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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人傻钱多貌美(32)

作者: 山中君 阅读记录

姜知津今夜显然喝了不少酒,脸上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离,忽地皱了皱眉。

“不舒服么?你等着,我让人给你准备一碗醒酒汤……”

温摩话没说完,姜知津就从身下的被子里摸出一样东西——一支发簪。

再一摸,又一支。

他摸得兴致昂然,摸出了一大捧,还摸出了一大把花生莲子桂圆红枣等物:“哇,姐姐,这都是你塞得吗?”

“簪子是我的,吃的不是。”不过摸都摸出来了,温摩就剥了粒花生吃吃,还分了一半给姜知津。

姜知津接过来,瞧着这个歪在床上、翘着腿、剥花生的新娘子,眼神里的疑惑一时差点儿没掩饰住。

温摩一整天没好生吃饭,这会儿把早生贵子的干果们吃了个干干净净,踢了鞋子:“津津,睡觉啦。”

姜知津歪着头看着她。

他的头发已经放了下来,如一匹墨黑的丝缎披在身上,就像是给红色里衣上罩了一件黑缎的外袍,红融融灯光下,眉眼俊美到不可思议。

第15章 十五

温摩从前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了。温摩撑着脑袋,几乎是放肆地欣赏着姜知津的美色。

这要是在南疆,不知道会有多少姑娘到他窗下唱歌。

仡族无论男女,俱是能歌善舞,碰到喜欢的人,便在月光下对着他或她的窗子唱歌,歌声悠远明亮,温摩自小便是枕着这样歌声入梦,歌声同风声一样,是南疆夜晚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那杯合卺酒的酒气微微在心头荡漾,从小听惯了的歌儿自然而自然从梦的深处溜了出来,她低声唱道:“今日正好生欢喜,待我唱与哥来听……”

她听过许多哥哥姐姐唱歌,也有不少男孩子到她窗前唱歌,但她自己还是头一回唱。原来唱歌是这么回事——歌声早就浸在血液里,等到遇见那个让你欢喜的人,你便不由自主地唱起歌来。

姜知津眸子里迸出几星亮光,歪头瞧着她,一脸笑意。

这天真的模样让温摩瞬间回了神:“!”

她在干什么呢?

他还是个孩子!

简直是禽兽啊!

“睡觉睡觉!”禽兽温摩往被子里钻。

姜知津拉着她,“不要睡,我要听姐姐唱歌。姐姐唱得真好好听。”声音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娇柔宛转,曲调也十分简单,但她眼波微抬哼唱的模样,却像是一只小手伸进了他心里,拔弄着他的心尖尖。

痒痒的,麻麻的。

“我乱唱的。”

“我就要听乱唱。”

“那不行,我们仡族的歌不能随便唱给人听,我方才犯错了,再唱,我阿娘非得来打我不可。”温摩正色道,“津津不想我挨打吧?”

姜知津迟疑半晌,终于点头,“好吧。”

他在温摩身边躺下,被褥里薰得浓浓的百合香,是姜家逢喜事之际必薰的香气。这香气里头还有一丝清幽的味道,像山林深处的一缕雾气,带着草木特有的清冽芬芳,姜知津不自觉凑近,深深呼吸。

温摩把他这个举动视作孩子的依赖,像就小猫凑近大猫,小鸡凑近母鸡,她不由想起了小时候带着达禾的岁月,细心地替他掖好被子,柔声道:“津津乖乖睡哦。”

手正要收回来,被姜知津拉住,姜知津道:“要拍拍。”

温摩只得轻轻拍着他。

姜知津犹不满足,哼哼:“要讲故事。”

这可难到了温摩。

达禾可从来没有要求过听故事,盖上被子,不出五个数就能睡成一头小猪。

“嗯,从前有座山……”

才开了个头,便给姜知津打断了:“我不要听这个,这个没意思。”

麻烦。

温摩作势想往他脑门弹一指甲,但看着这张无瑕的面孔,到底还是下不去手。

“嗯,故事啊……”温摩看着大红刺绣的喜帐,“我给你讲个仡族女子的故事好了。”

“好。”姜知津的声音兴致勃勃。

“这个仡族女子,我们叫她阿姐吧。阿姐和我一样,在南疆长大,后来才来到中原,听从父母的安排嫁人。成亲的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坐在喜帐下,心里面有点紧张……”

上花轿前,古夫人塞给她一本小册子,嘱咐她好生学着些。

这一世她直接扔在轿子里没动,上一世却是仔仔细细研究了个遍。

仡族民风开放得多,这些事情她本来就知道些。

姐姐们告诉她,女子的第一次会疼。

不管这个女子平时有多骁勇多坚强,那种疼都免不了。

可那时在喜帐里等待夫君的温摩怎么也想不到,她迎来的疼不是这种。

姜知泽在新婚之夜便撕下了温文的画皮,露出底下残暴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