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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金枝(51)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你跟靖国公的孙子冯谦,何时结的仇,竟叫他染上五石散。昨日我从宫里出来,打远见着他,竟没有认出来。”他吹了吹茶,微微抬起眼尾,审视着江元白的反应。

江元白面不改色,只冷冷睨了眼咕噜作响的茶壶,淡声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他素白的手指捏着盖盏,一想到宫宴那夜他对陈怀柔上下其手的流/氓行径,便觉得恨不能将其五马分尸,做成人彘去泡酒。

“他是蠢了些,到底是靖国公的独孙,眼下靖国公为了孙子忙的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处理二皇子的事。前几日工部修河堤的人选,落到了大皇子亲信卢久生头上,二皇子对靖国公气的牙根痒痒,却又奈何不得,一怒之下暗中找人伤了卢久生,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下不来床。”他说完,唇角微微翘着,很是满意的样子。

“如此便要恭喜殿下了,”江元白低头,又慢慢抬起眼睛,眸色深不可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眼下最适合的人选,便只能是殿下的人。”

“嗯,你觉得,宁家和沛国公府,会不会结亲?”那人凌厉的目光如虎狼一般,倏地朝他投了过去,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他想要看清楚,不放过江元白面上丝毫犹豫。

“不会。”江元白笃定,却没多说旁的。

那人笑了笑,淡声道,“那就好。”

若沛国公府能够保持中立,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还需尽早拔除。

“对了,吴王那个女儿,还问出什么没有?”他呷了口茶,忽然想起什么,神色凝重的望着江元白。

郑将军回京那日,他也在迎军队伍里,听郑将军向圣上回禀南伐一事,吴王的头颅就盛在铜匣中,打开的时候,他望了眼,险些呕出来。

皇室无情,哪怕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液,都要互相残杀,互相争斗。

活下去,才能坐在那个位子俯瞰天下。

江元白微微一怔,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听说在西南边陲的时候,她就被十几个士兵□□过,人呈半疯状,后又被人拔掉了舌头,什么都问不出来。”

“拔掉舌头?”对面那人蹙眉冷笑,难以置信的撇了撇眉,“谁会去拔一个疯子的舌头,可惜了,她一定知道什么。”

江元白不置可否,从他私自扣下荷包起,就知道此事事关沛国公府,他得管到底,没人可以利用沛国公府行事,不管目的是什么。

即便是对面这人,也不行。

他庆幸,是他发现了这枚不起眼的荷包,旁人根本不会在意的东西。

“此次伐吴,暗线传回消息,有第三股势力曾出现在两军交战之际,风卷残云般运走两方粮草和兵器,出没诡异,行踪隐蔽,细查下去,才发现对方故布迷障,根本无从深查。”江元白起身,掀开支摘窗往外扫了眼,又慢慢踱步回去。

“据你分析,会是什么人。”

“我翻阅过兵书,有个人的作战方法与其十分接近,”江元白欲言又止,脑中忽然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陈旌的消失,会不会跟此人有关。

他不知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凭着直觉,没有根据。

那人咦了声,手指点在桌上,“此人,是朝中故人?”

“孟大将军的副将,司徒宏。”

......

“还生气?”陈怀柔走到廊下,戳了戳陈睢的胳膊,那人立刻背过身去,没好气的哼了声。

陈怀柔打开蜜煎藕的袋子,捏出一片递到陈睢面前,“特意给你买的,绕了远路,可巧就剩下一份。”

陈睢还是不理她,甚至抬脚就往廊下走。

“陈睢,我听你的。”陈怀柔把蜜煎藕扔回去,往廊柱上一靠,又重复道,“我听你的,不嫁了。”

半信半疑的陈睢顿住脚步,转过身狐疑的望着她,蹑声道,“真的?”

她怎么就想通了呢,会不会是缓兵之计,骗自己过去?

陈睢两手一抱,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一遍,“你哄我。”

陈怀柔白他一眼,站直了身子将手中袋子凌空一掷,陈睢伸手接住,酸甜的味道袭进鼻孔,诱的他胃里登时冒起酸水。

他三两步走过去,挨着陈怀柔肩膀小声问,“姐,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哎吆!”陈怀柔曲指对准陈睢的脑门弹了一下,旋即转身往书房走,陈睢屁颠的跟过去,笑嘻嘻的没了脾气,“那就是真的了,姐,你总算想通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要是嫁过去,那就是守活寡,一辈子不能快活!

你想想,杜幼安那么风流,你偏得守着牌位过日子,你心里能过得去吗,哎,你去哪,走慢点,等等我啊...”