压于你的法子,可不是他能想出来的。”汤凤三言两语便可点中关键,“我听说他近来十分器重周相,这大约是出自他的手笔。”

冯弦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