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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家南狮,师哥师弟(205)+番外

蒋白站住了脚,到了。

伏城搓搓鼻头。“师哥?找着了?”

“应该是。”蒋白看向不远处那道两开的门,没对联、没横批、没门神,门比伏家班的还破,不仔细看就要错过,以为房子里没人。

可这扇门前,有一个用青砖垒出来的四方块,围着一块地方。里面是土,坑不深不浅,像种过什么东西。

张一柳,他把柳树坑给挪过来了。

4人并排站在破门前,完全想象不出当年这里有过多少头南狮,里面那个人的手有多么巧,能把狮子做活了。

“你们先别动,我去敲门。”蒋白摘下书包,拿名帖。

“我们跟你去!”伏城怕师哥吃亏,“狮子张说话损着呢。”

蒋白回头一拧,刚好捏住伏城的下巴。“谁说话能有你厉害?给我老实站着。”

“哦。”伏城带着师弟们等候,看师哥上去拍门。

门是真的脏,厚厚灰尘落了好几层,像结了一层土盖,拍几下,往下掉渣。蒋白也不敢太使劲,生怕自己手劲太大,两三下把门拍下来。

门里没动静,他继续拍,拍到右扇门的土掉得七七八八,快要掉出里面的颜色来。再一掌下去,门板动了。

慢慢开出一条缝来,露出一张脸。

蒋白先是一愣,不敢说话。按照伏城和师叔的说法,狮子张应该和师叔差不多大,万万没想到是一位古稀老人,满头银发。

“找谁啊?”老人问。

蒋白掸了掸手,一笑。“请问您是天桥狮子张,张师傅么?”

“不认识。”老人缓慢地摇了摇头,“早就死了。”

说着门就要关上,蒋白赶紧伸手抓住,用手指卡门缝,夹得生疼。“您等等,我们有名帖,我们是来求您的。”

“名帖?”老人停顿了,喘息间,仿佛几个世纪过去,“现在……还有人用名帖?”

门缝宽松了半厘米,蒋白把手收回来,递名帖进去。“这是我们师叔的名帖,他让我们来找您。”

“师……叔?”老人笑了笑,不知道是笑门外的太小,还是笑自己太老,“新奇,新奇了。”

蒋白两只手扒住门,怕这道门缝消失。仿佛它只要关上了就再也不会打开。风更大了,吹得门里传出很奇怪的声音,蒋白听不清楚,往里张望几秒,什么都没看见。

这是什么声音?很熟,很熟悉。蒋白等着狮子张回应。

不料藏蓝色的名帖直直扔了出来,摊开甩在地上。老人也不说话,而是将门狠狠一磕,夹住了蒋白的手。

“师哥!”蒋白还没喊疼,伏城受不了了,“你……你把门放开,你夹着我师哥了!”

“你!”张一柳老眼登时清明,门缝开了开,“你不是……你不是伏家班那个伏小子吗?”

伏城一愣,妈个鸡,认出自己来了?完了完了,那完了,没戏了,都赖自己从小到大没怎么变样,还以为长高就认不出来呢。

“您……您怎么还记得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伏城拽回师哥的手,“您看您,都把我师哥的手夹红了,就刚才您那一下子,指骨多脆弱啊,夹断了,谁赔我师哥一双手?”

“伏城你先别说话。”蒋白的手指没了知觉,“张师傅,我们找您来,是想……”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张一柳将门半开,这下好咯,门外4个大孩子,早听说伏弘那个王八蛋收了4个进门徒弟,规规矩矩端了茶领了回徒帖的,这下都到齐,“你们在我家外面干什么?四大金刚啊!滚滚滚,看见廖瘸子的帖子就够头疼,那家伙不干好事,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蒋白还想去扒门。“您听我们……”

“听个屁!”张一柳年龄大,骂人可不含糊,“早知道你们是伏弘的徒弟,手直接夹断了!滚!都给我滚!”

“张师傅!”蒋白的手被伏城攥着,只好用肩头顶着门,和里面的人较劲,老人力气很大,“我们想找您订做南狮,已经报名了战狮甲,2月份开赛。”

“战狮甲?”张一柳不怀好意地笑了,脸上的皱纹笑起来更皱,“什么时候,伏弘的破徒弟有这能耐了?你们去吧,好好去,光着屁股看看人家南方的狮队,知道不自量力四个字,学校里教没教过。”

话到为止,门关上了,还哒一声落了锁。蒋白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这扇门死死关上。

“让我看看手!”伏城捧着师哥的腕子,“太他妈欺负人了!骂人就骂人,凭什么夹你的手。”边说,边捧到自己嘴边哈气,“气死老子了,这老头但凡年轻40岁,我今天和他拼了。师哥手疼不疼?”

蒋白不那么疼,看伏城着急到鼻头泛红,改变了主意。“特别疼,指骨可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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