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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家南狮,师哥师弟(8)+番外

“挺有斗志啊,跟爷爷有仇是吧?”李丛硬抬他下巴,左右轻拍他的脸,“非要找揍是吧,叫什么?”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少年漆黑眼睛逼人,“重德,伏城。”

“伏城?”金丞从他后边来,要是他有头发,可以揪着头发踹,可惜是个圆寸,“脾气挺暴,别急,看见校门口垃圾分类的桶了吗?一会儿哥就让你进去爽。腕子上是什么?”

重德的人到了正山就是挨打的小玩具,反之也成立。金丞把他腕口拧紧,掰过来,两道深浅分明的疤瘌,切断了青色血管的连续。

纹了身,黑色花体英文字母,JB。

金丞把腕子又一拧,给大家看:“我说怎么这么牛逼呢,几把都敢纹手上。怎么还他妈湿的……”他摸腕口的湿润,细看,竟然落了一圈印子,明显是嘬出来的,摸的是口水,“你他妈还嘬几把呢?”

周边一片嘲笑。

“我嘬不嘬几把关你屁事啊!”伏城骂骂咧咧,凶得热气腾腾,“再不放手,老子艹你全家。”

“你挺有意思。”金丞笑着放开他,劈头一掌。李丛抬腿踹,前后夹击。周围学生谁也不吭声,惹不起李丛金丞,也不想救重德的学生。

包括徐骏也是,两所学校的血海深仇洗不净,正山两次最有希望夺得单人刀法项目总冠军,结果都在全国青少年武术套路锦标赛被重德抢了。

上上次是几年前,据说是一个初中男生。上次离得近,去年,是一个高二的男生。不知道是两个不一样的人,还是那个初中男生长大了,卷土重来。

这边要见血了,可李丛和金丞都扑了个空,拳和腿原地打空,中间的男生不见了。

在旁边,在蒋白怀里。

人被蒋白掠过去,速度极快。

蒋白仍旧摁着左眉骨,耳根全是汗,顺着鼓动的静脉血管砸在地上,额角血管壁一闯一闯,仿佛要破。

右手里攥着一根靛蓝色的绳子,很旧,颜色洗淡了不少,再使劲就要断。绳子捆在那个伏城的脖子上。

脉络似的青筋从小臂暴起。

叫伏城的同龄人被他搂了过来,又因为力量太大摔倒,现在两手支在土里,像一颗被陡然拽断的草摔在脚下。很倔的脸被勒红一道,半张脸上有光,半张脸被自己的影子挡着。

或者是,被15岁蒋白的影子挡着。

额角不明所以疼起来,疼到左眼无法睁开,稍稍张开眼皮,眼球就要爆了。蒋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出手,这一刻只想找什么东西,急于把自己敲死。

或者把身体里即将死透的那个蒋白,敲死。

用途不明的绳子,蒋白把它缠在掌上,缓慢收紧,拉扯着人欠起身。直至把绳完全收在手里,扯得绷直,像拉着一根遛猫绳。

他再和伏城对视,无孔不入的疼变成不断上升的深水位,把他吞没。

蒋白闭着左眼像烧了半边脸的人,左边脸的皮肤疼得滚烫。他想起医嘱,医生说分散注意力可以缓解。

分散……蒋白忽然想起家里那只花狸猫,体型巨大,叫声凶猛,爪子和肉垫都是乌黑的。叫大王。爸妈说大王9岁半,是自己亲手捡回家,自己很喜欢大王。

是么?蒋白摇头,不可能是自己捡回来的。因为大王和自己不亲,不让摸不让抱,每天烦躁地抓猫砂,只会咬人。仿佛和自己有仇,眼神也像和自己要东西。

额前有刘海扫过,头疼还在持续。没死,15岁的蒋白还没死透,没有消失成无寻无踪。他还在,就在14岁到15岁的交界线上,即便被摔成支离破碎,鲜血溅得很远。

可他就留着最后一口气,不走,用能使大脑短路的疼法,浮现一把他的不甘心。

要是站在楼顶上,再多疼一秒,蒋白都想往下跳,带着身体里那副冤魂正式物理死亡。

等他把眼睛睁开,拳头缝里是靛蓝色的绳,伏城捂着喉结大喘气,快被自己勒死了。

落在自己手里的是一串钥匙。

所以他脖子上挂着的……是一串钥匙?蒋白不认识他,松手了,看他连续不断地咳,肩背线陡峭。

“我艹,可以啊你,真他妈小看你了。”李丛点头叫好,“你把他勒死,往后正山你就最牛逼。”

周围有人起哄有人说别打了,可声音没有一丝半点热度,像走个程序。蒋白的目光落在那串金属钥匙头上。

伏城咳得肺都疼了,莽莽实实转到正山,结果蒋白你个几把人把自己忘得这么干净。突然他下巴被捏起来,就是这个自己找了3年的人干的。

不认识。蒋白掰着这个下巴,把满是土的拇指伸向他的口腔。

咬死你信不信?伏城心里骂着,脸上笑出一个小梨涡。“蒋白是吧?你不记得我了?我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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