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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的女修绝不认输[穿书](257)

他指的是某个特别的部位。

姬玉看了他一眼,蹲下去将他的裤腿挽起来,认真地帮他处理小腿上的伤。

陆清嘉终于敢看她了,这个角度看她为自己疗伤,他心底所有的空洞都填满了。

他想起那夜听到她的梦话,其实她是记恨他失去理智差点杀了她吧。

一股酸涩充斥在他心口,看着认真为他处理的姬玉,陆清嘉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话。

姬玉是低着头的,视线里是他的伤口,上方就是他的脸。

她知道他在看她,可她觉得他也只是看看,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做。

然而出乎她预料,她正为他放下裤脚,就听见他沙哑地说了句:“我错了。”

姬玉怔住,没有立刻抬头,维持着那个姿势愣在那。

上方再次响起他轻微却又清晰的声音:“……我那时没控制住自己,我钻了牛角尖,我错了。”

姬玉眼睛一热,抓着他裤脚的手紧了紧,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这里让给你,我去客房。”

她抬脚便走,留陆清嘉一个人,陆清嘉望着开了又关的门。

认错都没用了吗?

姬玉跑到院子里使劲用手在眼前扇风,抬起头来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断告诉自己别心软别心软,想想他当时的所作所为,想想他那时说的话,想想他反反复复的变化,你还要回头吗?还要心软吗?不怕以后他又反复了吗?

姬玉内心矛盾得很,人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厢房的门打开,净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经文。

“姬檀越为何一直站在外面?”净植问她,“又不舒服了吗?”

姬玉摇摇头,抹掉眼角的水痕道:“没什么。”

一开口才发觉声音涩得很,像是哭过一样,她又闭嘴了。

她转开头,不想让清风明月的大师看她这副神伤的样子,倒是净植缄默片刻,慢慢走到了她身边。

“是因为神君的事?”净植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宽和从容,“姬檀越似乎很为难。”

姬玉看着凉亭的方向没说话,净植过了一会道:“贫僧自出生便开始修佛,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也无经验,但贫僧知道一个道理。”

姬玉望向他,他微微垂眸,面目慈悲声音温和:“你还会为难,说明你对心中所苦恼的人或事还是割舍不下。”

……

说得对,若是彻底放下了,便不会为难了。

还会为难,恰恰代表了没有放下。

姬玉有些失神,净植恰到好处地说:“这开导便不跟姬檀越收灵石了,当做姬檀越助贫僧消解乱葬岗怨气的报酬吧。”

姬玉微微睁大眼睛,净植展颜一笑,笑容那样真挚悦目,姬玉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都被治愈了。

她破涕为笑,眼带泪花笑着的模样,净植此后一生青灯古佛,未敢忘记。

“我好像还欠大师一句谢谢。”

“……为何谢贫僧?”

“那时我灵根受损,大师帮着金师兄和蓝道长寻了养魂草给我,我一直记在心里,多谢你。”

“举手之劳,佛门弟子理应如此,无需道谢。”

“还是要谢谢的。”

姬玉抬手,手指在空中绕来绕,漫天金红色的流光洒落而下,净植沐浴其中仰头看着这美丽的一幕,殊不知素衣袈裟,温润而静谧的他于这华彩之中才是最美的。

“便以这片彩霞当做大师的谢礼吧。”

净植此生收过许多谢礼,他曾经最钟爱的是名贵珍宝,如今……

换做了这片彩霞。

他腼腆地笑了笑,手竖在心口轻念了句“阿弥陀佛”,可他此刻的心中,独独没有佛。

正房门边,陆清嘉静静看着那一幕,不曾打扰。

他发现其实姬玉和他在一起一点都不快乐。

他不会哄人,多疑,防备心重,背着深仇大恨,她是与他快活过,可那些快活那么短暂也那么微薄,他从来不曾做到像净植这样体贴妥当,像个可靠的男人那样。

她总是坚定地选择他,可他呢?

他之前同她说“我错了”,可现在才知道自己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他连个和尚都不如,连个与她不曾见过几面的和尚都不如。

他转身回了房内,靠在门上想着刚刚那漫天华彩,眼中毫无焦距。

姬玉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他靠在门上,泪落得不动声色,却瞧得她撕心裂肺。

他很意外她又回来了,慌了一瞬,下意识解释道:“我没偷听什么……”

姬玉没说话,只是拉起他的手,他睁大眼睛,下一秒见她手指按在他脉门上,他极力想躲,但失败了。

姬玉现在比他强上太多,她真要如何的时候他其实没有反对的资本。

姬玉捏着他的脉门望向他的眼睛,余光拂过他眉心与她如出一辙的凤翎印记,不知她自己的如何了,但他的颜色那么淡,像快要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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