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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家南狮,师哥师弟(145)+番外

“他自杀过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吓唬送他去诊所的人,第二次是因为我出事。”蒋白把学生证收好,学籍注册页高二学期清清楚楚盖着重德的校戳,“送伏城去治病的人是不是你们?”

座钟的报时鸟冲出笼门叫嚷,蒋白放在地上的书包散开着,文具掉一地。

“是你们吧?”蒋白问,除了自己的爸妈他想不出别人来,“有人告诉我,伏城去诊所那年是初三。我是初三到深圳。所以,我刚刚离开,你们发觉不对劲就把他送去治病了?是不是你们干的?”

蒋文辉和肖咏沐不回答。

“你怎么能这样说爸妈呢?”肖咏沐说。

“行吧,欠你们的我还干净。”蒋白右手揣进兜里,“这只眼睛不要了,反正也不是我的,是你们以前的儿子的。我还你们!”

“你干什么?”蒋文辉往前,“你要干什么!”

蒋白捏住兜里的圆规朝左眼刺去,不是为了逼父母怎样,而是他真不想要了。这只眼睛从来不是他的。还干净了,他就走了。

蒋文辉这才看到圆规,来不及了,抢是来不及了,只好冲过去将儿子狠狠一撞。圆规撞偏了方向,从蒋白左太阳穴划过去,红血顺着颧骨流下来。

他抬起脸去看父母,左眼像哭出了一道血泪。为谁哭了一场。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记住多久,会不会恶化,哪一天会恶化。我不想再把伏城忘了。”蒋白扔下了圆规,“你们不承认骗我也没关系,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儿子!儿子!”肖咏沐恐惧地喊,比上次看到儿子在抢救还要恐惧。好像这次才是真正要失去他了,救回一条命,可挽回不来感情。

“你们别找我,就当没生过我吧。”蒋白拎起书包,甩门而去。

肖咏沐站起来走了几步,立刻倒回沙发里喘气。蒋文辉也往前走了几步,两腿一软坐在餐椅上。周主任提醒过他们,篡改患者的记忆只会导致亲情割裂,无法产生真实的链接。他们亲手制造的记忆断层,今天断在他们眼前。他冲进儿子的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带走,儿子就这么走了。

伏城站在南风堂的院外,叩响了大门。

“谁?”院里问,开了一条门缝,门缝拉大,院里如火朝天的热闹立刻跑了出来,“好家伙,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伏家班的小班头吗?”

“你爹来了!旗子还我!”伏城一脚踹开院门。

院里正练着的人纷纷跳下桩木,开门的人叫闫首:“找打吧?谁让你踹我家大门了?”

伏城不仅踹了,还一脚踏进来。“你爹想踹就踹,把我家班旗还我!”

闫首冷笑一声。“还你?你爸你师叔输给我们的,凭什么还?狮行规矩不懂啊?就算要来拿,也是带着搭档比一场。赢了,旗子你拿走!输了,你跪下磕头!”

“磕你大爷!”伏城往里闯,南风堂这几年发展不错,舞狮舞龙的人也多,“你爸在桩上抹油我师叔才摔的,以后你家户口本就剩你一页……”

“滚蛋!”闫首比伏城大几岁,一脚踹过去,“这他妈是你家地方吗?还敢闯?”

伏城继续往里走,直到被南风堂的人团团围住。“干什么?想打架?老子怕你们今天不当你爷爷!来啊!”

不知道谁就把伏城给摁倒了。伏城往上起,也还手,也不算挨打,只不过他们人多,三下五除二被轰到院门口。

“真把自己当根葱了!”闫首给他一拳。

“我要是葱……”伏城忍着疼笑,“你他妈就是活韭菜,腰斩了下半截,上半截没脖子!”

闫首愣了一下,一拳又打过去。伏城弯腰脖子一顶,脑袋顶在闫首肋骨上。

“拿旗子又怎么了?”伏城揉着下巴吐唾沫,“本来……本来就是我家的。你收我家的旗子你犯行规,凭什么……”

闫首揉肋骨。“凭什么?就凭我家有人!你家还有几头狮?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就算剩我这半头,旗子我也要拿回来!”伏城只认死理,“你家人多?我叫我师哥过来揍你!”

“得了吧,还你师哥?呸!”闫首带着人轰他,“我今天把话放了,你师哥来了,咱们也不比舞狮,你家的破班旗直接拿走!你师哥不来,旗子拿走做梦!”最后一脚一踹,“别人还不行了,有本事叫蒋白回来!”

11月份,天上打了一声雷,伏城被踹出南风堂的大门。

邱离和青让找到伏城的时候好像快下雨了,谁能想到11月还有雷暴雨。高昂去找他们师叔承认错误,说伏城不愿意开门,怕他在院里出事。师叔腿脚不方便,打电话让他们去狮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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